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公孫夢 > 血字真經 | 上頁 下頁 |
七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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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海峰道:「青青姑娘不必害怕,對敵方有個估計,自己才不會吃虧。任他設下天羅地網,只要我們小心從事,那就決不會上當的。」 何老爺子道:「不錯,千萬大意不得,敵方的武功既高,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小心著不會吃虧。」 陳青青向藍人俊:「大哥,你怎麼不說話聽?聽著沒有呼?莫不是在想心事!」 藍人俊「唔」了一聲,道:「聽著呢,我的確在想心事。敵方此舉,到底為了什麼?第一次將少林高僧引到文峰塔,再從文峰塔引到雞公山,這雞公山會不會又撲空?」 陳青青問:「你說呢?」 「依我看,雞公山可能不會撲空,因為路程很遠,這樣做沒有什麼理由。敵方多半是故布疑陣,引我們上鉤。否則,血經之事已成懸案,又何必讓血經再一次震動江湖呢?」 藍人俊居然說得出如此一番話來,足見他的長足進步。 何老兒道:「藍老弟說得好,此行不能冒險,稍有不對之處,我們就後撤。」 大家又議論了一陣,對雞公山存了戒心。 第二日,大家繼續上路。 以後幾日,陳青青有意無意把馬地隨在藍人俊前後,不時找幾句話和他說說,溫順和藹,再無半句帶刺的話。有好幾次她都想問他,蒼紫雲姑娘為何與左文星在一起。但她還是忍住了,須等候個好機會才成,莫要惹惱了他。 藍人俊見她好說話了,便收起戒心,談話也就自然了起來。漸漸,他覺得青青姑娘也並不可怕,不象他先前以為的那樣,動不動要算帳,這樣的「賬」算起來他可吃不消。 他依然沒有忘了蒼紫雲,這又怎麼忘得了呢,她的一笑一顰,無不深烙心中。 他現在已不怨她,反覺得她極可憐。自己決不該再逼她,她是身不由己之人啊! 要怨就怨自己吧,誰讓他早些年不認真學武功?要是他的武功能派得上用場,蒼紫雲怎會答應左文星? 唉,紫雲呀紫雲,只要左文星對你好,你對左文星也有一片深情,我就是愁上加愁也心甘情願啊! 陳青青經常見他蹙額皺眉,低頭沉思,甚至會發出輕輕的嘆息,不用猜也知道,准又是在思念蒼紫雲那丫頭。 她又氣又妒,但又無可奈何。 蒼紫雲會不會到雞公山來呢? 呀!糟了,要是她也來,藍人俊不跟著她跑才怪呢!這可怎麼辦啊? 慢,左文星不是也要來麼?如果蒼紫雲只跟著左文星,那麼自己前些時候所猜一定對了。要是蒼紫雲跑來和藍人俊一塊,自己就只有到廟裡當尼姑的份了! 啊喲,當個尼姑好慘喲,古佛青燈,冷冷清清,沒人理睬,成天敲著木魚,「砣砣砣砣」阿彌陀佛、阿彌陀佛,直念個沒完沒了,也不知佛菩薩聽得見聽不見。咳呀,不幹不幹,這個家可出不得,還要剃光頭呢,難看死了。可是,不出家又怎麼辦呢?莫非還要去嫁別人,呸!不幹不幹,要嫁就只能嫁這個冤家,那麼,就把他搶過來。對!搶過來!我比蒼紫雲哪一點差了?她漂亮倒不假,而我就醜了麼?不醜不醜。一點也不醜,人家都說我長得俊,我自己對著鏡子看了無數遍,也覺得人家說得對,既然如此,為什麼要去當尼姑?不當、不當! 古人說:「水滴石穿。」 只要我一片真心,持之以恆,看他這塊頑石穿也不穿? 就這麼的,兩人各懷心事,各走各的路。 有時,陳青青逗弄他兩句,引得他哈哈大笑,心情也為之一爽。 二十九日這天,他們趕到了信陽府。 入城時剛過中午,眾人找了家大旅舍住下。飯後,便到街上轉悠。希圖碰見左文星一夥和白馬寺的高僧們。 主要街道走遍,也沒見他們,只好又回旅舍休息。 張子厚和徐海峰自告奮勇再次上街,兩人約好一個走東一個走西,回旅舍會合。 陳青青疲乏已極,在自己的房中躺著。 何老爺子和藍人俊共一間屋,各自坐在床上喝茶。 何老兒道:「老弟,說真話,我老兒總覺得雞公山之行兇險,你千萬照顧好青青,可別讓她出了事。」 藍人俊道:「身為幫主,自應該照顧好幫眾。我也覺得此行有些不妙。試想,左公子在左府明明聽見總管霍占雲對朱彪說,血經已經到他們手。怎麼忽然間血經會飛到雞公山?再說雞公山處於豫鄂兩省交界處,方園百里,又到哪裡去找,莫非是場騙局麼?」 何老兒一拍大腿,道:「好兄弟,你也會分析事理了,好極好極。不過,設這場騙局又為的是什麼?」 「不知道。一則可能是轉移我們的視線,放布疑陣,以掩藏血經的真正下落。一則可能是誘騙我方入山,乘機搏殺,以絕後患!」 「對極對極,原來藍老弟並不只會啃書本,這個幫主選得好!」 藍人俊不好意思,道:「老人家休誇,人俊本不諳江湖事,只因身在江湖,由不得自己,不能不學些推斷事理的方法。」 「唔,我老兒也有同感,如果只是轉移我方視線,那麼不過是空跑一趟。如果對方設下圈套要謀害我們,調來的必是高手,因此不能大意呢,你身上連兵刃也無,只怕難以護身,要買把劍也來不及了。」 「無妨,必要時,搶來一把就可以了。如果明日左公子他們還不來,該怎麼辦?」 「等一日不來,後天我們便去探山,若有危險,及時後撤,也好通報後來的人。」 兩人談談說說,議定了行動章程。 快到晚飯時,張子厚回來了。 他道:「所有旅舍都跑遍了,不見左公子他們。後來找到茶樓酒肆打聽,三天前到了十幾個和尚,只在城中吃了飯便走了。兩天前到了男女老少七八人,住了一宿,昨天走了。我本想打聽姓名,但旅店登記的名字中,沒有左公子他們,我估計他們用了化名。」 何藍二人聽了,不免吃了一驚。 「這麼說,白馬寺的高僧和左公子他們在我們之前幾日就到了?」何老兒又問。 「是的。」 這時,徐海峰也回來了。 一進門就搖頭:「西城區查了,沒有。」 張子厚把所知情形說了,大家商議如何辦,最後決定,明日一早前往雞公山。 一宿無話。天明,眾人便起了床。 太陽升起時,他們已賓士在城外官道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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