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無名神功 | 上頁 下頁
六四


  這個社會上,不知道有多少男女戀人,一旦男的有新歡或女人移情別戀,一怒之下,發生情殺案件,而造成了可怕的後果。

  能犧牲愛情而成全別人的人,在目前社會上又能找出幾個?可是為愛而殺人者,卻比比皆是。為愛而殺人者,是多麼不該!

  花人風為愛而瘋,而殺人。是傻瓜,或是聰明,每個人都有兩種選擇,但當一件事臨到自己頭上時,又都會選擇花人風的道路。

  花人瘋見不得別人相親相愛,看到別人親呢,就醋勁大發,傷心欲絕。此刻,他想到自己的妻子,也許他正被別人摟在懷裡,醉泥在夢鄉……

  殺,殺死這些狗男女,不守人倫,傷風敗俗,食之才解恨。

  他舉掌向葉鳳「百會穴」拍去。生死攸關之際,一道白光射至,勁頭直對花人瘋「玉枕穴」。花人瘋欲置葉鳳於死地而後快,忽覺腦後勁風爽然,驚絕欲死,不敢怠慢,頭一歪,身子斜射一邊。

  目標失去,白光頓斂。眾人這才看清,從門外飛來的暗器,原來只是一根短短的白髮。白髮傷人,足見內功深不可測。

  隨著一聲長嘯,門外又沖進一個人來。眾人這才看清,是太乙上人何映。

  花人瘋見是何映,象老鼠見貓,老實了。欲想張口大罵的嘴,也合上了。

  神經失常的人,也有懼怕的,何映就是花人瘋的剋星。

  有一次,就像現在這種境況,花人瘋處在癲狂狀態,也是欲殺死一對愛意濃濃的伴侶,恰巧被何映撞上。何映出手點了花人瘋的四大要穴,令他全身僵硬,時間不長花人瘋感到似有千萬隻螻蟻鑽心,從骨子裡往外透,遍身奇癢天比。花人瘋承受不了,呼天扯地,聲聲求饒,何映教導了他一番,就放他走了。何映只能暫時壓抑一下花人風興奮的神經,不能根治。适才,花人瘋看見何映來了,退到一邊,再不言語。

  何映給胡玉飛解了穴道,卻不去管葉鳳、肖妮。他認為葉風等人與胡玉飛陌如路人,自己出現嚇退花人病,就給了她們天大恩惠。此人正邪難分,他做好事時,往往憑一時的情緒。何映想說些什麼,見胡玉飛把頭轉向一邊,似不願理睬自己,張張嘴又閉上了。

  何映心裡明白;胡玉飛還沒有從悲痛中解脫出來,還記恨著自己。

  太乙上人何映思想上也是矛盾的,一會兒他覺得無辜殺人,罪犯天殺,良心混滅,應該遭報應,一會兒又認為,這個杜會弱肉強食,武功低下之人活在世上受大欺淩,不如死了乾脆。自己打發了他們,正是拯救他們於苦海。

  惡人自有惡人的邏輯,他們認為自己幹得都是天經地義的,這是他一廂情願。螞蟻尚且貪生,何況人乎?人活著標準不一樣,品質不一樣,生死是個人的選擇,於何映毫無關聯。他心裡之所以生有矛盾,說白了還是為自己「開脫」。但他心裡,總覺有愧于桃花老人,有愧于胡玉飛一家。他是答應過桃花老人的,好好關照胡玉飛,但未能辦到,還是受了「護清教」調遣,幫了清廷鷹犬的忙。

  懷著這份內疚與慚愧,幾天來他都跟著胡玉飛,以便暗中援手保護,也好減輕一些心中的愧疚。一報一還,亦算作平衡了桃花老人的心願。

  但這些,胡玉飛是不知道的。

  清惠見年輕人都不願搭理「太乙上人」,覺得於理不通,好歹何映也是前輩異人,人家又援手救了自己,不言謝於道理講不過去,於是便走上前,恭敬地說:「多謝上人搭救,在下感激不盡。」

  何映卻很冷淡地揮揮手:「我救胡玉飛,不是想救你們,趕巧了。」

  清惠自找沒趣,站在那裡再不說話。

  何映朝花人瘋一擺手,說:「咱們走吧。」

  花人瘋象個三歲頑童,很聽話地點點頭。

  何映看看胡玉飛,還是一臉的冷寞,只好說了句:「胡公子珍重!」

  兩個人沖進雨霧,眨眼消失了。

  清惠看看天色漸暗,雨還未有停的意思,感到此地不宜久留,就說:「小鳳、肖妮,天色已晚,此地又很荒僻,我看不是久留之地。我們還是快走吧。」

  葉鳳點點頭。

  肖妮說:「我們與胡公子結伴而行吧。」

  清惠沖她瞪眼,生氣地說:「糊塗,男女授受不親,三個道姑與男子結伴,外人說三道四,如何承受得了!」

  「那……我留下來陪胡公子吧。」葉鳳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師姐。

  清惠不為所動,堅定地說:「不行。荒山野嶺,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呆在一起,更令人猜測!」

  誰敢說,清惠在口口聲聲維護傳統禮儀的幌子下,沒有個人妒嫉。她也是女人,雖是一派掌門,畢竟血肉之軀,女人生理所需的東西,她何曾不日夜渴望。但她是掌門,生長的環境及文化的薰陶,使她擺脫不了人為的枷鎖,終日裡只好苦伴青燈,吃齋向壁了。

  自己不能得到享受的東西,亦不想讓別人享受。

  葉鳳不便再說什麼。

  肖妮也不吭聲。

  清惠督促道:「我們快走吧!」

  葉風看看胡玉飛,胡玉飛滿臉淒愁,目光幽幽,正盯著自己。她心裡一熱、又差點流下淚來。

  「胡公子,請您多多保重!」

  胡玉飛點點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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