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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三


  宮知非叫道:「誰說的,我老爺子從不收徒,耿牛只是記名弟子,這丫頭什麼也不是!」

  公冶嬌道:「說正事,說完了你教功夫。」

  不等宮知非說話,她講述了結識申勇志、張權的情形以及自己的用心。

  宮知非道:「飛虎堡是江湖四大武林世家之一,論聲望不亞于方家,一套流光劍法確有獨到之處。只是申老兒一向栽花不栽刺,輕易不與人結仇,故人緣較好。但這事叫申老兒騎虎難下,不管則丟面子,管嘛又要與追魂居士左信元這班黑道煞星結仇。他讓兒子出來暗訪,要是知道玄木老道身後有錦衣衛,他申老兒決不會再糾纏,立馬就把兒子叫回去。」

  馬禾道:「追魂居士左信元是黑道上最難惹的幾個魔頭之一,如果那個老儒生就是他的話,飛虎堡只怕不得安寧,由不得申老兒。」

  宮知非道:「不錯,老魔還會找上門來。」

  馬禾又道:「至於雙龍鏢局,在京師眾多鏢局中,名頭不弱。兩個鏢主陳衛、張權聲譽不壞,說他們為人正道,講義氣講信譽。但咱們不知人家的根底,交往時要留個心眼。」

  嬌嬌道:「錦衣衛的頭目害了萬大哥,萬伯父又死在他們手裡,這仇能不報嗎?」

  宮知非道:「自從知曉史孟春就是皇甫楠後,我老兒一直在想,這皇甫楠與魔鷹皇甫佑安是不是一家人,這一點總叫我放心不下。」

  馬禾道:「許多年都未聽到老魔的消息,也不知死了沒有,這皇甫楠或與他沒有關係,不過也姓皇甫而已。但如果真是皇甫佑安的後人,那就不好對付了。」

  嬌嬌道:「怎麼,這皇甫佑安的武功天下等一?」

  宮知非道:「天下第一不能說,第二第三或許是,這老魔的武功當真不容輕視。這事不能馬虎,得查他個水落石出。」

  馬禾道:「皇甫楠能把黑道上的一些凶頑招來為其所用,多半是靠他老子的面子,所以皇甫楠八成就是皇甫佑安的兒子。」

  宮知非道:「這個說法有道理,但有待於證實。所以嬌嬌你聽好了,莽撞不得。」

  嬌嬌道:「我會小心從事。」

  宮知非道:「魔鷹皇甫佑安輕功極好,毒蠍爪能破人罡氣,指上又帶毒。他的兵刃叫毒龍劍,呈暗綠色,有劇毒,見血封喉。仗著這三大絕技,老魔橫行江湖三十年,從未有過敗跡。後來他忽然沒了音訊,至少有十五六年沒在江湖露面,也不知他隱藏到什麼地方去了,正道武林各大派也都松了口氣。可是他兒子如果是皇甫楠,又怎會進了衛所呢,這真叫人不解。」

  馬禾道:「此事實是蹊蹺,只有慢慢查核。嬌嬌你可利用陳衛打聽消息,但要謹慎,不可把自己的底兒泄出去,也別扯上咱們。」

  嬌嬌道:「知道了,我可不笨。」

  宮知非道:「好,小翠,老爺子傳刀法。」

  小翠聽他念口訣,十來遍記熟。又到天井學招式,宮知非每式只教一遍,懶得重複。公冶嬌在旁跟著學,經宮知非講解,已領悟了真諦。這套刀法耿牛曾教過曹罡一家,公冶嬌早巳看到眼熟。三環刀法變化極巧,刀勢柔中帶剛,剛柔相濟,十分厲害。

  一個上午過去,小翠勉強學會,她高興得不得了,對公冶嬌叫道:「這回好啦,我翠喜學了刀法,可以行俠仗義了,小姐你替我買把腰刀吧,刀鞘要好看的,帶在身上,威風得緊!」

  公冶嬌瞅她一眼道:「得意什麼?真要遇上對手,你定是第一個逃之夭夭!」

  翠喜道:「師傅,這刀法管用嗎?」

  宮知非惱道:「不准叫師傅,只准叫師伯,此其一。我老人家的刀法是上乘刀法,威力無儔,此其二,可你卻來問管不管用,氣死人!」

  翠喜瞟了嬌嬌一眼:「聽見了嗎,小姐?」

  嬌嬌道:「刀法雖好,還得看這人爭不爭氣,走走走,回家,這刀嘛改日再買。」

  翠喜歎口氣:「好掃興,沒刀回家怎麼練功?下午陪小姐去雙龍鏢局怎麼當保鏢?」

  嬌嬌道:「你當我的保鏢?你說反了吧!」

  兩人出門,嬌嬌就帶翠喜在承恩寺廣場的鐵器鋪裡買了一把上好的腰刀,喜得小翠心花怒放,拿在手裡,昂首挺胸,龍行虎步,好不得意。公冶嬌罵她死相,她充耳不聞。

  回到家吃了飯,翠喜如醉如癡琢磨刀法,那鳳喜從夫人院裡跑了來,看得又妒又羨,求公冶嬌把刀法傳她,也給她買一把刀。公冶嬌也想過,府中家人只有這兩個丫頭會武,把鳳喜教出來,今後在內宅可以做護衛。於是便傳她三環刀法,翠喜又跟著練,有了更深的領悟。

  午時正,嬌嬌帶小翠到了雙龍鏢局。

  張權、申勇志和一個不認識的英俊漢子早在門口恭候,兩人一到便迎了上來,請進室內看茶。張權引薦了這英俊漢子,他就是陳衛。

  公冶嬌雖著男裝,但俺不住她的嬌美,那翠喜雖不如她,但也頗具姿色,直看得三個男人心直跳,六隻眼睛不停往他們二人臉上瞧。

  陳衛怕二女受窘,連忙找話說。

  他道:「小姐光臨敝鏢局,真乃蓬蓽生輝,在下得睹小姐芳顏,實是三生有幸!」

  公冶嬌道:「陳鏢主,客套話不必說了,我只想知道申少堡主和兩位鏢主有何打算。」

  陳衛道:「是是,這就奉告小姐。在下前日才得知翡翠南瓜的事,但作案人是陰手無常麻威、追命鬼玄木,還有個老儒生極可能就是追魂居士左信元,這三人都是黑道人的凶煞,找他們報仇不是易事,須從長計議。」

  公冶嬌一皺眉:「把話說得明白些!」

  陳衛道:「好,在下直言了吧,這得看飛虎堡怎麼決定,是不了了之還是一拼到底!」

  公冶嬌去看申勇志:「你說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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