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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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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回 初探虎穴 林麟一路上沉默不語,內心裡受著極大的煎熬。他究竟幹了些什麼?這一切又是如何發生的?追本溯源,他不得不從追隨「鴻雁班」時想起。 他是被謝飛燕、張雲雁的品貌吸引來的。 謝飛燕對他只是客客氣氣,張雲雁卻對他一往情深。 不久,光燦冒出來了,牽走了飛燕的心。 而張雲雁一如既往,對他深情一片。 可是,門第不同,他可是富家子弟、名門大派的弟子。 以後來了胡慧玲,她的才貌不亞于「鴻雁」雙姝。她與他門當戶對。 他把張雲雁拋開,一下拜倒在胡慧玲膝前,對她百依百順。 他向她捧出了一片丹心。 可是,她竟然如此殘酷地戲弄了他、嘲笑了他、作踐了他!他這是自作自受。 眼看著光燦與飛燕、費禮書與雲雁成雙成對,他心中的苦痛,連訴說的地方都沒有。 男女私情其實還只是小事。最要命的是他親手把紫晶白玉馬送給了胡慧玲,闖下了天大的禍。 要是真像光燦所說的那樣,胡慧玲就是令狐慧,那麼後果更為可怕。 四海魔梟如果真是胡慧玲的父親,那麼白玉馬就落到了魔頭手裡,如果令狐宣把白玉馬送給西域的慕容彪,這黑煞凶神不就名正言順回來了嗎?即使如人所說,慕容彪早已潛回,那麼有了白玉馬,他就不算違背誓言了。 試想,他被困西域,受盡磨難,豈有不向名門正派報仇之理?少林派就是他要報復的第一個仇家。 聯想至此,他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。 少林派門規極嚴,他會遭到什麼懲罰? 他日行百里,晚上卻睡不著覺,也漸漸消瘦了。 光燦一路上都安慰他,勸他心胸寬闊些,紫晶白玉馬被騙走並不完全怪他。 飛燕也不時勸慰幾句,要他注意身體。 張雲雁卻不理不睬,自管和費禮書並轡而行,有說有笑。 她為何要去寬慰他?她日夜苦惱,痛苦不堪之時,他理過她沒有?何況,她的煩惱還正是他造成的,這叫做咎由自取。 林麟看著張雲雁春風滿面、顧盼有情的樣子,心中的懊喪無以復加。 他當初為何要以門庭取人?以至到手的鮮果卻讓給了別人,眼睜睜看著別人匹配成雙! 真是「潑水難收,後悔何及!」 一路上,他又怨又悔又恨,時至今日,還有什麼話可說?他決心追還紫晶白玉馬,不惜以命相拼! 他們到達杭州,已是四月三十日。 從杭州到余杭縣並不遠,他們商定在「鴻雁班」、神火幫未到之前,摸清令狐宣的底細,以使人到齊後一鼓殲之。 在杭州歇息了兩日,一行人往余杭縣奔去。 余杭縣距杭州不過五十多裡,未到午飯時間,眾人便已抵達。他們住在「招商」旅店。 這是城中最大的一家上等旅舍。 吃過飯,眾人計議,到何處去尋這令狐宣?商議結果,由光燦等四男到酒店茶肆,飛燕雲雁二女在店等候。 兩天過去,並無結果。 當晚,飛燕與雲雁提出異議。 飛燕道:「你們在街上閒逛,出入酒樓茶肆,將我二人留在這裡,不怕將我二人悶死嗎?虧你光燦想得出來!」 雲雁道:「我二人又不是瓷娃娃,費禮書你在外快活,卻讓我們成天悶得發慌,我問你,這是何道理?」 光燦與費禮書面面相覷,無話可答。 兩個姑娘嘟著小嘴,一臉氣惱的樣子。 她們有氣不好拿匡老頭、林麟來出,理所當然地要責怪自己的情郎! 匡老笑道:「你二人還不是比雞罵狗嗎?把你兩個大姑娘留在旅舍裡,是我老頭的主意,怎麼去怪光燦、禮書呢?」 飛燕道:「不怪他倆怪誰?」 雲雁道:「他倆也贊同的!」 林麟心想,自己就沒人罵,好不孤單。 匡老道:「不讓你二人出門,是因為你倆會招惹是非。」 飛燕、雲雁不解,齊聲說道:「招什麼是非?願聞其詳!」 匡老笑道:「你兩個嬌娃就像兩朵花,一出門招蜂引蝶,豈不是找麻煩嗎?」 雲雁道:「誰敢來惹事?」 飛燕道:「除非他嫌自己命太長!」 光燦和費禮書相視而笑。 雲雁眼一瞪:「笑什麼?」 飛燕道:「可惡!」 匡老笑道:「好啦好啦,今日你們也出去吧,要不然光老弟、費老弟吃不消了。」 光燦歎口氣道:「總算有人說公道話。」 費禮書道:「這叫『公道自在人心』。」 「什麼?你委屈啦?」雲雁嬌嗔道。 她繃著臉,雙手叉腰,眼睛兒瞪得溜圓,但卻忍不住「噗哧」一聲笑起來。 這一下,飛燕也咯咯笑出了聲。 二女這一笑就沒有個完,直笑得花枝亂顫、粉面通紅,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 林麟瞧著這一雙麗人天真可愛,與光費二人如此親昵,心裡那個滋味就別提了。 她們當中的一個,本是屬於他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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