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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九


  ▼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本錢

  一

  一個女人的魅力,並不是在於她的臉漂不漂亮,而是看她懂不懂得利用自己身上每一寸女人的本錢。

  一個真正迷人的女人,不是在她的暴露,而是在於她懂得掩飾。

  一個脫光了的女人對男人固然有誘惑的力量,但是這種誘惑力量是有限的。

  一個用衣服把身子重重密密裹著的女人固然失去了美感,但是一個毫無遮掩的女人也會給人有大煞風景之感。

  謝小玉現在的魅力就十足。

  白天羽一走出藏劍後,走大了山莊,就看見了謝小玉,他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她,不得不承認她的魅力了,她的誘惑是無人能夠抵禦的。

  她很懂得利用身上每一寸女人的本錢,而她也的確有著充份十足的本錢。

  謝小玉懂得暴露,所以她現在穿著一件透明的輕紗,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呈現在人的眼前。

  她又更懂得掩飾,她把最神秘的地方,都巧妙的掩飾了起來,這樣一來就更增加了她的誘惑力。

  在輕紗裡面,她身上還穿著一點東西的,兩根細長的金色帶子,穿著兩排寸許來長的流蘇。

  一排緊系她高聳的胸前,恰好遮住了她的乳房,另一排則在她的小腹下。

  流蘇是柔軟的,在輕輕的晃動著,當晃動之際,給你的目光能夠由那深處一瞥。

  ——也就是那一瞥,可以使人的心跳猛烈加劇。

  謝小玉在白天羽的眼前巧妙的打了個轉,再一次的展露了她美妙的身材,然後才笑吟吟的說:「我這身衣服好不好看?」

  白天羽無法承認。

  「你說好看,那就一定真的好看。」謝小玉說:「這件衣服是一個波斯的胡賈帶來的,他說要值幾千兩銀子呢。」

  她笑了笑,又說:「帶來之後,他卻後悔了,因為在中原沒有一個人敢穿它,我就不信,他跟我打了個賭說,只要我穿起來給他看一看,他就把衣服送給我。」

  「你就穿給他看了?」

  「沒有。」謝小玉說:「當我自己對著鏡子穿好了之後,我忽然發現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,不止值幾千兩銀子,所以我輸了,我付給了他一萬兩銀子。」

  「給得值得。」白天羽點點頭:「我若是你的話,也寧可輸掉一萬兩銀子,而不願意給他看一下的。」

  「我倒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
  「你是什麼意思?」

  「我承認這是一件很美的衣服,可以把女人最美的部分都襯托了出來。」謝小玉笑笑:「而美原是給人欣賞的。」

  「不錯,衣錦夜行,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之一。」白天羽也笑笑。

  「我只覺得那個傢伙太俗氣,根本不配欣賞這一種美。」謝小玉說:「因為我已經試過一次,穿上這身衣服在幾個男人面前亮了一亮。」

  「他們的反應我可以想像得出。」

  「那還用說,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,張大了嘴,恨不得把我剝光了才稱心。」

  「這是一定的反應。」

  「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塊大肥肉,那時在他們眼中,我只是一個女人,完全忽視了我的美。」謝小玉又笑了:「對這種有眼無珠的男人,我又何必要浪費我的美麗呢?所以對那些人,我做了一個小小的懲罰。」

  「哦?」

  「我要他們每個人都吃下一塊肉。」

  「這個懲罰並不算太苦。」

  「那塊肉有十斤重。」謝小玉笑嘻嘻的說:「而且是生的。」

  「這就比較難以下嚥了。」

  「是的,不過他們都乖乖的吃了,而且,吃得一點都不剩。」謝小玉笑了笑:「有一個傢伙咬了兩口後就吐了出來,給我剜掉了一顆眼珠後,其他的人都很乖乖的把肉吃下去了。」

  「比起來還是吃肉比割掉眼睛愉快的多了。」白天羽淡淡的笑道:「不過你也太跋扈了一點,這原是你要他們看的。」

  「不錯,是我請他們看的。」謝小玉淡淡的說:「但是我事先也跟他們約定好,欣賞過後,要立即站起來,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裡去發表他們的欣賞觀感的。」

  「結果呢?」

  「結果沒有一個人敢站起,因為隔屋都是女眷。」謝小玉說:「都是一些很有身份的堂客。」

  「真要有哪個男人還能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去跟別人從容的談話,那麼這個男人就不是東西了。」白天羽笑著說:「除非他是個有毛病的男人。」

  「你也別把男人都看得這麼沒出息。」謝小玉笑得好純潔:「至少我已經遇見了一個男人,他完全是以欣賞的眼光來看我的,既不激動,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和一絲異樣的表情。」

  「這個男人一定有毛病。」

  「據我所知,這個男人一點毛病都沒有。」謝小玉說:「而且還強健得很。」

  「真有這麼一個男人?我倒是很佩服他。」白天羽說:「他是誰,我要跟他去交個朋友。」

  「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見到這個人的。」謝小玉說:「所以早就將他請了來,現在就陪你去見他。」

  「我雖然很喜歡見到這樣的人,卻不喜歡由我去看他。」

  「他自然有不能來的理由。」

  「對我來講,沒有一種理由是理由。」

  「他的理由一定能叫你心服口服。」謝小玉說:「如果他的理由不能使你滿意,你可以立即殺了我。」

  「我不想為這點小事殺人。」

  「不用你動手。」謝小玉說:「只要你認為他不能出來的理由不足以原諒,我就立刻砍下自己的頭。」

  她居然肯拿自己的性命來打賭,白天羽即使對這個人沒多大興趣,卻也忍不住對這件事感到好奇了。

  一條種滿花的甬道,盡頭處是一間香噴噴的屋子。

  這是一間很奇怪的屋子,除了花之外,幾乎沒有其他的擺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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