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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九


  霍占雲道:「劍譜是我們好友陰陽二判喻安邦、諸玉隆的,那晚和枯骨老道在山神廟交手不幸失落,被你拾得,對不對呀?」

  藍人俊不得不承認道:「不錯,有這麼回事。」

  「看你這人還老實,那就交出來吧,你不是要左公子和蒼家人的地址麼?還有白花花的銀子五百兩呢!」

  霍占雲說著,從懷中掏出五張百兩銀票,放在茶几上。

  「左公子他們在哪裡?你們先說,我後說。」

  「好,告訴你吧。左公子他們住在豐財坊金牛街中段一所四合院內,那是蒼家賃下的房屋,一找就找到。喏,該你說了。」

  藍人俊早打好主意,不慌不忙地道:「劍譜呢,是這麼回事,小可那夜拾得,天黑看不清,也不知是什麼書,便放在袋中藏著。第二天天一亮,便掏出來翻看,一看是這麼個舞槍弄劍的東西,小可了無興趣,便把它撕個粉碎扔了。」

  霍占雲和朱彪大氣也不敢透,專心聽著他說,沒想到會所出這麼個結果,氣得大罵起來。

  霍占雲道:「該把你碎屍萬段,竟敢欺哄爺們,你不要命了?」

  朱彪道:「混帳東西,快快老實招來,東西藏在何處?」

  藍人俊道:「撕碎了呀,叫在下哪裡拿得出來!」

  朱彪獰笑道:「不給你苦頭吃,你怎麼會說實話?」

  他伸出大手,劈胸來揪衣領。

  藍人俊突然大叫道:「瞧,那是什麼?」

  霍占雲朱彪不由轉頭望門口瞧去,藍人俊趁機從窗口躍出,腳一點地,躥上了屋頂,再順手掀起兩片瓦,抖手朝窗口打去。

  霍占雲朱彪根本就想不到這窮酸也會武功,所以上了大當,待他們瞧見門口什麼也沒有時,方知上了大當,急忙擰身要來抓人,人已從窗口越出。兩人大吃一驚,朝視窗躍去,迎頭正好碰上飛來的瓦片。

  霍占雲在先,運掌劈空打出,震碎了瓦片,這就受了一阻,待兩人跳到屋頂時,藍人俊早沒了蹤影。

  霍占雲連連跺足:「看走了眼啦,這小子竟有如此好的輕功!」

  朱彪也懊悔不迭道:「大意了,大意了,還以為他是個膿包呢!」

  霍占雲道:「不妨,趕快去豐財坊抓人,這小子一定上哪裡去了!」

  朱彪道:「不錯,待我叫了吳兄一塊去。」

  「務必將這小子捉住!」

  「是。」

  朱彪便趕忙走了。

  卻說藍人俊從左家大院掠出,在一條街上快步走著,急匆匆去找左文星。

  豐財坊在安喜門內,離敦厚坊只隔一坊。

  他先走到了修義坊,再從修義坊到了豐財坊,向路人打聽了金牛街方向,不一會便找到了中段,這兒的房屋都是臨街一道門,有的開著,有的關著。也不知哪一幢是蒼家賃下的。

  他接連問了幾家,總算找到了蒼家原住過的房子。

  向裡邊人一打聽,蒼家搬走已近半年,也不知搬往何處去了。

  他不禁大失所望,抱著僥倖心理,從豐財坊走到了殖業坊,再走到了立行坊,然後再折到北市。

  他一路走一路盲目打聽,快到天黑才回到北市鴻雁客棧。

  一跨進客錢大門,就被何恩佑堵住了。

  「有人在你房中等你呢,那傢伙可不是個好東西,你怎麼會認識他?」

  藍人俊道:「壞了壞了,出門說去吧。」

  何恩佑便和他走出客棧,沿大街轉了個彎,到一家酒樓去吃飯。

  他們坐在樓上臨街的一方,要了酒菜。

  藍人俊把早上的事說了。

  何恩佑道:「小老弟,你怎麼笨得那麼凶,不打自招,這下惹的麻煩就大了。」

  藍人俊道:「那怎麼?蒼家的人又找不到,總不能就離開了洛陽。」

  何恩佑道:「我老兒找了一天,蒼家的人連影子都沒找到一個,這事且先放下,老哥哥還有別的事對你說。」

  藍人俊道:「老爺子請說,小子洗耳恭聽,遵照所囑就是。」

  何恩佑搖搖頭,道:「事關重大,來不得半點疏忽的,酒菜上來,邊吃邊說吧。」

  這時,小二端上了酒菜,二人吃喝起來。

  何恩佑把去年竊奪血經之事說了個大概,還說到了白馬寺大會上的種種情形。

  末了說道:「那天老哥哥也去了白馬寺,只是沒有現身而已。左公子、吳公子、徐鏢主慷慨陳言,要追回佛門至寶血字真經,你我忝為學武之人,該為白馬寺出一份心力,小兄弟你不可為了私事,把大事給扔在一邊,那蒼姑娘跟隨左公子去了,其中必有緣由。看那日大會,在公子為人也十分正直,怎麼他的屬下朱彪,反而與邪道人物相交為友,逼迫老弟交出劍譜來呢?這是不是左文星的主意,要等見了左文星才知道。」

  藍人俊道:「當日血經丟失,適逢在下正在白馬寺抄經,和尚們還賴我偷經呢,後來他們說在下被人點了穴,用繩吊起來,製造在下自殺假像,這才放了在下,找血經的事,聽老爺子吩咐,在下願供驅遣。」

  何恩佑道:「我老頭子到寺裡詢問了方丈老兒,得知血經之事甚是奇怪。他們寺裡的一個淨頭叫濟明和尚的被人殺了,用的竟是驚世駭俗的五丁無形掌,還有知客僧法元大師被赤焰針傷害圓寂,這兩種致人死命的功夫,普天下無有多少人抵擋得住,可見,血經被盜,大有來頭,要想管這擋子事,說不定會把命給丟了呢。小兄弟,你既是白眉叟老人家的親傳弟了,又學會了神功五指針,但對手武功也極高,不能大意,小兄弟若知難而退,老哥哥也不勉強,還是任由小兄弟選擇吧!」

  藍人俊道:「老爺子此話差矣,為人之道,當分清是非曲直,血經乃郝前輩生前為佛門留下的至寶,在下雖非佛門弟子,匡正驅盜也應看作自身的事,前途不論有多艱險,在下願追隨老爺子,為追回血經盡一份心力。只是在下不諳江湖事,請老爺子多多指點才是!」

  何恩佑大喜,道:「不瞞小兄弟,只要你肯出手,加上找老兒和正道武林之力,必然戰勝妖魔,追回血經!」

  藍人俊道:「無奈一點線索也無,不知從何處下手追尋?」

  何恩佑道:「鼠過留痕,雁過留聲,任賊人設想如何妥慎,總不免留下蛛絲馬跡,只要耐心細密查找,不愁找不出盜經之人!」

  藍人俊經何老爺子點撥後,心情寬舒了不少,把主要心思,放到了追查血經一事上,對蒼姑娘的行蹤,不再殫精竭慮地去思索。

  吃完飯,兩人下了樓。

  藍人俊道:「如何對付朱彪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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