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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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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老大道:「那上所寫的江南大俠,是不就是那飛靈堡主東方靈的妹妹,怎麼她也來蹚上這一淌渾水。」 熊倜苦笑了一下,他知道裡面必然又夾纏著一些兒女私情,但他想東方靈一向世故,怎的讓他妹妹做出此事。 他哪裡知道東方靈卻根本不知此事。 原來當晚東方靈兄妹在屋頂上的時候,夏芸嗯了一聲,東方靈息事寧人,強著將妹妹拉走了。但那東方瑛卻也是個七竅玲瓏之人,心知屋下必有古怪,兩人回到店房時,那武當四子正在大怒,聲言必要找著熊倜、夏芸兩人。 原來熊倜救走夏芸後,東方兄妹隨即追去,武當四子卻覺得人家既已受了重傷,此事也算可以扯過了,遂仍留在院中。 凌雲子性情本傲,人又好勝,此刻回身對丹陽子道:「師兄,你看我的劍法可又進步了些,這一招用得還不錯吧?」他話剛說完,忽覺身後似有暗器破空之聲,但手法卻甚拙劣。 凌雲子武功高強,對暗器也是大大的行家,此刻聽那風聲,來勢甚緩,而且無甚勁力,手法普通得很,怎會放在心上,隨手袍袖一拂,便將那些暗器拂開,轉身正想發話。 哪知他剛一身,卻又有一粒石子向他面門打來,那石子非但無聲無音,來勢之快,更是驚人,是被人用一種內家的絕頂陰柔之力所發出的,而且部位甚刁,好像早就知道凌雲子會轉臉到這裡來,這粒石子就在那地方等著似的。 凌雲子大意之下,發暗器之人手法又超凡入聖,這些情況,凌雲子焉能再躲,吧的一聲,鼻梁上被那石子打個正著。 屋頂上冷冷一笑,一個極為輕蔑的聲音說道:「少說大話。」 這院中俱是身懷絕技之人,反應本快,身形動處全上了屋頂,但見星月在天,四野茫然,連條人影都沒有看見。武當四子在江湖中地位極尊,武當派又是中原劍派之首,他們哪裡吃過這種大虧,尤其是凌雲子,素來心高氣傲,目中無人,如今不明不白吃了苦頭,連人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。他們自是不知這是毒心神魔的侯生所為,丹陽子更武斷地說道:「此地一夜之間,絕不會來如許多高人,想此人身手之速,內力之妙,我看除了熊倜之外,絕非他人。」 凌雲子怒道:「起先我見那熊倜年輕正派,武功又得自真傳,對他甚是愛惜,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,對我施下了這樣的暗算,這樣一來,我若不將他整個慘的,他不知道我武當四子的厲害。」這武當四子雖是出家人,但身在武林,哪裡還有出家人的風度,東方靈兄妹回來時,他們正在怒罵著熊倜和夏芸。 東方瑛對熊倜情深一往,但熊倜卻處處躲著她,而具也看著熊倜和夏芸同行,又冒著極大的危險將夏芸救了出來,女孩子心眼本窄,愛極生恨,恨不得武當四子連熊倜也一塊兒對付了,夏芸更是被她恨得癢癢的,因愛生妒,原是常理。此時她便悄悄地又溜了出來,再適才聽見「唔」了一聲的地方去查看。 這時候正是熊倜和夏芸在找著店招之際,東方瑛還看到熊倜緊緊抱著夏芸,夏芸的一雙手還勾著熊倜的脖子,更是氣得要死。但她卻不敢再往前走,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,怕驚動了熊倜。接著她看到熊倜縱身進了一家店鋪,就未再出,此時天色已亮,她遠遠望清了那店的招牌,才回到客棧去。 自然,東方靈少不得要問她跑到什麼地方去了,東方瑛心靈嘴巧,說了一個謊,東方靈也沒有想到會生什麼事故,便也罷了。當天下午,東方靈急著回去看若蘭,便要東方瑛一起回去,東方瑛卻說要去找峨嵋雙小玩玩,叫東方靈一人先回去。東方靈拿他這位妹妹一向無甚辦法,而且東方瑛的武功防身絕無問題,再加上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面子,於是他就放心一人走了。 