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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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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雞公山血案 洛陽到信陽府有好幾百里,藍人俊等五人騎乘良馬前往。每日清晨起來上路,日落時方才住店歇宿。 陳青青快活非常,有時獨自趕馬上前,有時還哼哼地方小調。她的嗓音細嫩,聽起來非常悅耳。她並不靠近藍人俊,還常常故意不理睬他,只和神扒張子厚說話。張子厚受寵若驚,一路陪著小心。 五天過後,馬兒乏了,再不能猛趕,只好縮短行程,每日早上動身,太陽西斜就宿店。這一來,彼此在晚間說話的時候就多了,不象頭幾天那樣,到店吃喝完就倒頭睡覺。 眾人中,只藍人俊最受得起旅途之苦。他既能幾日不吃飯,又能不怕疲勞。因為他在白眉臾幫助下,經脈已經打通,只要覓地練功,一個時辰就能恢復精力。 當然,內功深湛的何恩伯也不在乎。張子厚浪跡江湖,吃苦本是家常便飯,也不當回事。而徐海峰近兩三年已不走鏢,但似乎也不感覺勞累。最苦的,自然要算陳青青了。 她自小嬌生慣養,從未出過遠門,頭兩天興高采烈,象個大娃娃,這兩天卻累得沒了精神,紅通通的雙頰也蒙上了一層蒼白,兩隻俏生生的媚眼也凹了下去,叫人見了好不憐惜。 藍人俊可憐她了,晚上,眾人在一起聊天時,便問她:「陳姑娘,這幾日累了,吃得消麼?」 陳青青白了他一眼,「啟稟幫主,屬下決不會拖累大家的,請幫主放心。」 這不是故意嗆人麼?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,氣他不准她跟著來。 他不禁有些尷尬,訕訕道:「陳姑娘,這不是在幫中,不提幫主二字吧。」 「是,屬下遵命。」她裝作老老實實的樣子。 「怎麼又是『屬下』了?」 「是,小女子遵命!」 藍人俊沒詞了,只好閉上嘴。 何老兒眯笑著,在一旁看戲。 徐海峰笑道:「青青姑娘,別難為幫主了,還是兄妹相稱吧。」 陳青青一本正經道:「徐前輩,小女子不敢高攀,配和我們幫主兄妹相稱的,大有人在呢!」 那晚在迎賓樓,蒼紫雲就是叫藍人俊為「藍大哥」的,藍人俊則叫她「雲妹」。 好酸的稱呼,真氣死人了。 這個,她一直記在心裡。今天,總算有機會說出來了,出出心上這口氣! 「啊,那是誰呀?」何老兒明知故問。 「我怎麼知道,要問幫主呀!」 藍人俊窘極了,忙道:「陳姑娘,有什麼配不配的,你我也可以如此相稱呀!」 「聽見了麼?左一個『陳姑娘』,右一個『陳姑娘』,叫別人麼,自然就妹呀妹的,老前輩,我的話說錯了麼?」 何老兒呵呵笑道:「好厲害的小嘴,不錯不錯,簡直是對極了!」 藍人俊臉紅了,忙道:「青妹,不要再說了吧,愚兄這就改口如何?」 「呀,這又何必呢?口是心非,又何必勉強自己來?老前輩,你說是麼?」 這妮子當真厲害,總拉著何老爺子,叫藍人俊有火也發不出來。 何老兒笑道:「若是口是心非,為然不必勉強,說得對說得對!」 藍人俊急了,道:「老爺子,別冤枉了人,我哪裡口是心非,的確是心口如一呀!」 「聽見了麼?丫頭。人家是心口如一,你就答應當個妹妹吧。」 「老爺子的話,晚輩不敢不聽。」 瞧,她分明是要人家稱自己妹,自己稱人家哥,現在卻成了人家要稱她妹,她本來不領情,只不過看在老爺子面上,「勉強」答應了。 藍人俊這才松了口氣。 張子厚在一邊竊笑,被陳青青瞪了一眼,趕緊把嘴合上,只敢在心裡笑了。 徐海峰卻管不了那麼多,放開大笑。 陳青青無法不讓他笑,藍人俊卻不明白他為何發笑。 笑夠了,他才轉變話題,道:「左公子他們,還有白馬寺的高僧們,不知走在我們前面,還是走在我們後面,月底大家能不能相聚?」 張子厚道:「恐怕會走在我們前面,我們因為建幫事務,遲遲從洛陽出來,他們心念血經,只怕早已動身。」 何老爺子道:「但願他們到後等我們一等,千萬別去犯險,大家該從長計議。我老兒總覺得,此行必然兇險。」 陳青青道:「怎麼會兇險呢?白馬寺高僧武藝出眾,左公子他們也不弱,有這樣多的好手,還怕什麼?」 何老兒道:「高手雖多,然我在明敵在暗,況且不摸敵方虛實,焉知不是中了人家的奸計?」 徐海峰道:「前輩說得極是,對方能在少林寺如入無人之境,端的不可輕視呢。」 陳青青問:「老人家,能有什麼奸計啊?」 「試想,血經既已在手,又何必要漏出消息?這很象往水中拋下個誘餌,再用大網子往水上一罩,魚兒不就落網了麼?」 「哎呀,老人家,我們豈不就是魚兒了?」 張子厚道:「在下也與老人家有同感,此行只怕凶多吉少!」 陳青青叫了起來:「哎呀,別說得那麼怕人,照你說來,我們是去自投羅網了。」 藍人俊沉思不語,只注意聽大家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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