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無名神功 | 上頁 下頁 |
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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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玉飛卻皺緊了眉頭,覺得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胡扯,誰是高手低手你們能管著了嗎?他的心有些不規則地跳動。這種感覺是以前二十幾年裡所沒有體驗到的。也許他一直只顧練功,忘記了他還有一部十分神秘的感情被沉埋下了。葉鳳的出現,使他的內心產生了莫名奇妙的湧動。他忽覺自己有了某種生理上的渴求。但是,他立刻驅逐自己的雜念。自己是大俠,怎可見了女人就胡思亂想呢?自己肩負著重大使命,切不可為兒女私情壞了大事。雖然他一再安慰開導自己,可語言卻顯得蒼白無力,遠不如青春的力量長驅直人來得神速和浩大。 他有一種恍恍忽忽的感覺,仿佛自己坐的地方有水浸來,慢慢地水濕了自己的衣服;又似自己坐在一塊小木板上,在奔流的潮水裡隨波逐流,自己的控制力發揮不了多大作用。他忽兒感到這是一種痛苦。看來,醒者都要受比昏者多得多的痛苦。聰明人,敏感的人在這種事上占不到便宜。胡玉飛胡亂想了一通,還是忍不住地偷看葉風的秀姿。她太美了,啊,是我心中的偶像,她坐在那裡,目不斜視多像一個安靜的女神!聖人們通過書和禮教給他的巨大羞怯力,在這裡似乎在慢慢失去原有的主導地位,正在被一種生機盎然的勃勃之氣所代替。 葉鳳以少女特有敏感,也發覺了胡玉飛的窺視,少女心中的小鹿歡跳起來,周身被灌了一種奇異的感情,使她不能自己,她也是頭一次開拓那神奇的處女地,模模糊糊感到這仿佛是詩書中所說的初戀。她心裡既喜又怕。忽兒又責怪自己來。自己是個美璧無暇的少女,為什麼要有不潔的念頭。不管她如何在自己的心裡展開一場激烈的較量,她的手臂和腿卻如有電通一般,念頭仿佛被水沖著,她有些無可奈何。胡玉飛在她心中確是一個理想的美男子,他的英武實在令她心折。 兩個人的行為雖是暗暗的,可龍相生還是看出胡玉飛的反常,他從來沒見過胡玉飛如此這般心不守舍。龍相生輕輕地笑了:這小子終於看上一個好姑娘了,看來,我還要幫他一下才行,可不能錯過好時機。 笑媚娘是風月老手,自然更能瞧出其中的秘密,她哈哈笑起來:「說不定還能結下一段姻緣呢!」 她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,清惠道站一愣,看了一下自己的兩個師妹,又瞅了一眼胡玉飛,心中明白了幾分,雖然她還不知道笑媚娘說的是誰。 他們又談了幾句不相干的話,便分手告辭。 龍相生追上清惠道姑說:「道姑也是去護清教嗎?」 清惠點點頭。 龍相生笑道:「正好,我們也去護清教,就一塊兒走吧?」 清惠說:「男女有別,我們一同前往,怕不方便吧?」 龍相生道:「那有什麼呢?心中無邪念,世界便清明。我們俠義之人,身正不怕影斜,別人能說出個什麼來呢?」 清惠朗朗大笑:「龍大俠,你我相處不短,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,若無什麼事,你是不會要求一同走的。」 龍相生笑道:「道姑,我們俠道之人,心中無私,有什麼講什麼,我確有一件事求你。」 清惠問:「什麼事?」 龍相生說:「你看我那侄兒胡玉飛為人如何?」 「好啊。」 清惠輕笑說;「他是你們積善堂的代堂主,年輕有為,這你還要問我嗎?」 龍相生笑著說:「我是有求道姑才這麼問的。既然你覺得他不錯,你就做個媒人如何?」 清惠問:「給誰做媒?」 龍相生說:「自然是給你的師妹和胡玉飛。」 清惠哈哈大笑:「龍相生,你是不是頭腦有什麼問題,我師妹會嫁給他嗎?」 龍相生臉一紅,氣道:「胡玉飛哪一點配不上你師妹?」 清惠道:「配不配那是其次的事,我看不慣他那高傲的樣子。」 龍相生吃驚地說:「胡玉飛高傲?我何以不知呢?」 清惠嚴厲地說:「我警告你,少打我師妹的歪主意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」 清惠轉身走了,龍相生氣得瞼發黃,身發顫,真沒見過這麼無理的女人! 胡玉飛走出酒館,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說:「我們走吧。」 龍相生點頭答應。 兩個走得很慢。龍相生心中不快,默默無聲。他們走到荒郊野外,忽見一群人在溝邊的草地上爭搶什麼。那些人個個捨生忘死,不顧一切。龍相生道:「這群丐幫子弟在爭什麼寶貝?」 胡玉飛因還在憧憬美好的前景,只是「嗯」了一聲。清惠道姑的話他聽了兩聲,但他不認為就無望,也許還會出現轉機。到了近前,龍相生才看清他們是正爭奪一塊青玉牌。 這近乎透明的玉牌有半寸厚,三寸見方,上面有圖有字。玉的資質極佳,仿佛有種青氣揚溢在它的周圍。 龍相生站在一旁,仔細回憶起關於王牌的傳說。憑直覺,他感到這塊玉牌大有來歷,可想了好久,也沒有頭緒,只好失望地搖搖頭。 突地,一個乞丐一掌拍到另一個乞丐手上,玉牌飛了起來,胡玉飛身子一縱,如鶴升天,伸手抓在掌裡,飄然落下。那幫乞丐見有人把玉牌搶走,一湧齊上,撲向胡玉飛,大有不還王牌,非把他撕碎不可之勢。胡玉飛轉身抖掌,輕輕劃一個弧形,向外一推,圍上來的十幾個乞丐便被擁出丈外倒地。 胡玉飛道:「你們不要爭了,我看一眼就還給你們。」 那群乞丐懾于胡玉飛的武功,只好憤憤不平地站在一邊。胡玉飛把王牌翻過來,見上面寫著三個字:一玉牌。胡玉飛在手中一掂,覺得比同樣大小的鋼鐵要沉,涼而堅硬。他暗用了一下真功,竟沒有損玉牌分毫,胡玉飛大驚。乖乖,這是什麼室物,竟比鋼鐵還硬?他猜不出來歷,只好仔細看起來。五上方有極其精細的紋路,排列精巧,呈波狀。在細紋下麵,有極小而極優美的隸書。胡玉飛凝聚目力,仔細辨認,只見上面寫著:凡得此牌者,玉宮之主也,得者和持玉牌前往虎山就職;但要在沒去前修成「玉門神功」,否則,闖不過入宮三關,唯有死而已。神功修習之法在玉牌的後面。胡玉飛翻過來,見有十二個女子練功的圖像,每個圖像的名稱和作用解釋得極為清楚。胡玉飛看完了一遍,雖明其意,但覺極難練習。他長歎一聲,把玉牌又拋給乞丐們。 這實在是個寶物,罕見的寶物,單就上面的隸書刀刻,就知道製造玉牌的人為此費了不少心血。那麼小的字刻在這麼硬的玉上,沒有超凡入聖的功力是辦不到的。從字看,刻者定是位書法名家,整體看,玉牌可稱是罕見的藝術珍品。 胡玉飛剛把玉牌拋出,乞丐們還沒有來及搶,白影一閃,被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人抓在手中。這人長相極為瀟灑俊美,陽剛之氣甚盛,兩道目光掃得人打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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