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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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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然家學淵源,又從小得到父母溺愛,學了一身高強武功,但卻從未在江湖道上走過。她初離開家,本不知展白走向哪裏,但卻誤打誤撞,讓她在興隆鎮上遇到展白。那時,她也在那家酒樓吃飯,不過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,二人未碰面罷了。後來,她聽到樓下人聲鼎沸,兵器交鳴,有人打架,她才跑出來看,一見正是展白一支碧劍,獨戰十數高手而穩佔上風,她暫時末露面,等到展白與「血掌火龍」硬拼了三掌受傷,而「血掌火龍」仍想傷害展白時,她才把手中的馬鞭當「甩手箭」使用,救了展白。 如今,她又誤打誤撞跑到這「死人居」,卻看到「展雲天」的神位,知道她心目中的展哥哥與這展雲天,必有深厚的關係,她怎能不關心呢? 在那神龕之前卻是一條寬約五尺的橫行走道,左右各有內室,內室的門也是白木做成。左首門上貼著一張白紙,墨筆書「活死人」;右首內室門上則大書著「死活人」。兩邊門上各有一副對聯,也是用白紙墨筆寫的,上聯是「有恩不報生不如死」,下聯是「有仇未雪忍死偷生」,橫批則寫著「雪仇報恩」。 看至此處婉兒心中已明白了五成,想這「死人居」住的並不是甚麼死人,而是活人欠了展大俠的恩,展大俠冤死,未能為展大俠雪仇以報大恩,才自況死人…… 婉兒想到這裏,奇怪為甚麼沒見到這「活死人」,還是「死活人」的面?當即走到左首內室,用手一推,門應手而開。發現室內一桌一椅,陳設簡單之極,無床無帳,卻在室內一角停放著一口白木棺材。 白木棺材蓋得很緊,展婉兒看了半天,見室內無其他事物,又轉身出來,進到右首室內去看。 誰知右首室內與左首室內,完全一樣,也是一桌一椅,靠牆停著一口白木棺材。 偌大一座庭院,闃無一人,卻在房內停了兩具白色棺木,而且題了「死人居」那麼個怪名字,一種難言的陰森恐怖之感,只把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婉兒姑娘,嚇得六神無主,芳心忐忑不已…… 婉兒正在右首室內忐忑發怔的當兒,突聽房外「咚」的一聲巨響,把展婉兒嚇了一跳,當即左掌護胸,右掌待敵,飛身掠出室外。 只見她的展哥哥從椅上栽倒地下,直挺挺地躺在那裏,婉兒不顧一切飛身掠到展白身前,俯下身一看,展白面紅如火,粗重的鼻息已弱不可聞,眉鋒緊皺,嘴角流出一絲鮮血…… 婉兒大吃一驚,細看展白身上並沒有新的傷痕,知是自己進內室搜尋時,無人照顧,展哥哥自行栽倒的,不由暗罵自己該死,放著正事不幹,卻去東尋西看,於是趕緊把展哥哥又抱坐在椅上,取出紅臉老頭送的那粒綠色藥丸,可是急切間又找不到開水,婉兒秀眉一皺,竟張開櫻口,以口液津水,嘴對嘴為展白把藥丸送下。 一是婉兒心地純潔,並沒有想到男女之間,除了夫妻是不能做出這種親昵的動作;再者也是婉兒心中太愛她展哥哥,事出緊急,才毫不避諱地以口水送藥為展白服下。婉兒仍怕展哥哥失去知覺,不能順利把藥丸咽下,當即功運掌心,為展白在胸前按摸。 婉兒玉掌過遞,只覺展白懷內鼓繃繃的一物格手,婉兒不知展白懷中所藏何物,當即探手取出,原來是一本彩色封面的書。 婉兒倩然一笑,心說:「我這展哥哥也像個小孩似的,這麼大了還看花書……」 婉兒想著,隨手把書翻開,沒想到書內畫的全是赤裸的女子,姿態妖豔,冶蕩迷人…… 「好壞!你——」婉兒俊臉一紅,低罵了一聲,竟忘記展白是在昏迷之中,把一冊畫書,直向展白懷中摔去! 「啪——噠!」畫書從展白懷中,掉在地下…… 忽聽門外一聲暴喝:「何人大膽?竟敢闖進死人居!」 聲落,來人已撲進房中,婉兒尚來不及回身,一股勁風已向身後撞來。 婉兒恐被來人傷了她的展哥哥,不躲不閃,一式「倒轉陰陽」,借身形迴旋之勢,雙掌齊出,猛向身後勁風迎去。 「咦!是小恩公……」 婉兒一轉身,來人已從婉兒身後,看清展白的面目,立即驚呼一聲,趕緊挫掌收勢,硬把擊出的掌力收了回去。 「嘭!嘭!」還是慢了,接連兩聲脆響,婉兒雙掌被來人掌力餘勁震得嬌軀連晃,兩臂發麻。 「好大的掌力!」婉兒心中吃驚,抬頭一看,只見來的竟是兩個怪人,一樣的身穿白布葛衣,腰繫一根麻繩,一樣的蒼白陰森,毫無表情的死人臉,一左一右站立婉兒身前,活似兩具僵屍,婉兒不由倒抽一口冷氣。 兩個怪人,四隻冷電似的目光,從婉兒臉上看到展白臉上,又從展白臉上看到婉兒臉上。 婉兒見兩個怪人陰森恐怖,臉上陰晴不定,目光閃爍,恐怕有不利展哥哥的企圖,雖然明知自己不是兩個怪人的對手,但為了維護展哥哥,她竟暗中運功戒備,不但沒有一絲畏懼退縮之意,反而暗下決心,假如兩個怪人對她展哥哥有甚麼不利的行動,她立刻全力反擊…… 「小恩公負傷不輕!」左首怪人這句話不知是對何人所說。 「所以我說我們不能死,留下殘命,還有很多用處!」右首怪人說。 婉兒看他們兩人似在互相談話,冷電似的目光,卻望著自己和展哥哥,暗中詫異兩怪人之怪…… 「小娘們!可是你把小恩公打傷?」左首怪人忽然向婉兒厲聲問道。 「你們兩個是甚麼人?」婉兒反問道。緩了一緩,又說:「我為甚麼要打傷展哥哥?……」 「唗!」右首怪人突然一聲暴喝,身形平射而起,左手一揮,撥開婉兒,直向昏迷中的展白撲去! 「你要幹甚麼?」婉兒恐怕怪人傷害她的哥哥,大叫一聲,「力撥千鈞」右手猛向撲來怪人的臂上推去。 婉兒情急出手,這一掌用出了全力,不要說是人臂,就是鐵條也可以打彎。 但怪人對著婉兒全力的一掌,竟如未見,不躲不閃,仍然平射身形,向展白撲去。 「嘭!」婉兒一掌正打在怪人的左臂上,如同擊中堅鋼,半邊身子都麻了,掌緣更是一陣劇痛,被震得站立不住,一直退出五六步,才拿樁站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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