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無名神功 | 上頁 下頁 |
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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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相生細看了他幾眼,笑著問:「朋友可是『燕門劍主』白勝非?」 那人哈哈笑道:「龍大俠好眼力。有何指教?」 龍相生說;「白劍主對這玉牌很感興趣嗎?」 白勝非道:「何止是興趣,我尋它整整二十年了。為了它,我走遍了大江南北,野嶺荒山,吃盡了苦,現在得到它也有些晚了。不過,我還是挺高興的,一個人立下志願要得到什麼,雖然青春蹉跎,但終於得到了它,還是值得欣慰的。」 龍相生不解地問;「這玉牌真的對你如此重要?」 白勝非蒼涼地嘆息了一聲;「現在已不重要了。玉宮三關根本間不過去。」 龍相生問;「什麼玉宮?」 白勝非淡淡地道:「在江湖中,有一個小門派,叫『玉門』,它門派雖小,武功卻奇。玉門派裡的人都是女子,她們要找一個男人做她們的門主,可尋了一百多年了,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入宮。聽說以前曾有三個人前去闖關的,還沒有闖關,便嚇了回來,說那根本不是人可聞的關,比過鬼門關還難。江湖中人,知道有玉官的人極少,而為了人宮尋找玉牌的人更是寥寥無幾。我為了入主玉官,奔走二十多年,可前幾天,我偶然見到了玉宮的人顯示武功,我的心便立時灰了,她們是神,不是人,她們的武功是不可爭鋒的。雖然如此,我還是要搶到玉牌,即使我不去闖關入宮。」 龍相生自信不是孤陋寡聞的人,此時也像聽神話差不多。如此說來,玉宮的神技便天下為尊了?他說:「依劍主之見,王門派的武功當屬天下第一了?」 白勝非笑道:「用天下第一已不是形容她們的武功,應該說是她們已列仙班。」 胡玉飛說:「她們既想找尋人,為什麼不讓江湖的同道知曉呢?」 白勝非說:「聽傳聞,她們原想這樣做的,可她們尋查了天下武林之後,非常失望,便不再打算大張旗鼓了。」 「那群乞丐還要索奪。」白勝非笑道:「就你們這群豬狗一樣的人,還想入主玉宮,嘿,你們想當幾年玉皇大帝豈不更美?」 乞丐們不甘示弱,嚷道:「你既然不敢去,讓我們闖一闖有何不可?」 忽然,一個細而悅耳的女人的聲音傳來:「白勝非,你已得玉牌,就要在一個月內闖三關,如果不闖,我隨時可取你性命。你若自忖不行,可找人代替,記住,想入玉宮,憑僥倖是不行的,以你目前的身手,與王宮之技相比,連三腳貓都算不上。一月之內,你要好好參修王牌上的武功。如果不能妥善處理王牌,你將付極其慘重的代價。」 白勝菲忙問:「你們可否把時間再放寬一點?」 沒有回聲,那人顯然走了,或者玉門之規矩,根本不能改。對方不屑與之磨舌。 眾人征了一會兒,龍相生說:「對方用的可能是『千里傳音』的功夫,我敢斷定,說話人至少在一百裡外。」 白勝非點頭道:「龍見所言不差,玉宮人不出宮,便可知玉牌的下落,玉牌上有她們注人的『真息』,牌上細密的紋路便是。」 胡玉飛瞪大了雙眼,這簡直和夢吃差不多,令人難以置信。 龍相生問:「劍主作何打算?」 白勝非說:「我死不足借,可恨的是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,和誰交手都無法知道,這多麼讓人失望。前幾天我偶然看了玉宮兩個小丫頭的武功,也只是從背後偷看的,她們是美是醜一點也不知道。人死了,竟不能見對方一面,多麼讓人傷心!」 龍相生說;「萬事本如煙雲,何必那麼認真呢?能得玉牌就不錯了。」 白勝非苦笑道:「這玉牌可是塊死亡通行證。」 胡玉飛說:「劍主若不願意,可讓願者代替了便是。」 