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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五


  他依然背著手,晃晃悠悠走到前面去。

  四人則跟在他身後,向前走去。

  申志誠跟在後面,大概怕他們往回跑。

  小路通向一個平地,這平地有好幾畝寬大,一排平房,參差錯落地散在四周,大約有十來幢房子。

  平地上不時有人走動,有男有女,見了慕容恒,都稱他大公子,向他請安。

  慕容恒將他們帶到正中一排瓦房前,請他們進客室奉茶。

  光燦注意到這幢房子比別的房高大,站在這幢房前向四下打量,才發覺山坡上的房子並不零亂,它們依次排列,環拱在主屋周圍。

  客室佈置典雅,一色黑漆家俱,太師椅、茶几分置在兩邊靠牆。

  正中有一條桌,桌上擺著些古玩,牆上掛著幾幅字畫,不失珍品。

  慕容恒請客人在左邊坐下,自己和申世誠坐在右首。

  剛坐定,就是丫環捧上香茗。

  慕容恒道:「此是龍井名茶,各位徒步而來,口定然渴了,請喝吧!」

  四人哪裡敢去碰茶,生怕又有迷魂藥物。

  飛燕道:「你請我們來,有什麼事?」

  慕容恒道:「這話該我請教,四位追蹤在下,想必有什麼事,請說吧。」

  飛燕冷笑道:「有什麼事?算帳!」

  慕容恒笑道:「姑娘此言差矣,你我之間有什麼帳好算的?」

  飛燕怒道:「你們幾番算計於我,這帳賴得掉嗎?」

  慕容恒道:「去年在杭州西郊的確得罪了各位,在下今日賠個不是,彼此過節就算揭過,姑娘以為如何?紫晶白玉馬如今已到我們手中,今後當然不會再驚擾姑娘,之所以得罪姑娘,還不是為了它。」

  「無恥!紫晶白玉馬豈是任由人巧奪的嗎?」

  「咦,姑娘,此話未免不近情理。白玉馬本就不是令尊的,也不是白雲觀主的,為什麼不能取?」

  「此物乃當年信物,你又為什麼能取?」

  「哈,;姑娘,此物本就是我慕容家的,為何不能取,這叫『物歸原主』!」

  「你是慕容彪什麼人?」

  申世誠道:「慕容公子是慕容前輩的嫡長孫!」

  光燦道:「慕容毅則是次孫,這位公子的胞弟,對嗎?」

  慕容恒有些驚異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「化名喻戎墨,這不是明擺著嗎?」

  「不錯,慕容毅是我胞弟。我們既是慕容家後人,為何不能取走紫晶白玉馬?」

  光汕道:「當年公案暫且不提,你們殺了謝姑娘全家,這又作何說?」

  慕容恒道:「我們並未殺謝姑娘全家,尊駕的話有何根據?」

  光燦道:「魔棍房玉龍……」

  話未完,慕容恒便打斷了他的話:「讓他來作證!」

  「他已一命歸天,這你們是知道的。」

  「對啊,他殺了謝姑娘全家,謝姑娘把他斬首,這仇不就報了嗎?」

  「你們是主使人,該負全責。」

  「不對,那是朋友們熱心幫忙,闖出些禍來,如今殺謝家的幾位朋友,像無敵狻猊許宏、毒陰手韓貴祿、斷魂刀張萬同,不是被你們殺了嗎?一命抵一命,難道還不夠嗎?況且,話又說回來,害死謝家的是謝家自己的人,與外人何干?」

  慕容恒滔滔不絕,振振有詞,硬把歪理說成正理,直把飛燕等人氣得七竅生煙,卻一時找不出話來。

  他得意地繼續道:「紫晶白玉馬是謝士波從白雲觀盜出來的,我們又把白玉馬設法取回,這點難道也錯了嗎?」

  光燦道:「你該把白玉馬交回白雲觀!」

  「這是什麼話?當年家祖父被逼,答應外走西域,但說過只要重獲紫晶白玉馬,就要回 轉中原。當時各大派並無異議,也未提出過不准明奪硬搶。我們又沒有去白雲觀砍殺一通,搶走此馬,而是從別人手上獲得,請問,我們有哪一點違反了武林規矩?」

  光燦道:「令祖早已回歸,這還沒有違背當年誓言嗎?」

  「請問光少俠,家祖何時回歸,你親眼目睹嗎?」

  慕容恒臉上帶著淺笑,一副挖苦諷刺的神情。

  光燦不慌不忙道:「我們就是來找他的,要獲得證據也不難。」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慕容恒點點頭,臉上似笑非笑:「那麼,等光少俠找到家祖父再說吧。」

  飛燕氣得臉都憋得通紅,但實在又找不出話來駁斥對方,恨得直咬銀牙。

  光燦道:「那好,告辭。」

  慕容恒道:「各位來了,總該吃了一頓吧?飯後在下恭送下山,如何?」

  飛燕斥道:「飯不必吃了,你花言巧語,強詞奪理,殺親之仇,豈能放過?今日就先讓你抵命,然後再找慕容彪算帳。」

  慕容恒臉一板,冷冷道:「謝飛燕,你屢次口出不遜,在下念你無知,不與你計較,你卻盛氣淩人,未免太不知趣!」

  飛燕一拍椅子起來:「你給我出……」

  話未完,頭忽然發昏,腳一軟,又坐到椅上去了。

  她以為連日趕路疲乏,故一時發生眩暈,又待站起來,可雙腳就是不聽話,怎麼也站不起來,這才覺得有異,不禁大吃一驚。

  雲雁見她如此,忙道:「燕姊,你怎麼啦?」

  「不妙,我……」飛燕把頭靠在椅背上。

  雲雁待站起來扶她,自己也立即跌進了座椅,「哎呀」一聲叫出來。

  費禮書不知她出了什麼事,也忙著站起來,這一站立覺頭暈目眩,重又跌進椅裡。

  光燦大驚,也試著站起來,人剛站好,頭一昏,重又坐在椅上。

  慕容恒笑道:「怎麼,各位不是要走嗎?那就請便吧!」

  四人嚇得不知怎麼了,一時出不得聲。

  「咦,不走了?想賴在這兒?未免不像話吧!」

  飛燕罵出了聲:「無恥之徒,你只會使詭計害人,不敢真刀真槍見個高下!」

  「嘿嘿,謝飛燕,你要是再敢罵少爺,少爺馬上在你臉上用刀刻一朵花,叫你美上加美!」

  光燦道:「用計害人,倒也高明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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