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公孫夢 > 血染楓紅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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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紅衣少女 杭州九龍鏢局是城內最大的鏢局。此次護鏢竟然是北京總局的總鏢頭親自出馬,其聲勢可想而知。 據說,這趟鏢是杭州城內幾家大絲綢商聯合求保,押運貨款到金陵總商號,貨款不下五十萬兩紋銀。 這消息是在鏢車浩浩蕩蕩出門後,才在杭州城內的旅店酒樓傳開來的。 鐘吟和方冕一早起來,在「天香樓」早膳時,聽食客們談論紛紛。 方冕抓耳撓腮,恨不得立刻趕了去,連連催促鐘吟。 鐘吟笑道:「你真是的,難道鏢車一出杭州城就會被人劫了去不成?」 方冕陪笑道:「這自然不會,不過還是早走為好,看看人家的陣容也不錯呀。」 鐘吟道:「我們沒有馬,難道跟著人家步行不成?」 方冕道:「叫店家幫買兩匹馬不就成了?」 兩人會了賬,回到旅店,請小二幫忙買馬,小二得了賞銀,很快買了兩匹馬回來。二人騎馬上路,走了一會兒,忽聽後面蹄聲嗒嗒,兩人回首一望,只見七八匹馬疾駛而來,不一會就趕上了他們。 為首的是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,見他二人在路中緩行,便大聲喝道:「快快閃開,九龍鏢局大隊人馬來了!」 說完已擦身而過。 兩人將馬停住,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沖過,若不是兩人騎術精良,早被撞倒一邊了。 這七八人馳過後,遙見大隊人馬滾滾而來。最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夥武師,一個個膀大腰圓,威武雄壯,縱馬緩行。他們後面,則是七八個年青武士,其中最顯眼的是身著黑衣、白衣勁裝的兩個青年。之後就是鏢車,雙馬駕轅,車頭插著三角九龍鏢旗。每輛鏢車兩旁都有四騎衛護。鏢車一輛接一輛,少說也有十輛。鏢車過後是一大群騎士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不下三四十人。 其中有個穿紅的絕色少女,眾星拱月般跟在她兩邊的年青武士有十好幾個。那少女星目微閃,注意地看了看鐘吟。 鐘吟也看了看她,不禁心中一動,暗歎道:「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人!」 先前在「天香樓」上見過的兩男一女,也夾在人叢中。 鐘吟等他們過完,不疾不徐跟在後面三十多丈遠。 方冕道:「好壯的聲勢!」 鐘吟點點頭:「大概萬無一失了。」 方冕道:「不見得,要真是陰魔的人劫鏢,他們不知道能不能對付。」 兩人談談說說,無拘無束,前面的人快他們也快,前面的人慢下來,他們也慢。 半天走下來,也不知走了多少路。 中午,來到一個小鎮。鏢車歇晌打尖,把鎮上的小吃店都給占了。鐘吟、方冕二人找了家最大的酒樓,可仍然找不到座位,只好買了幾個餅子,找家茶鋪將就充饑。 晚上,鏢車在一個大鎮過夜,大些的旅店部被鏢局包了,他兩人只好在小店歇息。 如是幾天過去,漸漸走近了江蘇邊境,人煙也愈來愈少,路途也愈來愈荒涼。 鏢行的人中午吃些乾糧,晚上仍宿小鎮。鐘吟、方冕也學樣買些乾糧,晚上只好在野外棲身。鎮上小店全包也不夠鏢行的人住,夥計們就只能睡在鏢車旁邊了。 這天一早,鐘、方二人剛上馬,就見幾個年青人把路給堵住了。 其中一人喝道:「小子,給我滾下來!」 方冕大眼一瞪:「你小子把嘴放乾淨些!」 又一人道:「還敢回嘴,不要命了?」 鐘吟沉著地拱拱手道:「各位,在下兄弟並未招惹是非,有何來意就請說吧。」 有人道:「你們兩人緊跟鏢車之後,敢情是劫鏢大盜一夥的,快給小爺從實招來!」 方冕喝道:「這路光你走得,別人就走不得?」 這時,從小鎮上又走出一大夥人,想是被吵鬧聲所驚動。 「什麼事?」一個蒼老的聲音問。 來的是追風刀姚剛。 「前輩,這兩個小子鬼鬼祟祟跟在鏢車後面已經四天了,看樣子定是賊人一夥!」先前質問鐘、方二人的年青人回答。 「哦,原來是魏小俠,此二人行蹤連老鏢主也注意到了,待老朽問問。」姚剛說著擠進人叢,把鐘、方二人仔細打量一陣。 鐘吟拱手道:「這位老丈,我弟兄跟在鏢車後面行走,無非是沾鏢局的光,怕遇上盜匪而已,非有其他,若不准跟,小生就等鏢車走遠了再走吧。」 姚剛本是老江湖,看看兩人一文一武,似也不像壞人,便問道:「尊駕欲往何處?」 鐘吟不假思索答道:「南京。」 姓魏的在旁道:「聽聽,他也往南京,這不是太湊巧了麼?」 姚剛心裡一動,有意試試對方功力,剛想動手,就聽身後有人說道:「既然這兩個小子也往南京,就把他們押著走吧!」 方冕一聽大怒:「你敢!……」 鐘吟止住方冕:「別嚷,兄弟,我們正大光明,就跟著鏢車走吧。」 姚剛一想,正值多事之秋,還是小心些好,便道:「二位年青人,就請跟我們一起走吧,情不得已,只好得罪了。」 鐘吟大方地說:「不妨,不妨,跟著眾位走倒是安全得很哩。」 鐘、方兩人被這些青年俠士吆喝著進了小鎮,驚動了丁氏一家老小。 穿紅衣的絕色少女也問了情況,不禁皺眉道:「真是荒唐,萬一有事,不是還要照顧他們麼?」 華山弟子魏山趕忙道:「丁姑娘,這兩個小子不是好人,萬一有事,我先把他倆宰了!」 丁香嗔道:「魏少俠,是好是壞沒有證據,不好亂說的。」 方冕道:「他才不像個好東西呢!」 魏山大怒:「小子,你敢罵我……」 丁香忙道:「魏少俠,不可魯莽。」 魏山倒真聽話,果然不敢莽撞了。 丁香又對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丁老鏢頭說:「爹爹,人家走人家的路,又不犯王法,把人家強押來,這算哪門事理呀?」 鐘吟對她有了一分好感,便多瞧了她一眼,這一瞧,又惹出禍來了。 魏山見丁香為鐘吟說話,心中本就不是滋味,再看到他睜著兩眼瞧了香,氣就不打一處來,跳上去一把捉住鐘吟的手腕,一拉就把他拉下馬來。 鐘吟「哎喲」一聲,四仰八叉跌在地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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