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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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鄧定侯道:「因為他對你的事,好像很瞭解,你對他的事,好像也很關心」 王大小姐忽然冷笑著道:「不但關心,而且一直都在為他辯白,難道……」 丁喜也在冷笑,道:「難道你們認為我是他的兒子?」 王大小姐道:「不管你是他什麼人,你既然要為他辯白,也應該拿出證據來。」 丁喜道:「所以我就應該跟你們到餓虎崗去?」 王大小姐道:「不管『五月十三』是不是百里長青,現在都已回到了餓虎崗。」 丁喜道:「所以我現在就應該跟你們去?」 王大小姐終於承認:「我就是要你現在就去。」 丁喜道:「哈哈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哈哈是什麼意思?」 丁喜道:「哈哈的意思,就是不管你說什麼,我不去就是不去。」 王大小姐愣住。她看看鄧定侯,鄧定侯也只有看看她。 丁喜悠然道:「兩位還有什麼高論?」 王大小姐真的著急了,連眼圈都已急紅了。忽然大聲道:「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小馬的下落?」 丁喜道:「我為什麼要問?」 他冷冷的接著道:「他又不是個小孩子,難道還要人一天到晚地跟著他,餵他吃奶?」 王大小姐臉也紅了,終於忍不住道:「可是。」「可是他們也已經去了餓虎崗,你難道……難道就一點也不著急?」 鄧定侯已經先著了急,搶著問道:「他們是幾時去的?」 王大小姐道:「我到酒樓去跟你們見面的時候,本來是叫他們在客棧裡等我的,誰知道……」 鄧定侯道:「誰知道你……等你回去時,他們兩人已經走了?」 王大小姐咬著嘴唇,點了點頭,道:「小琳告訴我,小馬這個人天不怕、地不怕,就只怕他的丁大哥。」 鄧定侯道:「他知道你去找丁喜,當然不敢再等在那裡挨罵。」 丁喜沉著臉道:「我唯一要罵的人,就是我自己。」 鄧定侯道:「不管怎麼樣,小馬總是你的好兄弟,現在餓虎崗雖然是把你當做叛徒,當然也不會放過他。」 丁喜道:「哼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他們臨走的時候,還交待過客棧的賬房,說他們要先到餓虎崗去看看,不管結果怎麼樣,他們都會有話給老山東的。」 鄧定侯道:「現在他到餓虎崗去,簡直就等於是送羊入虎口。所以……」 王大小姐搶著道:「所以不管怎麼樣,我們都應該盡快趕去。」 丁喜道:「哼哼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哼哼又是什麼意思?」 丁喜冷冷道:「哼哼的意思就是。不管你們到哪裡去。我都要去睡覺了。」 駕車的馬,本來不會是好馬,但歸東景的馬,卻沒有一匹不是好馬。 丁喜剛才臨走的時候,已將這匹馬繫在樹上,他看來雖然是個粗枝大葉的人,其實做事一向很仔細,因為他從小就得自己照顧自己。 他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在後面跟著,一個人走回來,從車箱裡找出半罈酒,一口氣喝下去。就跳上車頂,舒舒服服地躺下,放鬆了四肢。 能有這樣一個地方。他已經覺得很滿意。 鄧定侯和王大小姐當然也只有跟著他來了。 他們找了些枯枝。生了一堆火。 這裡雖然不會有虎狼,蛇蟲卻一定會有的,生個火總是安全些。 鄧定侯也是個做事仔細的人,所以他們才活到現在。 「你手臂的傷怎麼樣了?」 「還好。」 「我帶著有金創藥。我替你看看。」王大小姐忽然顯露了她女性的溫柔。 她輕輕撕開了鄧定侯的衣袖,用一點兒燒酒為他洗淨傷口,倒了一點兒藥在上面,再撕開自己一條內裙。替他包紮了起來。 她的動作溫柔而體貼,只可惜丁喜完全沒有看見。 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,捲起來作枕頭。睡得好舒服。 王大小姐好像也沒有看見他。卻又偏偏忍不住道:「你看看這個人,在這種地方他居然也能睡得著。」 鄧定侯笑了笑。道:「據說他從小就在江湖中流浪了。像他這種人,有時連站著都能睡覺的。」 王大小姐咬著嘴唇。沉默了很久,又忍不住道:「他難道一直都沒有家?」 鄧定侯道:「好像沒有。」 王大小姐彷彿在歎息,卻還是板著臉,冷冷道:「據說沒有家的人,總是對朋友特別夠義氣的,他卻好像是個例外。」 鄧定侯道:「你認為他對小馬不夠義氣?」 王大小姐道:「哼。」 鄧定侯道:「也許他只不過因為吃的苦太多,所以做事就比別人小心些。」 王大小姐冷笑道:「一個真正的男子漢,不管吃了多少苦,都不像他這樣怕死。」 鄧定侯看著她,微笑道:「你好像對他很不滿意?」 王大小姐道:「哼哼。」 鄧定侯微笑道:「難道你認為他不喜歡你了?」 王大小姐道:「我……」 鄧定侯打斷了她的話,道:「有些人心裡雖然喜歡一個人。嘴裡卻絕不會說出來的,有時他心裡越熱情,表面上反而越冷淡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為什麼?」 鄧定侯道:「因為他們的身世孤苦,生活又不安全,而且隨時隨地都可能死在別人的刀劍下,所以他們若是真喜歡一個人時,反而要盡量疏遠她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因為他不願連累了他喜歡的這個女孩子?」 鄧定侯道:「不錯。」 王大小姐道:「你認為丁喜是這種人?」 鄧定侯道:「他是的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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