東方靈一走,東方瑛就將夏芸、熊倜藏身的地方,告訴了武當四子。晚上,東方瑛帶著武當四子到熊倜和夏芸的存身之處,在路上,他們突然看見兩條人影,以無比的速度走向城外,丹陽於暗嘆道:「看來武林之中,真是大有奇人,就在這小小的地方,居然又發現此等人物,身手卻比我等高出幾許了。」 無巧不巧地,那兩條人影卻正是毒心神魔和熊倜兩人,是以他們到時,熊倜已不在店中了。 他們在葉氏兄弟的店中,極小心的探察了一遍,尚未明及葉氏兄弟、馬氏雙傑,正因酒醉而熟睡,並未發覺這幾人的行動。 甚至當凌雲子故意弄出聲音的時候,屋裡也沒有任何反應,凌雲子奇怪道:「熊倜武功極高,怎的耳目卻這樣遲鈍?」 此時偌大的一棟房屋裡,除了丫頭小外,唯一清醒的只有夏芸一人,她聽到外面的人聲,卻以為是熊倜。於是她挑亮了燈,正出去看看,但胸腹之間仍在隱隱發痛。 她看見窗子仍然開著未關,又想去關窗子,哪知風聲嗖然,凌雲子和東方瑛已由窗口竄了進來,她大吃一驚,身受重傷,動彈不得。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張口呼喚,哪知她聲音還未發出,東方瑛嬌軀一閃,電也似地出手點了她的耳旁的「靈飛」穴。 凌雲子隨即閃入另一間屋子裡,那正是熊倜所睡的,凌雲子見床下放著雙鞋,床上的人卻不知去向了,他暗忖此屋必是熊倜所睡,但他人呢? 東方瑛連被一捲,將夏芸嬌怯怯的身子橫放在肩上,說道:「我們走吧。」 凌雲子道:「還有熊倜。」 東方瑛道:「只要捉了夏芸,熊倜還怕不來找她嗎?」 凌雲子心想:「這粉蝶果然心思靈敏。」遂取出杏紙朱筆寫下了這張條子,也正因為是他寫的,所以語氣才會那麼狂妄。 熊倜等人看了他們留下的紙條,葉老大一問東方瑛,熊倜就想到其中又可能牽涉到自己和東方瑛的情感,一時沒有答話。 尚未明見了,暗忖道:「我這個大哥,英俊倜儻,真是人如其名,看這個情形,東方瑛橫加一腳,說不定是在吃夏芸的醋。」於是他望著熊倜一笑。 熊倜被他這一笑,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,但他隨即想到此事的嚴重,就說道:「看來不管會惹出什麼後果,我都要到武當山一行的了。」 尚未明道:「這個當然,我也不必要趕回兩河,正好陪大哥一起去。」 葉老大道:「這件事是在我兄弟處發生的,我兄弟也要算上一腳。」 熊倜道:「這倒不用了,有我和尚賢弟一起去,已經足夠應付了,何況你的事情又多,怎可為這小事,而耽誤了正事。」葉老大道:「這樣也好,只是你二人萬一有什麼應付不周的事,可千萬要馬上通知我,凡是有古錢為記之處,都可留話。」 熊倜心急如焚,簡單地包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銀兩,因為武當山就在湖北境內,路途不遠,是以也未騎馬,就和尚未明匆匆走了。 趕到渡頭,卻發現連一條空船也沒有。 尚未明見熊倜焦急得很,安慰地說道:「大哥何必著急呢。反正我們也不差這一時,我們不如到前面去看看,也許那裡倒有船。」 熊倜道:「不是我要爭這一時半刻,實不瞞賢弟說,此刻我真是心中無主。」 尚未明笑道:「那自然了,要是我心愛的人被人擄了,我會更著急呢。」 走了一會,已是渡頭之外了,岸邊也沒有什麼人跡。熊倜不禁埋怨尚未明道:「這種荒僻的地方,更找不到渡船,我想還是回頭吧。」 尚未明道:「反正那邊也沒有船,而且那些船上的女子見我們像是怪人似的,一直看著,討厭得很,倒是這種地方,只要有船,必定肯搭我們過江的,最多多給船資就是了。」 熊倜無可無不可地跟著尚未明往前去,心中卻在想著心事,他盤算著到了武當山,最好能夠不動干戈,就將夏芸帶回。 尚未明突然笑道:「怎麼樣,我說有船吧。」 熊倜往前一望,果然有艘小船泊在前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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