白勝非說;「那樣不妥,讓人去替死,自某還做不出來,除非對方確實出於誠意,並且武功高我十倍。」 龍相生和胡玉飛笑了,以為白大九在開玩笑。他號稱「劍主」武功之高可以想見,天下有什麼人能強過他十倍呢?縱是王宮的人也未必能有如此神通。 白勝非看了兩人一眼說:「兩位大俠保重,白某告辭。」 龍相生說:「劍主稍等,護清教向你下帖了嗎?」 白勝非冷笑道:「我還沒把護清教放在眼裡。」 龍相生沒有說什麼,卻聽一人道:「好大的口氣,你白勝非能有多大能耐,敢不把護清教放在眼裡?」 說話人是鐵無傷。他身邊還站著一位相貌兇惡的老者。 白勝非冷「哼」一聲,說:「鐵無傷,我就是那句話,你能把白某如何?」 鐵無傷「嘿嘿」笑道:「我能把你的嘴封住。」 白勝非嘴一咧,輕蔑地說:「你鐵無傷還沒有長那副手爪。」 鐵無傷大怒,正要動手,他身旁的老者道:「鐵大俠,對付這樣的小輩何須你動手,讓老朽料理他。」 白勝非冷笑說:「鳩鷹,你認為拼鬥和說大話一樣容易?」 老者「嘿」了一聲,身子前縱,伸出鳥爪一樣的手掌,向白勝非去過去。這一招來勢不快,但氣韻獨特,仿佛「噝噝」之聲。白勝非腰一擰,腳一滑,走了個弧形步,身往前一傾,長劍出鞘。他拔劍之快,龍相生還沒有見過能有人勝之者,寒光一閃,刺向老者的助部。鳩鷹身子急縱,晚了,「哧啦」一聲,他的小腹部被長劍劃了一下,鮮血急射而出。鳩鷹惱恨之極,面相猙獰,他做夢也想不出白勝非為何會這般厲害:他當然不知白勝非為了入主王宮所進行的拼搏了。 鐵無傷也駭了一跳,暗叫好險。如果他貿然出手,因輕敵之故,說不定也要付出代價的。鳩鷹傷勢不輕,白勝非若要取他性命容易之極,但他卻後退了一步,沒有進擊。他所以如此,並不是有于「窮寇莫追」的古訓,而是謹慎的表現。他知道鳩鷹尚有一絕招沒有使出,他若不小瞧自己,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,因為他的掌是「毒氣掌」,白勝非不能不有所顧忌。 鐵無傷替鳩鷹抱紮好傷口,冷硬地說:「白勝非,你敢與護清教為敵,想是活夠了,大爺成全你。」 白勝非冷笑道:「鐵無傷,你少張牙舞爪,若不小心翼翼,一劍之後,世上便沒你這麼個人了。」 鐵無傷頓覺脖子處涼風嗖嗖,他劍一擺,挽出一朵劍花刺向白勝非。他的速度也不慢,可謂疾似迅雷。兩人都用劍,那鬥起來就格外好看。白勝非身子往上一仰,腳不動,腰身斜扭,反臂一劍劃出,正對著鐵無傷的脊樑。這一招可算是怪到了極點,正是他剛才從玉牌上學來的,當然他只能學其形,而不能得其神髓,縱然如此,也夠鐵無傷亡魂喪膽的了,他萬料不到白勝非會從這麼個地方劃來一劍,萬般無奈,他只使用「洪拳」中最粗淺的招式「撲虎」,向前搶去。仍然不盡如人意,後背還是被劃出一個尺長的大口子,血如泉冒,濕了大片衣衫。白勝非連著兩招傷了兩個高手,龍相生、胡玉飛也駭然驚心,好厲害的神功,大有神鬼不測之妙。鐵無傷又使出一個「搶背」滾到一旁,白勝非冷笑未動。 片刻,鐵無傷恨恨地說:「白勝非,這筆帳記下,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償還。」 白勝非哈哈大笑:「你的話如果可信,那麼,現在躺到地上的該是我了。」 鐵無傷顧不上對方的諷刺,和鳩鷹悻悻而去。 龍相生道:「劍主神技,令龍某開了眼界。」 白勝非笑道:「過獎,我這是東施效顰,剛從玉牌上悟出個一知半解。」 龍相生無話。 白勝非沖龍相生等人笑了兩聲,飄然而逝。 胡玉飛長歎了一聲說:「武功之海如此之大,今天才真切地感受到。」 龍相生哈哈大笑: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有道是,活到老,學到老,此言不欺也。」 兩人又談了幾句,繼續北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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