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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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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遇險山神廟 接連走了三天,藍人俊的辟穀功又到了限度,他又受到了饑火的熬煎。 出了張家屯三十裡,天已快黑了。 只見路邊四十來文外的山坡下有座小廟,便想到廟裡今身,度過一宵。 這是座廢棄了的廟。也不知多久沒了香火,門坊上大書「山神廟」三字。 兩扇厚重的木門虛俺,他用了點力,才把門推開。 迎面的神像已經倒坍,只剩下半截基座,到處是蛛網塵灰,只有神臺上乾乾淨淨。他也不及細想,逕自坐在神臺上,趕緊運功,想趕快進人物我兩忘之境。 無奈他每天趕路,體力消耗甚大,加之粒米未進,以改饑火甚旺,一時難以入定。 此時天已全黑,破廟顯得淒涼恐懼,不遠處又傳來幾聲浪嚎,更加讓人毛骨驚然。 他不由豎起了耳朵,心中忐忑,生怕躥進幾隻狼來。便起身下臺,打算將門關死。 還未及關門,就聽見一陣腳步聲,有人講著話從外走來,似乎也想進廟。這門就不便關了,他又返身回到臺上坐下。 腳步聲來到門外停下了。 「咦,門怎麼開了?」有人說。 「裡面肯定有人。」另一人道。 接著一人取出一片「發燭』,這「發燭」削松木為小片,薄如紙,將硫磺塗於頂端。是常用的引火工具,又名淬兒。他在牆上一劃,一朵火焰立刻跳出,另一人當即從懷中摸出蠟燭點上。 藍人俊見是兩個三十許的彪形大漢,凶眉惡眼,腰上掛著兵刃。 他出聲招呼道:「二位仁兄請了I」 「你是什麼人?」稍高的漢子問。 「在下趕路,誤了歇腳,將在此處稍歇,明日趕路。」 「嘿嘿,說得輕巧。朋友,你未免把人看輕了,還是爽快些,說出來意吧!」稍矮的漢子一陣冷笑後叱道。 藍人俊道:「在下的確途經此地,哪有什麼來意?」 高漢子道:「朋友,你既然不識相,大爺們只好對你不客氣了!」 藍人俊想道:「你二人真是莫名其妙,這山神廟本無主,愛來就來,想走就走,礙了什麼事?」 高漢子二話不說,立即一躍而前,劈胸一把來揪藍人俊。 藍人俊出手一格,那人手臂直如鐵棒,格不動分毫,被當胸揪住。隨即身不由己,從臺上被揪到地上站著。 他火冒三丈,使個二龍戲珠,兩隻手指去戳對方眼珠,想以此脅迫對方鬆手。 高漢子可不是一般庸手,未等他兩指截到,已將他胸前大穴制住,去戳眼珠的手自然而然軟疲下來,再也伸不到位。 「原來是這麼一個松包!」高漢子將他一推,跌倒在佈滿灰塵的地上。 矮漢道:「喻大哥,宰了吧!」 藍人俊大叫道:「豈有此理,在下並未冒犯二位,怎麼就讓宰了?又不是宰雞宰鴨,人和畜牲怎能一樣!」 喻大哥這:「不宰你也行,只要招供就好。說吧,誰派作來此打探消息的?」 「活見鬼了,在下自管走路何須人派?」 「你還嘴硬?」喻大哥大怒,「先割下你的鼻子,看你如不招?」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,燭光下寒光閃閃,好不怕人。 接著,他彎腰把藍人俊抱起來,使其背靠神台,然後把刀伸到眼前,要割鼻子。 藍人俊嚇得魂飛天外,大叫出聲。 矮漢忽然道:「慢,喻大哥,有人來了!」 喻大哥直起身,問:「褚賢弟,聽清楚了麼?」 話剛落音,外面有人接了腔。 「兩位,碰得巧啊!」 門外閃進個中年道士,身材瘦長,就象一具無肉的骨架。 喻、褚兩人一驚:「原來是枯骨道長!」 「兩位還認得貧道,難得難得!」 喻大哥陪笑道:「道長為何夜間到了此地,莫非路過麼?」 枯骨道人一陣子笑:「不錯不錯,貧道確系路過,進來歇歇腳,二位呢?」 姓褚的道:「我兄弟二人也是路經此地,歇口氣而已。」 「不對吧,貧道看兩位衣冠楚楚,哪象趕路的樣兒。」 喻大哥忙道:「道長說笑了,我二人確是趕路才到的。」 枯骨道人冷笑道:「喻安邦、褚玉隆,撞到貧道手上。還不說實話嗎?」 喻安邦道:「道長不信,我二人也無法。」 「不對,有法的,貧道以為,人若把命丟了,留著什麼話在肚裡,不是完全沒用了麼?」 褚玉隆性子急躁,道:「枯骨,你先莫說大話,我兄弟二人未必怕了你!」 枯骨道人仰天打個哈哈,道:「豈敢、豈敢,江湖上誰不知道『陰陽二判』的大名?」 喻安邦道:「『陰陽二判』行走江湖十數年,還未怕過什麼英雄好漢,不過我弟兄二人與枯骨道長素來井水不犯河水,道長要歇足,這破廟也還不小,道長要行路,只管請便,又何苦找我兄弟的岔?」 柏骨道人道:「說得好,貧道只問一句話,說對了,各走各的,說得不對,只怕要冒犯二位了。」 這話說得如此露骨,誰聽了都會跳起腳來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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