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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四


  峨嵋雙小徐小蘭,谷小靜,和粉蝶東方瑛本是好友,這次她們前來飛靈堡,也是東方瑛邀來的、此刻笑話風生,席上只有她們講話的份兒。過了一會,英雄臺上居然有幾個人上去打了兩趟拳,練了一段劍,但俱都是些普通武功,哪能入得了這些人的眼裡。

  原來出塵劍客東方靈此次柬邀英雄會,還真個是為了他的妹妹。他雖知道東方瑛心目中有了熊倜,但熊倜自泰山大會後,江湖中從此沒有消息,而自己的妹子的年齡卻一天大似一天,來求婚的人、她又多不中意,他想總不能這樣耽誤下去。他這才聚諸雄於飛靈堡,想在其中物色一個年少英俊的人物,來做自己的妹夫,此刻一看,卻俱是些第三流的角色。但他反而高興,這原因是熊倜居然突然來了,他本是最好的人選,自然不必再去挑選了,只是熊倜心裡如何,他卻沒有想到,他以為妹妹允文允武,人又美貌,熊倜豈有不肯之理。

  此刻英雄臺上,有兩個人正在過招,一個使的是「劈掛掌」,一個使的是「少林拳」,一招一式,倒也有兒分功力。

  東方瑛嬌笑道:「你看看這些人,倒還真上臺去打,谷姐姐,徐姐姐,我們也上去練一段好不好?」

  谷小靜哎喲了一聲,說道:「你可別找我,我可不行。你要真有本事,不會去找別人去,怎麼就會欺侮我呀。」

  說著,她眼睛卻瞅著熊倜,意思是叫東方瑛去找熊倜,原來東方瑛曾經已將心事悄悄地告訴過她們。東方瑛粉面緋紅,伸手就要打她。

  朱若蘭久歷風塵,什麼不懂,此刻一看,便知道這位小姐對熊倜早有意思,她也甚是喜歡東方瑛的天真,便希望熊倜能和她結合。

  於是朱若蘭說道:「我這個弟弟,什麼都好,就是嘴嚴得厲害,什麼都不肯說,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,連他會武功都不知道,今天非罰他練給我們看看不可,他要是不練,我第一個就不答應。」

  徐小蘭答道:「這樣敢情好,我們東方大妹子也正手癢得緊,就讓他們兩個一起上去練給我們看看,你們可贊成不?」

  東方靈喜道:「好,好,我也贊成,我還出個主意,三十招之內,要是誰也不能贏了誰,就算不分勝負好了。」

  原來他知道熊倜是當代第一奇人之徒,怕妹子不是他對手,若敗了面子上不好看,這才想出這個主意,他想妹子三十招總可以應付了。

  熊倜聽了,實是一個不願意,望著武當四子,希望他們阻止,哪知武當四子也是笑嘻嘻的拍掌贊成,原來他們也想見見熊倜的武功。

  此時比武臺上,動著手的兩人,已分出了勝負,那使「少林拳」的,一招「黑底掏心」被對方避開了,招式用老,肩頭著著實實被劈了一掌,倒在臺上,幸虧他身體結實,爬了起來,含羞帶愧地走下臺。

  那使「劈掛掌」的,一招得手,向四周一拱拳,算是回答了四處疏落的掌聲,仍不肯走下臺去,意思是還想接個兩場。

  東方瑛緊了緊衣服,躍躍欲試。

  熊倜見了暗暗叫苦,他實不願出手,尤其對方是個女子,又是東方靈之妹,勝了固是不好,敗了卻又算個什麼。

  哪知臺上又跳上個直眉愣眼的漢子,和那使劈掛掌的動起手來,熊倜鬆了口氣,暫時總算有人替他解了圍。

  他見上去這人,也是個尋常把式,心裡有些失望,暗忖:「江南偌大個地方,難道其中竟沒有藏龍臥虎——」

  他一眼望去,見那使「劈掛掌」的又以一招「牽緣手」勝了一場,他目光如炬,見這漢子的這一招「牽緣手」用得甚是巧,而且含勁未放,似乎此人武功還不止此,只不過沒有使出來罷了。

  這時比武臺上,也有人輕輕「咦」了一聲,雖然聲音極為輕微,但熊倜耳目異於常人,在這喧鬧的聲音中,卻聽得清清楚楚。

  這次東方瑛又要上臺時,卻被東方靈一把拉住,朝她做了個眼色,東方瑛心中納悶,但又不好問出來。

  轉眼又有兩個被那使「劈掛掌」的人擊下臺來。

  最怪的是,那使「劈掛掌」的漢子,武功固似因人而異,如果對手的武功只有一成,他就使出一成半來,對手的武功著有三成,他就使出四成來,打了幾場,仍然是氣定神足,滿不當一回事。

  各棚中的豪客,此刻已多數發現,有的竟竊竊私議了起來。

  凌雲子沉不住氣,低聲向丹陽子說道:「此人看來有些古怪,我倒想去接他一場試試。」

  丹陽子搖了搖頭,卻未說話。

  坐在旁邊的展翅金鵬一捋長鬚,低笑道:「道長別著急,依我看,好戲還在後頭呢。」

  東方靈亦在低頭沉吟。

  東方瑛嘟著嘴,怪哥哥怎麼不讓她上臺一試身手,峨嵋雙小見了,偷偷向她取笑著。

  晃眼,那使「劈掛掌」的又勝了兩場,前後算起來,已經有六個豪客敗在他手底下。

  那六人雖說武功全不甚高,但此人連敗六人,仍然若無其事,功夫的深厚,使得大家更驚異了。

  東方靈側首向展翅金鵬問道:「上官老英雄見多識廣,可習曾看出此人是什麼來路嗎?」

  展翅金鵬搖頭答道:「不瞞堡主說,我也在揣摸此人的來路,此人使的是劈掛掌,本是極為普通的掌法,只是到了他手裡,卻像不一樣了。」

  丹陽子接口說道:「依貧道之見,這劈掛掌似乎不是他本門武功,若有個高手上去逼他使出本門武功來,他的來歷就知道了。」

  展翅金鵬上官予捋鬚一笑,忖道:「這老道倒滑頭得很,一點是非也不肯惹,方才你師弟要上去,你阻止了,此刻卻想別人去頂缸。」

  熊倜一聲不響,卻看出一宗異事來。

  原來凡是被那使「劈掛掌」的打下臺去的漢子,一下臺就有一個黑衣漢子接過去,走到一旁講話。

  熊倜眉頭一皺,忖道:「難道此人又與天陰教有什麼關連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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