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公孫夢 > 降魔金鋼杵 | 上頁 下頁 |
六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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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秀娥被情勢所逼,當著許多人也顧不了面子,有意把自己和秦玉雄的關係拉進。 「你究竟把我父兄怎樣了?」她低聲問: 「他們對抗金龍令,咎由自取!」 「什麼?你害死了我父兄?!」她跳了起來。 「怎麼是我害死他們?你聽清楚了,是他們害了自己!我一再寬限入會日期,這其間我又外出離京,回來後你父兄仍執迷不悟,我問你,這麼長的時候,你怎不勸說他們?」 「我說了,勸了,被罵得……」 「你看,他們這般固執,不是自己害自己?」 「不管怎麼說,我求你放過父兄,我願侍候在你身側,不管別人怎麼說,也不管父兄要如何恨我,這是我的命,我自作自受……」 「你早是我的人了,所以不讓人傷你。」 「雄哥,我求你放了父兄,讓他們離開京師,我願一生一世做牛馬侍候你,雄哥……」 「那好,從今夜起,你就留在雅廬。」 「你答應放了我父兄?」 「他們在何處我都不知,等上總壇打聽吧。」 「什麼?不是你抓走的?」 「自然不是,明日我去總壇求情,成了麼?」 「雄哥,父兄的性命全靠你啦!」 「好說好說,你是我的人,我豈能不管?」 俞秀娥稍稍感到一絲慰藉,只要秦玉雄出面,也許能救父兄性命。 「多謝雄哥,小妹明天再來等候消息。」 「什麼?你要走?不是說留下侍候我麼?」 「飛龍堂亂成一片,小妹若不回去,只怕鬧騰得四鄰不安,只要明日能見到父兄,小妹定不食言,從此留在雅廬。」 秦玉雄不由火冒,非把她留下不可,但轉念一想,她不回去明天就會傳遍全城,驚動官府,反正她逃不出自己的手心,明天留下她也不遲。便壓了壓火氣,道:「那好,你走吧。」 俞秀娥遂離去,秦玉雄自上樓去睡覺。 此時雷霄與梁公柏在福居第三進院子的住屋裡密商,兩人半分睡意全無。 梁公柏道:「他戲耍了我們,分明視我倆為內奸,我看再留此無益。」 雷霄心情沉重,歎氣道:「被金龍會殘害的又何止俞堂主父子,今日我們吃一壑長一智,今後要更小心……」 「什麼?伏兄之意,仍要留下臥底?須知秦玉雄已對我們起疑,留在此已無用。」 「不對,他雖起疑,但終究並無憑證,我們在他周圍,總可以探知些內情。依我之見,相府護衛堂遲早要與秦玉雄交往,因為秦玉雄的行為已使他們放心,所以護衛堂的秘密,我們遲早也會知曉,若此時反水,未免過早。」 「秦玉雄心狠手辣,你不怕他對我二人下毒手麼?到時逃也逃不掉,白丟了性命!」 「他一時不會對我們下手,情勢危急時,我們再設法脫身。對了,明日應將此事密報淩姑娘,並提請張老鏢頭等人小心。」 梁公柏長歎一聲:「我好恨也!」 雷霄道:「睡吧,忍辱負重,定有收效!」 他回到隔壁房裡,打坐練氣。 第二天二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。 雷霄告訴梁公柏,從秦玉雄的雅廬出門,不會引起注意。要是碰見秦玉雄,就和他胡混一陣,若碰不見就更好。 兩人遂從側門進入雅廬,正好看見秦玉雄乘馬車出門,便徑直往前門去。 來到街上,二人十分注意有無人躡蹤,走了一段路,仍無法確定,便加快了腳步,往人多處鑽。大功坊和三山街一樣是京師最繁華的地方,人來人往熙熙攘攘,要盯稍並不容易。 當二人來到興元酒樓時,出了身大汗。 魚素珍原在大中橋南面的潔香樓,那夜風塵二怪等人被金龍會襲擊後,淩曉玉便將兩個酒店的人相互調換,因此她來到了這裡。 一見是他二人,便笑盈盈招呼:「二位爺來了,今日不宴客麼?」 雷霄笑道:「後日有兩位朋友從外地來,到時少不了要叨擾掌櫃的。」 「啊,二位爺惠顧小店,照顧生意……」 閒扯中雷霄已把寫好的書信壓在帳本下,魚素珍也迅速將一個紙條兒遞給他。 上樓後,雷霄看了條子,上面說東野焜等人已搬到三山門外靠碼頭的五柳莊,有急事可以上那兒找他們。」 梁公柏看了後舒了口氣:「這下好了,萬一情形不對,有個投奔處。」 吃完飯,二人匆匆回到雅廬。 秦玉雄正大發脾氣,司徒俊等人也在座。 「殺千刀的,竟也招惹到我頭上來了,周兄,你地頭上熟,快命人給我查個水落石出!」 周濤道:「遵命。不過,這恐怕不是一般的竊賊幹的,京師地面的幫派、地痞全被收入我金龍會,決不會是他們所為,八成是外地黑道上的朋友……」 司徒俊插言道:「黑道上的朋友只取錢財,又何必沖著秦老弟來?」 雷霄梁公柏聽不出個所以然來,便問出了什麼事,秦玉雄憤憤然又說了一遍。 原來,他被霍瑞祥東家叫了去,然後帶他到錢莊後院銀庫,只見牆上用炭歪歪斜斜地寫了幾個大字:「盜銀者,風火刀王秦玉雄也。」不禁驚得目瞪口呆,半晌指著牆呐呐道:「這、這是從何說起?霍叔,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 霍瑞祥帶他到客室坐下,道:「昨夜失盜,白銀丟失了二千兩,金錠丟失了五百兩,銀票就多了,不下五萬兩!」 「啊喲,丟失了這麼多!這銀庫無人看守麼?院中有無人值更?」 「賢侄,銀庫重地,豈能無人看守?每夜二十人分兩班巡守,此外還有五名高手坐鎮,六七年來,從未有人盜走過一錢銀子,所有來這裡光顧的盜賊,也沒有人能活著離開。」 「那……昨夜又是怎樣一個情形?」 「據巡守說,昨夜並無盜賊光顧。」 「那就奇了,銀兩自己飛走不成?」 「據查,庫房後牆被鑿了個洞,盜賊從洞鑽入,因此在院子裡的守衛並未發覺。」 「庫房後牆通何處?」 「離庫房不遠是圍牆。」 「要在庫房後牆打洞,不是要進院才成麼?」 「不,庫房與圍牆相距不足一尺,賊人在圍牆上開了個洞,然後鑿開庫房後牆。」 「原來如此,這就難怪了。」 「實情並非如此,賢侄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 秦玉雄隨霍東家再此進入銀庫,霍東家命侍衛把一個麻包挪開,只見靠牆根處,有個臉盆大小的洞,彎下腰朝外看,圍牆上的洞也只有這麼大,不禁使他瞠目結舌。 霍東家又帶他回客室坐下,道:「賢侄看見了,這麼小的洞人能鑽進來麼?」 秦玉雄搖頭:「除非孩童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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