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公孫夢 > 降魔金鋼杵 | 上頁 下頁
七〇


  東野焜搖頭:「只知她是京師武林門派飛龍堂堂主的女兒俞秀娥,我們並不相識。」

  「你那姓林的朋友說她來報仇,怎麼回事?」

  「這個以後說吧,我們先見大師兄去!」

  郎戈道:「我來過,走吧!」

  在門口,郎戈說了姓氏,門衛已知他是堂主的師弟,立即請他入內等候。

  不一會,通報的門丁請他們到小樓客室。

  秦玉雄正為俞秀娥的事憤憤然,聽說郎戈和一個人來見他,便耐著性子等候。

  郎戈沒有回山,大概還想把他拉去,本不願再跟他嚕嗦,但沖著師傅也只好虛以委蛇。

  東野焜微笑道:「大師兄,久違了,還記得小弟麼?我是東野焜呀!」

  秦玉雄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:「啊喲,原來是你呀,六年未見,差點認不出啦!」

  郎戈見東野焜果然是二師兄,不是冒牌貨,也高興地笑道:「難得難得,我們師兄弟三人竟然在京師相會,師傅知道了,有多高興!」

  秦玉雄讓兩人坐下,綠荷親自送上茶食。

  秦玉雄道:「二師弟這些年都在什麼地方?何時來到京師的?」

  東野焜道:「自那年辭別師傅師兄後,小弟隨師傅去了黃山,一晃數年過去,去年小弟下山,到了京師……」

  「咦,你去年就到了京師,做何營生?」

  「小弟先跟一位差爺做長隨……」

  「什麼?你去當人長隨?愚師兄在京師揚名,你莫非一點都不知道?」

  「知道的,大師兄貴為相爺之子……」

  「你既知道,為何不來投奔?你我雖只同門五年,總是師兄弟一場,愚兄還會虧待你麼?去做人家的長隨,豈不蒙羞師門?」

  郎戈聽了,也十分輕視東野焜,哼了一聲道:「就是嘛,到秦師兄這兒來,混出個人模人樣,哪一點不好?你也真是的!」

  秦玉雄笑道:「二師弟一向老實,當年跟了廢了武功的和尚去,武功也未學成,這樣吧,從今日起你留在我這裡,做我的總管吧!」

  東野焜道:「多謝師兄。我今日來見師兄,是想和師兄師弟一起去雁湖探望師傅。」

  「不成,師兄公務在身,哪裡走得了?你和師弟去吧,替我帶上一份厚禮問候師傅。」

  「師兄,聽小弟說,師傅為創風火刀法,殫精竭慮,元氣受損,加之年歲已高,日漸體弱,我們若能夠一起返回雁湖,師傅定然高興。大師兄是師傅繼承衣缽的弟子,更是師傅想見的人,師兄不回山,豈不令師傅失望!」

  「這道理愚師兄豈能不知?師傅對愚兄恩重如山,愚兄何嘗不願回山探望,無奈愚兄公務在身,不比你們想走就走,自古忠孝難兩全,愚兄盡忠朝廷,就只能慢待了師傅。」

  「大師兄,小弟有幾句不知當說不當說。」

  「說吧說吧,師兄聽著呢。」

  「師兄做了金龍會仁勇堂堂主,而金龍會行事如同黑道幫派,杭州府首富張家血案,集賢莊群雄遭滅,秦師兄都親自參與,這樣下去越陷越深,金龍會圖霸江湖,多行不義,秦師兄一身好武藝,本該行道江湖,扶危濟貧……」

  「咦,你知道得不少呀!」

  「師兄,師傅多年的教誨言猶在耳,望師兄及時省悟、懸崖勒馬,不辜負師傅一番苦心。」

  「東野焜,你受何人指使,來勸誘於我?」秦玉雄雙目炯炯,聲色疾厲。

  郎戈忙道:「大師兄,二師兄說得可對?」

  秦玉雄冷笑一聲:「小師弟,你只管一旁坐著聽,孰是孰非不就清楚了麼?」略一頓,道:「二師弟,你並未做人家長隨,愚師兄小瞧你啦!你究竟與哪些人在一起,快說!」

  東野焜道:「小弟所說,江湖上人人盡知,小弟在京師豈會不知?」

  「嘿嘿,二師弟,我想起來了,有個和尚叫如澄的,當年與師傅一道鬥兩個魔頭失去功力,如今不知怎麼弄的治癒了傷,公然與金龍會作對,你好像就是跟著他去的,對麼?」

  「不錯,小弟當年就是跟一位自稱如澄的大師走的,如澄大師為集賢莊鳴不平,要金龍會還個公道,這也是江湖盡人皆知的,小弟以為大師宏揚道義,無可非議!」

  「好、好、好!這就清楚了,二師弟跟著令師如澄賊禿,處處為元奸鳴不平……」

  「師兄,請勿辱及如澄大師!」

  秦玉雄冷笑道:「辱及算什麼?我還要取他首級,為社稷江山除害呢!」略一頓,兩眼注視著郎戈道:「小師弟,你大師兄是相爺義子,這你已經知曉,而金龍會是奉相爺令諭創立的。你知道堂堂相國,何以要創武林幫會麼?」

  郎戈道:「不知道,我正覺得奇怪呢!」

  「大明立國未久,舊元殘渣餘孽復辟之心不死,他們散在各地潛伏,蠢蠢欲動。一些武林高手為重金所誘,表面上是江湖幫派,暗地裡助元奸結納人才、廣招人馬。杭州府首富張家,以鉅資助元奸,集賢莊群醜,是元奸窩點,我問你小師弟,這些人該不該剪除?」

  「師兄,這是官府的事……」

  「錯了,小師弟,元奸中有許多武林高手,府縣捕快豈是他們的對手?若是動用兵卒,還未趕到元奸早就聞風而遁。是以胡相國憂國憂民,不欲使百姓再陷刀兵之災,便請來江湖俠義之士,創建金龍會,旨在剷除元奸,安民保國。金龍會會主沖天劍奚老前輩,總護法東嶽三君子,無一不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。愚師兄在相爺手下效勞,有哪一點是錯了?……」

  郎戈敬服地看著大師兄,不由點頭道:「原來如此,那是一點都不錯的。」

  這些話,昨日就聽秦玉雄說過,但他並不放在心上,他只想和大師兄回山。現在他認真聽兩位師兄的話以明是非,所以句句往心裡去,而且偏著大師兄,越聽越有理。

  東野焜見秦玉雄顛倒是非,說謊言滔滔不絕,心裡不禁深深嘆息,師兄已病入膏肓矣!

  因道:「秦師兄,小弟本不想說這些話的,只想和師兄一道去雁湖探訪師傅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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