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公孫夢 > 罕世梟雄 | 上頁 下頁 |
八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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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化含吟聲停住,並未出現,雷一金走了過去,繚過那座八角小亭,眼前突然一亮,花間一座石桌。四張石鼓凳。 幾上,一壺美酒,幾樣精美的小菜,一位雲髻高挽,黛眉鳳目,清麗若仙,美得不帶人間一絲煙火氣的姑娘坐在石桌旁的一張石凳上! 目光凝注,嘴角微著笑意地望著雷一金! 雷一金舉手一揖:「姑娘隆情美意,雷一金先行謝過!」 姑娘緩緩站起:「不過半日不見,經歷了一次生死之戰,怎麼?就嫌得生分了!」 雷一金道:「不然,這不能叫生分,閣下這一顯示本來面目,又如此周到,很使我心中起了一陣激蕩,怎能不謝呢!」 「哦,你心中起了什麼激蕩?」 「有知友如此,有美人如此關懷,心中焉能不起激蕩。」 「你我不過初交,能稱知友嗎?」 「知友不必深交,只一面便生相惜之心也就夠了,若非如知友,又豈能擺酒相候!」 姑娘深深一瞥,那清澈目光中,疾快無比閃過兩道異采! 「你的確會說話,你不但手裡下把式硬,這張嘴也的確具有動人的魔力。」 「皇天后土可鑒,我是句句由衷,字字發自肺腑。」 美姑娘笑了笑,似乎有意改變話題! 「我這是不是有點像當年置酒恭候漢壽亭候斬花雄?」 雷一金笑了笑道:「姑娘這種知友可人,便雷一金卻不敢上比漢壽亭候。」 頓了頓,接著:「姑娘這賈化之名,也便是東吳大將賈化,敢情姑娘真實姓名見賜?」 美姑娘一笑抬手,欺霜賽雪,晶瑩如玉的柔美,手指根根修長。 她微露貝齒:「小妹姓蕭,閨名一個玉字。」 這時,那守在秘道外的梁珠姑娘端來一個碗,蕭玉把碗接過來遞了過去:「參湯,不燙了,正好喝!」 雷一金微怔:「這……」 「你不會老讓我這樣舉著碗吧?」 雷一金忙接過去,道:「這怎麼好,讓姑娘……」 蕭玉道:「你這麼願意交我這個朋友,又何必介意這些有形的物事呢?」 雷一金赦然,呐呐地道:「如此,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沒再多說一句,一口氣把碗參湯喝了下去,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:「是了,姑娘,我到底中的什麼毒?」 蕭玉道:「一種名叫『寒斑』的劇毒。」 馬大器迷惑的,道:「『寒斑』?什麼叫寒斑?」 微露貝齒,蕭玉道:「這種毒藥,非但毒性特強,殺人於無形無影之中……更且極為稀罕,只在藏北一帶的深山峻嶺才找得著,而且,為數亦少之又少……那是由一種生長在陰濕及不見天日的石隙中的名叫『寒斑芝』的怪異毒菌上提煉其汁又經過蒸煮而成的毒藥,幹透後無色無臭,平常看上去它只是裝在小瓶中的一些淡黃色水液而已……將這『寒斑』塗在器物或人體上,至多半柱香功夫便能幹透,一旦乾透,即毫無異狀,只要有其他人畜沾上那些塗了毒的物體,毒性又便附著,半個時辰內必定毒發,若沒有解藥則必死無疑。」 馬大器驚愕的,道:「蕭姑娘,你們是將這玩意塗在上面而使我兄弟沾染上這種厲害的毒藥的?」 蕭玉苦澀的一笑,呐呐地道:「說出來,只怕你們要大吃一驚。」 馬大器驚異地道:「為什麼?」 蕭玉略一猶豫,道:「這『寒斑』毒,乃是塗抹在你及晏修成身上的?」 馬大器幾乎將—雙眼珠子也瞪出了眼眶,震駭地道:「你,你這是真話?」 蕭玉道:「字字不假。」 後面,晏修成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他大張著嘴巴,眼睛發直,一時連話也說不出口了! 半晌——馬大器神智恢復過來,他抹了把冷汗,驚悸地道;「可是……為什麼我與晏修成卻沒有中毒呢?這玩意不是附在人體上就會穿肌透膚,毒性自發嗎?」 蕭玉道:「這卻不會,因為他們早已在你與晏修成的飯食中滲進解藥了,這解藥只要進入人體,非但可以解毒,而且……亦能產生抗毒性能。」 馬大器驚歎地搖搖頭,又道:「卻不知道『寒斑』之毒有多久時效?」 蕭玉道:「三日而已!」 馬大器急道:「那麼,他們把這毒藥暗裡抹在我們身上現在是第幾天了?」 蕭玉想了想,道:「今天剛好是第三天……至旁黑時分,毒性自清……不過,若是再用『艾草』滲『大麯酒』將全身擦洗一遍,會更可靠!」 馬大器點點頭,道:「他們把這玩意都悄悄抹在我們身上什麼部位?何時塗上的?怎生我們二人俱未發覺?」 蕭玉道:「三天之前,『毒煞』尉遲操不是親自前往地窖中查看你們二位嗎?他當時還試了你們的手銬,腳鐐夠不夠結實?更捏了捏二位的脖子?」 馬大器回憶著,頷首道:「不錯,記得我和晏修成還破口大駡……但我們只以為他這個捏脖子的動作是侮辱性罷了!」 蕭玉搖搖頭,道:「他就在那時做下手腳了,他雙手中全浸滿了『寒斑』毒液,便一一塗抹在你們二位的手腳與脖子上了……」 馬大器咬著牙,狠狠地道:「好陰毒的東西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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