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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五


  徐海峰道:「常大俠不會幹這種事吧,他迷倒藍大俠幹什麼呢?」

  顧鶯鶯道:「對啊,我不該如此想的。莫非是賊人來,師兄不敵被擒,又授走了這瓶醉魂散,再去把藍大俠迷倒的……」

  她越說聲音越低,因為說著說著她自己也覺得太不可能。

  試想,常春要是遇敵,藍人俊豈能不知?何老前輩又豈能不知?

  何老兒道:「昨夜你師兄並未回房,而是到了藍老弟的屋裡聊天,四更後不聞語聲,大概他們同榻而眠,今日早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,其中道理不難明白。」

  顧鶯鶯急問道:「快說呀,老前輩!」

  「你師兄盜走了藍老弟的《煞魔劍譜》,事情如此而已!」

  此話一出,如五雷轟頂,顧鶯鶯嚇得臉也白了,顫聲道:「老前輩不可如此說,我師兄一向為人正派,怎會幹出如此卑劣之事,也許是別的原因,只是暫時不知而已,相信總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。」

  何老兒瞧她簡直要哭了,不禁歎口氣道:「古人雲:「我以不貪而寶』,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這『不貪』二字?你師兄的事,待設法將藍老弟救醒,一切自會明白。」

  說完,他請徐海峰幫助,把藍人俊扶起來坐著,然後打個盤腿在床上坐下,一手按在藍人俊的百會穴上,以真力貫入,替他驅毒。

  顧鴛鴦將房門掩上,坐在窗前椅上護法。

  一個時辰過去,何恩佑頭上白霧凝聚,藍人俊卻悠悠醒轉。

  他見顧鶯鶯坐在窗前,十分奇怪,又覺後面有人扶住自己,不禁莫名其妙。

  顧鶯鶯叫道:「藍大俠醒了。」

  徐海峰方才放開藍人俊,從床上站起來。藍人俊又見何老兒閉目打坐在床上,奇怪地問道:「這是幹什麼?在下一覺睡到現在,讓諸位久等了,抱歉抱歉!」

  顧鶯鶯忙問:「藍大俠,我師兄呢?」

  「咦,他昨夜和我同榻共眠,莫非早起出外去了?」

  顧鶯鶯見何老兒所說是真,心裡一下猛跳起來,再無勇氣問出下面的話。

  藍人俊並不以為意,從床上下來,在窗前另一張椅上坐下。

  何老兒收了功,也從床上下來。

  他問:「藍老弟,可曾丟失什麼東西麼?」

  藍人俊驚詫莫名,道:「老爺子說笑話,在下怎麼會失東西?」

  「你摸摸懷中,劍譜還在嗎?」

  「不必摸,自然在的。」

  「你摸摸看也無妨。」

  藍人俊無奈,懶洋洋把手伸進了懷裡。

  三人全把目光對準了他的手,顧鶯鶯連大氣也不敢出,心象小魔般亂跳。

  藍人俊的手一伸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。

  他懷揣的寶籍只有《煞魔劍譜》,他抄的那份「紫微二元導引術」,師傅叫他燒了,如今袋中空空如也,劍譜已不翼而飛。

  他愣住了。

  其他三人大氣也不敢出。

  半晌,他吸了口氣,把手抽了出來。

  顧鶯鶯臉色大變,兩隻眼睛死盯住他。

  何老兒問道:「怎麼,不見了?」

  「唉,真如老前輩所說,不見了呢!」

  顧鶯鶯一下從椅上跳起,箭一般往外躥。

  但她沒能走掉,被何老兒一把拖住了。

  「姑娘,你幹什麼?」

  「我……我……我找他去!」

  「找他何用?你找不到的。」

  「不,也許他到師叔那兒去了。」

  「如果沒有去呢?」

  「走到天邊也要找到他!」

  「找到他又怎樣?」

  「我……」顧鶯鶯淚流滿面,話也說不下去了。

  何老兒歎氣道:「知人知面不知心,此事與姑娘無關,姑娘不必如此難過。」

  藍人俊道:「一本劍譜,不值如此傷心,其實,常兄要學,也盡可明說的。姑娘,由他去吧。學了劍譜,只要為人正道,那也不妨事的。」

  顧鶯鶯拭幹眼淚道:「做人心術不正,學了絕技又有何用?我一定要追回劍譜,原物奉還,否則……」

  何老兒忙道:「劍譜是要找回來的,姑娘休要著急,慢慢再設法吧!」

  顧鶯鶯一跺蓮足:「等我到師叔那兒看看再說。」

  她執意要走,留之不住,只好任她去了。

  何老兒嘆息道:「常春和顧鶯鶯本是極好一對,這一來,拆散了鴛鴦。」

  徐海峰搖頭道:「人心不古,正道名門子弟也幹出如此丟人的事,可惜可歎!」

  藍人俊道:「劍譜本不屬我有,什麼人都可以學的,隨他去吧!」

  徐海峰道:「藍兄弟大人大量,這也是少見得很咧。」

  何老兒道:「待峨嵋的尊長來了,我老兒要告狀去!」

  藍人俊道:「不必不必,為常兄留條後路吧。」

  何老兒讚揚道:「宅心仁厚,不愧君子,交你小老弟這個朋友,值得值得!」

  徐海峰也十分佩服,對藍人俊又加深了一份認識。

  吃完早點,三人計議,到白馬寺拜訪方丈大師,商量共同追尋血經的辦法。

  於是出了嘉賓樓,直往城外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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