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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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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嬌眨了眨眼睛,突然笑道:「我知道了,沈公子莫非是要送人?」 染香道:「呀……莫非是送給快活王?」 沈浪笑道:「為什麼定要送給快活王?難道不能送給你們?」 春嬌、染香對看一眼,兩個人都呆住了。 沈浪大笑道:「珍珠很難買,你還不快去。」 春嬌定了定神,滿臉賠笑道:「是,我這就去,我親自去。」 沈浪道:「還有……」 春嬌道:「公子還有什麼吩咐?」 沈浪道:「煩你為我準備幾張請帖,四張就足夠了。人家既然請了咱們,咱們少不得也得還請人家一頓的。」 春嬌拍手道:「對,對極了。」 沈浪道:「事不宜遲,就在今夜子時。」 春嬌道:「那麼賤妾更該快為公子去準備酒菜。」 沈浪道:「用不著酒菜。」 春嬌又是一怔,道:「請客用不著酒菜,公……公子你卻讓人家吃什麼?」 沈浪神秘地一笑道:「我自然有東西給他們吃。」 *** 一杯酒,每人面前只有一杯酒。 這就是沈浪請客吃的東西。 不錯,杯是金的,而且是很大的酒杯;酒看來也是好酒。但請客只有一杯酒,這像話麼? 鄭蘭州、龍四海、周天富,甚至連「小霸王」時銘都來了,都直著眼睛,瞧著面前的一杯酒發呆。 快活王呢?快活王還沒有來,他架子當然不小。 鄭蘭州瞧著這杯酒,微笑著,既沒有驚奇,更沒有不滿,他似乎早已瞧出沈浪這杯酒裏必定有著花樣。 龍四海也在笑,只是笑容裏有些驚詫,有些好奇。 沈浪請客難道真的只有一杯酒?為什麼? 周天富卻皺著鼻子,皺著眉頭,一雙眼睛不住東張西望。他並不是在等快活王,他是等菜。 「小霸王」時銘卻只是爬在桌上,用十來個銀錁在堆寶塔。寶塔總是堆不成,他不住地在嘆著氣。 染香心裏在好笑,這位小霸王被昨夜那一駭,居然變乖了,衣服穿得整整齊齊,手也洗得乾乾淨淨。 那位「女霸王」居然沒有來,莫非是被嚇病了? 沈浪靜靜地瞧著他們,嘴角的微笑仍是那麼瀟灑。 子時早已過去,窗外星光滿天。 「小霸王」突然道:「那位王爺會來麼?」 沈浪微笑道:「說不定。」 小霸王道:「咱們還要等多久?」 沈浪笑道:「也說不定。」 周天富忍不住道:「若再不來,裏面的菜只怕都涼了。」 染香瞟了他一眼,笑道:「不會涼的。」 周天富道:「哦?」 染香笑嘻嘻道:「只因根本就沒有菜。」 周天富呆了呆,突然大笑起來,指著沈浪笑道:「不想你倒節省得很。」 沈浪微笑道:「在下一向節省。」 染香笑嘻嘻道:「他又沒有挖著金礦,自然該節省些……」 語聲突然頓住,笑容也凝結,眼睜睜瞧著門。 門口不知何時已多了個人。 門已夠高了,但這人卻比門還要高一個頭。他身子已走到門口,頭卻在門楣之上,染香只能瞧見他那瘦骨峋嶙,像竹竿般的身子,卻瞧不見他的頭。但只瞧見這身子,卻已是夠使人心裏冒出一股寒氣。 他穿的是件黑油油的皮衣,緊裹在他那瘦長的身子上,就像是蛇皮。他整個人也就像是條毒蛇,每一分,每一寸,都潛伏著不可測量的兇險。他雖然連指尖都未動一動,但隨時都像是在等著擇人而噬。 他那雙乾燥枯澀,像蛇頭似的手,竟幾乎已垂到膝蓋,別人在三尺內才可以打到他,他卻在五尺外就可傷人。 他簡直就像是為了殺人而生,若不殺人,他活著簡直別無意義。 沈浪含笑而起,抱拳道:「氣使光臨,何不請進來小飲一杯?」 那生澀的語聲在門外冷冷道:「本座獨孤傷。」 沈浪笑道:「原來是獨孤兄。」 那語聲冷冷道:「獨孤之氏,從無兄弟。」 沈浪仍然笑道:「是,是,獨孤先生何不請進。」 獨孤傷「哼」了一聲,道:「正是要來喝你一杯。」 沈浪道:「王爺大駕,不知何時光臨?」 獨孤傷道:「他本要來的,但今夜卻偏偏有個好朋友要去找他,他若不在那裏等著挖出那人的心,那人必定失望得很。」 這種殺人挖心之事,在他口中說來,真是稀鬆平常,但聽在別人耳裏,身上卻不禁冒出雞皮疙瘩。 沈浪卻仍然笑道:「王爺既然無暇前來,獨孤先生來了也是一樣。」 獨孤傷又「哼」了一聲,袖中突然飛出一根金絲。他的頭雖然還在門外,但手上卻也似長著眼睛。 只見金絲一閃,已套住一隻酒杯,飛回他的手掌。 獨孤傷一飲而盡,冷冷道:「好酒。」 手掌再一揚,金杯突又飛回,落在原來的位置,竟是不差分毫,這金杯連杯帶酒,少說也有兩斤,他竟以一根柔絲套起,這腕力、準頭,已是駭人聽聞,而金杯竟能落回原地,這手功夫更是難如登天。 大家瞧他露了這一手,連氣都透不過來,只見燈光一閃,光影流動,再瞧門口,卻已沒有人了。 龍四海長長嘆了口氣,道:「好厲害!」 沈浪微笑道:「此人手上的功夫,只怕已可算是關外第一。」 龍四海道:「關外第一?」 沈浪道:「不錯,關內至少還有三個人強勝於他。」 鄭蘭州突然微微一笑,道:「這次沈兄卻錯了。」 沈浪道:「哦!」 鄭蘭州笑道:「縱在關外,他也算不得第一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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