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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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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羽看看仇春雨,再看向仇青青,上前了一步,對仇青青說:「那麼你把我們找來這裡,就是為了要報復?」 「報復?」仇青青忽然大笑了起來:「將你們通通殺掉能解我心頭之恨嗎?不,我不會殺掉你們的。」 她的目光又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:「我要你們住在這裡,住到我死為止,我要你們也嘗嘗我在此忍受痛苦的日子。」 聽見這句話,一直沉默的藏花忽然笑了:「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,那麼聽話?」 「你以為你離得了這裡?」 「你說呢?」。藏花問。 「沒有機會。」這句話是仇春雨回答的:「本來或許有機會,現在卻已是不可能了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我們經過了飛泉。」 「飛泉?」藏花不懂:「你說的是洞口的那道飛泉?」 「是的。」 「經過了飛泉就沒有機會高開這裡?」藏花問: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那道飛泉中有『情絲』。」仇青青回答了藏花的問題。 「情絲?」藏花說:「斬不斷的情絲?」 「情絲是我父親獨創的毒藥。」仇春雨說:「中毒的人在一個對時之內,無法提起真力。」 「我們都中了情絲?」藏花問。 這句話根本是多問的,仇春雨既然已這麼說了,難道還會假的? 這一點藏花也知道,因為她已暗中試過了,一點真力也提不起來。 看來這一戰,仇春雨她們已經敗了。 三 皇甫擎天已坐下了,就坐在林淑君的旁邊,這個蠟像的眼中依然有層水霧,她似有柔情萬千的看著皇甫。 但他卻沒有在看她,皇甫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方芳,很客氣的替她斟了一杯酒,然後很客氣的敬她一杯酒,才客氣的問。 「貴姓?」 「方,方芳。」方芳笑著說:「四方的方,芬芳的芳。」 「方芳小姐,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?」 「能。」 「能不能麻煩你請那位鐘毀滅先生出來一下?」皇甫說。 「他不用請的。」方芳笑了:「他早已在這裡了。」 在這裡? 這裡除了皇甫和方芳外,就是蠟像,鐘毀滅的人在這裡?在這裡的哪裡? 「你難道不知道他在這裡?」方芳。 「我只是不太敢相信我們這位鐘先生居然會躲在女人裡面而已。」皇甫歎了口氣。 「躲在女人裡面?」方芳故作驚訝:「躲在哪個女人裡面?」 皇甫沒有說話,他用動作來回答了這個問題。 他的右邊是林淑君蠟像,左邊是他的妻子水柔怡,皇甫笑迷迷的看著方芳,他的左手卻已橫切向水柔怡的脖子。 就算人也受不了他這麼一切,何況是蠟像。 就在皇甫的左手掌快接近水柔怡的時候,這個不是人的蠟像忽然動了,也笑了。 蠟像憑空一掠,一個翻身落在方芳的旁邊,一落下,蠟像的臉就突然裂開,身體也跟著粉碎了。 蠟像一裂開,就露出了一個人,一個有雙銳利如豹的眼睛的人。 鐘毀滅。 鐘毀滅果然是躲在女人裡面。 等蠟像都落定後,鐘毀滅才拍了拍身上的餘渣,接過方芳遞來的酒,一口仰光,才愉快的說:「你是怎麼發現我就在水柔怡的蠟像裡?」 「你難道忘記了水柔怡沒有那麼胖?」 一個女人的蠟像裡要躲著一個大男人,那麼她的身體當然必須胖了點,可是如果不是很細心的人,又怎麼注意到這一點呢? 「你的視覺還是像以前那樣的人微。」鐘毀滅笑著說。 「下次你要躲,記得一定要躲在男人裡面。」皇甫笑了:「否則這麼胖的美女,男人是不敢領教的。」 「為什麼每次你說的話都是他媽的那麼有道理?」鐘毀滅說。 「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。」皇甫說:「事實就是真理。」 他笑了笑,又說:「真理總是有道理的。」 兩個人見面,本應該是仇眼相對,可是鐘毀滅和皇甫擎天居然有說有笑的,就仿佛老朋友在話家常。 「這一次你在『三指峰』重整『魔魔』立了三大天王。」皇甫說:「聽說這三大天王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數一數二的。」 「否則又怎能做『魔魔』的三大天王?!」鐘毀滅說。 「所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抓花語人的行動,我想應該是三大天王親自出手的,對不對?」 「是的。」 「三大天王武功那麼高,又為什麼會讓人從他們手中將花語人救走呢?」皇甫說:「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點。」 「你當然想不通。」鐘毀滅笑了:「因為這個計劃本就是要讓人將她救走的。」 「抓她就是為了要救她?」 「是的。」鐘毀滅說:「否則又有誰從三大天王的手中救走人呢?」 「可否知道原因?」 「可以,當然可以。」鐘毀滅說:「抓走花語人,讓她吃下那三種藥,就是為了要無心庸的心無師太救她。」 「放眼當今武林,大概也只有心無師太一個人同時會那三種不同的內家神功。」皇甫說:「你們為什麼要心無師太救花語人?」 「只有心無師太全力去救花語人時,我們才有機會殺心無師太。」 「心無師太?」皇甫說:「為什麼要殺心無師太?」 「你有沒有聽過『無淚』?」 「無淚?」皇甫問:「無淚是什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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