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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一九


  張合道:「你小子不知道就不知道,胡扯什麼想不起來,狗兒別上當!」

  笑狐道:「江湖上沒人說,我怎會知道?」

  樊英武覺得有趣,和這些人在一起一定有味,不像在官場那樣拘謹。

  肖勁秋道:「看來得助一臂之力才成,把五豪逐走,但又怕牽連了醉仙樓,等我把他們引到城外去如何?」

  笑狐道:「那更糟,五豪說醉仙樓隱藏逍遙生,郭勇丁更是吃不了兜著走!」

  「那依你說怎麼辦?」

  「最好讓這祖孫三人將他們趕跑!?

  齊隆道:「廢話,我看他們趕不走!」

  此時那中年漢子越來越走下風,那老太太一根竹杖卻極為了得,與二豪鬥得難分難解。

  只聽蓮兒叫道:「爹,快去屋裡取兵刃!」

  鄂東冷笑道:「做夢,等三爺砍下他的頭來,你哭喪去吧!」

  肖勁秋心中一動,道:「有了,替蓮兒她爹把劍取出來,就可以解危。」

  樊英武道:「兄弟去吧,各位別露面!」說著從窗跳出,又躍到屋頂上,繞到對面,縱身跳下,把中年人那間屋的後窗拉開,跳進屋去,借著燈光瞧見床頭有把劍,便取了來,從房門口走出來,取出緬刀,一聲不響攻向伍南貴,把他迫得跳開,便趁此機會叫道:「前輩,接劍!」中年人見他從自己屋中走出正覺奇怪。聽說把劍給他,不禁大喜,一把接住。手中有了兵刃,膽氣頓生,亮出長劍把鄂豐逼退,立即抽身去助女兒,但又被鄂豐纏住,沒奈何只好道:「壯士請助小女一臂之力!」話聲中朝伍南貴攻去。樊英武趁伍南貴招架之際,躥到了蓮兒那邊,她正被欒震逼得步步後退。

  樊英武的緬刀刀葉細窄,一邊開口,刀葉稍呈狐形,十分鋒利。他在較技中能奪武狀元,自然不是庸手,一出手只聽罡氣呼呼,刀光劃起陣陣圓弧,把欒震圈在光弧內,使蓮兒得以脫出圈外,稍作調息,她的劍法本極高明,一來內力不足,二來臨敵經驗太少,是以逢到欒震這樣的高手就有點應付不下來。

  她站在一邊看是個不認識的英雄青年助她,心中不禁怦然一動,只見他刀法高超,與欒震搶佔上風,二人鬥得十分激烈。那欒震腕力極大,子母刀又十分沉重,她和他兵刃相交時,手臂被震得發麻。但這位年青俠士卻是全然不懼,與欒震硬打硬碰,鏘鏗有聲,火花四濺,不禁暗暗佩服。看了一會,又掃視全場,只見奶奶一根竹杖,爹爹一把劍,堪堪與雙方打個平手,但若鬥到五百招以上,只恐力氣不支,正打算去幫爹爹一把,忽聽與奶奶鬥得正兇的封天保、劉彪同時大吼一聲:「哎喲!」雙雙跳出圈外,也不知是怎麼回事。

  那劉彪四下裡望望,大罵道:「什麼人敢暗算你劉五爺!」

  封天保則罵道:「有種的出來見高下,躲在暗處算什麼好漢?」

  話聲一落,又聽鄂豐、伍南貴也大叫起來,不禁驚得到處張望,卻沒找出暗算的人來。

  伍南貴吼道:「暗算伍二爺的王八羔……」

  一言未了,欒震又大叫起來:「哎喲!」

  蓮兒等人俱皆納悶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這五豪為何卻說有人暗算他們,這人在何處?

  這時欒震已無心再鬥,喊一聲:「走!」

  當先躍上房頂,其餘四豪也緊跟而去。

  一場惡鬥,頓時平息。隱在暗處的郭勇丁猜出是逍遙生搗的鬼,不禁暗笑。事已平息,他便悄悄回前院去了。

  這邊中年漢子對樊英武道:「多謝壯士相助,請屋裡一敘如何?」

  老太太卻道:「功兒,時候不早?別耽擱了這位少俠的睡眠,有話明日說吧!」

  中年人道:「是!」稍頓,對樊英武道:「在下姓葉,單名功,少俠尊姓大名?」

  樊英武報了姓名,不好再問對方來路,便自回樓上,葉功等人也各回房內。

  笑狐道:「肖老弟用掃帚杆教訓了五豪,他們總算知趣而退。你知道葉功一家人的來歷麼?看他們對你冷淡的樣兒,多一句都不說。」

  樊英武道:「我不在江湖走動,不知他們來歷。肖大哥,你是怎麼出手的?」

  肖勁秋道:「我折了幾根掃帚把上的杆兒,每人打了他們一下。」

  樊英武贊道:「好深的內功!」

  笑狐道:「這葉功外號七絕劍客,是南京有名的武林世家,據說前兩代在江湖上甚負盛名,到他這一代就逐漸衰微。他本人在江湖上闖下了名頭,但不久就長居家中,不再外出,也不再過問江湖事。不知何因,和老太太及女兒到福州來了。這位老太太當年也是難惹的人物,娘家姓吳,芳名素茵,綽號鐵燕子,打得一手好暗器,暗器打造成燕尾形,頭尖尾分叉,厲害非凡。你們剛才聽見她說了,就是白花醜妖婆見了她也不敢如此無禮,這話倒不是誇口之言,她當有這個本事。」

  肖勁秋笑道:「我說狐兄,這江湖上還有沒有你不知道的人和事?」

  笑狐得意地晃了晃腦袋:「哼,我笑狐見多識廣,這江湖上我什麼事不知道?」

  齊隆道:「得!你少吹,江湖之大……」

  話未完,郭勇丁來了,進屋道:「今城內的旅店都有人查找肖總舵主,我們在城裡的店都來了人,看樣子稅監府找不到人不甘休,請各位小心些才好。」

  肖勁秋道:「我們本是陪同鐘大俠一家回福州家中取應用之物的,順便探探福州情勢,今夜鐘大俠他們來此會合,明日一早就走……」

  剛說到這兒,鐘震坤夫婦和瑩瑩就被小二帶了來,每人都提著兩隻大包裹。

  原來,肖勁秋心中一直放不下田小燕,這除了私情,更多的是擔心她被稅監府的人盯上,也怕她又到少林挑起流血事端,成為各大派的死對頭,重蹈她爺爺的覆轍。

  總之,他為她擔心的事太多太多。

  在飛馬島呆了兩天后,他便帶笑狐等三人回福州一探。鐘氏父女聽說了要去福州,便提出與他同行回稻香居去取衣物,那日他們奉召到龍埡口,什麼東西也沒帶。所以,六人於今日中午進了城,鐘家三人回稻香居,大家約他晚上會齊。哪知剛到醉仙樓,就聽郭勇丁說常春園大宴賓客的事,便前去探查,正好碰上官兒們被吊,便出手釋放。

  當下,眾人見了禮,又引薦了樊英武,免不了重說分手後的事。

  說完,肖勁秋道:「郭掌櫃,可知道金扇書生司馬俊和碧蟾宮主的下落?」

  郭勇丁道:「司馬少俠與碧蟾宮田宮主她們回城後,同住在城裡一家大旅舍,第二天便離城而去,不知何往。」

  肖勁秋十分失望,心中湧起一股苦澀味。

  鐘瑩瑩暗中注視著他,見他十分惆悵,心裡暗暗嘆息,看來他已鍾情於她,不禁心酸。

  談說一陣,各自回屋安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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