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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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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二十三回 藝高人膽大 並不是王風。 那聲音入耳,王風同樣大吃一驚,這一驚而且比血奴,李大娘吃的那一驚更大。 因為那聲音與他實在太接近,他聽的實在太清楚。 那聲音正就是發自承塵的上面,他身旁不遠的地方。 他也是並不陌生。 聲音入耳的剎那,他就想起了常笑。 毒劍常笑。 陰森的聲音飄忽未去,「喀」一聲,一塊承塵突然碎裂飛散,一個人連隨缺口中飛落。 身輕如燕,這個人赫然就是毒劍常笑。 昨夜他雨中消失,今夜卻竟在這裡出現。 是什麼時候偷進這裡,躲藏在承塵之上。 王風也不知道。 常笑顯然在更早之前就已來了,是以雖然離開他不遠,他也沒有覺察。 常笑卻一定知道他的偷入。 這正如他先進入,常笑是後來,就不是在他身旁,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,他也絕對沒有理由不知道一樣。 黑暗中是不是也知道他是什麼人? 對付可疑的人常笑喜歡用什麼辦法,王風多少已有印象,可能只因為有所顧慮,恐怕一擊不中,驚動下面的人,才沒有對他採取行動,但毫無疑問,即使已知道是他,最少也有一段時候準備給他一劍。 一想到常笑的一支毒劍一直窺伺在自己附近,自己一直就在死亡的邊緣,他不由捏了一把冷汁。 常笑既然知道他的存在,到現在為什麼對他仍無表示? 只看身形靈活,就知道常笑並未負傷,難道就是眼睛耳朵都發生問題,根本不知道他的進入。 他絕不相信。 常笑的耳朵若是發生問題,又怎會看得到下面的情形,聽得到下面的說話。 那到底常笑在打什麼主意? 他實在想不通。 官服並沒有褪色,卻已經很久沒有洗換,不單止污縐,上面還滿蒙灰塵。 承塵顧名思義本來就是承接灰塵的東西。 廳堂上面的承塵更不會有人打掃,常笑伏臥在上面,衣服不沾上灰塵才怪。 他的面頰上也有灰塵。 這些灰塵卻沒有掩蓋他的威風。 暗淡的燈光之下,官服閃亮的地方仍然滴血也似。 他的眼也充滿了血絲,目光卻如同火焰一樣輝煌。 這目光之中儘是興奮之色。 在承塵之上,他看到的,聽到的已不少。 兩年多明察暗訪,今夜他第一次有收穫。 儘管還未掌握到破案的線索,他卻已找到了兩個知道血鸚鵡秘密的人。 只要找到血鸚鵡——甚至無須找到血鸚鵡,他都已不難知道血鸚鵡的秘密。 只要知道血鸚鵡的秘密,太平王庫藏珠寶一夜之間秘密失蹤這件案子。就不難水落石出。 就想到這些,已夠他興奮的了。 他甚至有這種感覺,鸚鵡的秘密在他已不成為秘密。 他更不相信,憑他的身手,對付不了眼前這兩個女人。 他便不相信,在他的面前,這兩個女人能夠再將血鸚鵡的秘密保留。 這十年以來,在他的嚴刑迫供之下,根本就沒有問不出來的說話。 他也不相信,這兩個女人會像蕭百草那樣毀滅自己的生命,不惜以死保守秘密。 他不由笑了。 有笑容,沒有笑聲。 常笑含笑在一張椅子坐下,輝煌的目光正落在李大娘的面上,彷彿要照亮她的心。 李大娘立時就覺得有一種赤裸的感覺。 她居然能夠回報笑容。 這笑容當然已很勉強。 血奴沒有笑,臉色已青白。 常笑也不理會她,瞪著李大娘,忽然道:「我雖然已不年輕,力氣還是足夠的。」 李大娘一旺,道:「我哪來這個膽量要你來幫忙?」 常笑道:「你已知道我是誰?」 李大娘輕歎一聲,道:「不錯,我還沒有機會認識常大人,常大人的容貌裝束卻早已有人對我描述的非常清楚。」 常笑道:「我的行事作風,你是否也很清楚?」 李大娘頷首。 常笑道:「好,很好。」 李大娘道:「什麼事很好?」 常笑道:「這我就不必多說廢話。」 李大娘道:「不知常大人深夜到訪,是為了什麼事情?」 常笑奇怪道:「怎麼,你反而說起廢話來了?」 李大娘又一聲輕歎,轉問道:「常大人在承塵上面已有多久了?」 常笑道:「武三爺殺入這個廳堂不久我就已經在承塵上面。」 李大娘輕歎道:「委屈常大人在上面那麼久,實在不好意思。」 常笑道:「不委屈一下又怎能聽到那麼多的話?」 李大娘說道:「常大人,你現在還要聽些什麼?」 常笑一字字道:「鸚鵡的秘密。」 李大娘道:「血鸚鵡的秘密?」 常笑道:「正是。」 李大娘道:「方纔我與武三爺不是已經說得很詳細?」 常笑沉聲道:「我要聽的既不是廢話,也不是故事,是事實。」 李大娘「哦」的一聲,卻沒有再說什麼。 常笑立即問道:「血鸚鵡,到底是什麼東西?」 李大娘笑笑,只是笑笑。 常笑接問道:「是不是一個人?如果是一個人,這個人又是誰?」 李大娘還是笑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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