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無名神功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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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少清見那船慢慢動了,頓時慌了起來,趁岸上的官差不注意,不顧一切地朝船上撲過去。到了河邊,他一個箭步,竟然跳到船上。這實在連他都感意外。他覺得,十有八九會掉到水裡去。他不明白自己何以能跳上去? 岸上的官差們也驚叫起來。船離岸至少有兩三丈遠,岸還略低於船,能從岸上跳到船上,沒有十年的功夫是辦不到的。雖然岸上的捕快們自忖自己也能辦到,可這時船已離岸有二十多丈了,捕快們若想跳上去,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了。他們若要上船,只有讓船重新靠岸。 剛才和單文生說話的那個捕快叫道:「劉兄,把船靠過來,剛才跳上去一個小子。」 聽到叫聲,船艙裡探出一個頭來,問:「衛老弟,你開什麼玩笑,有什麼動靜,我劉刀還會覺察不出來?」 岸上的那個捕快說:「劉兄,剛才確有一個小子跳到船上,我怕他圖謀不軌,故此告訴於你。」 劉刀「嘿嘿」笑道:「你衛車邦什麼時候幹過好事?見我得個美差,你心裡不好受,是不是?」 衛車邦差一點跳起來,連連向他賭咒發誓,可劉刀並不讓船停下,而是愈去愈遠了。 衛車邦本想和劉刀見個高低,可一想到劉刀人如其名,力大刀沉,武功了得,只好咽下這口氣,恨慢地看著船漸漸遠去。 劉刀從外表看假裝粗魯,心卻極細。他雖然諷刺了一頓衛車邦,可並不認為他所說的是憑空捏造。但他藝高人膽大,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。他慢條斯理地在船上走了幾圈,沒有發現什麼動靜,也沒有發現什麼小子。他思忖了一會兒,在船邊又細瞧了一會兒,才笑著站起來。縱然有個小子在船上,又能如何?他「哼」了幾聲,便走口船艙。 邱少清跳上船,一聽有人叫喊,馬上跳到船的另一面,隨之,他扒著船邊滑到水裡。他稍一用勁,竟然把船幫摳了個洞,這使他大吃一驚,他以前從沒有發覺自己還挺有力量。就這樣,他身在水中跟著船行,所以劉刀沒有看見他。等劉刀進了船艙,他才慢慢爬上船。 邱少清躡手躡腳走到船艙口,向裡一看,劉刀正對著那個少女淫笑。邱少清雖然沒見過男女媾合之事,但他仍能看出劉刀不懷好意。邱少清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,手腳顫抖,不知為什麼,面對死亡,他也沒這樣顫抖過。 劉刀伸出手,向少女的胸脯摸去。旁邊的單家人只有怒目而視,恨不得活活吃下劉刀,可他們動不了,全被劉刀點了穴位。 邱少清大急,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勁,猛地沖進去。劉刀剛要轉頭,邱少清已沖到他身邊。邱少清雖沒有學過武功,卻見過化青與人家拳來掌去地交手。所以,依葫蘆畫瓢,舉掌朝劉刀的頭拍去。這一掌來勢甚快,加上劉刀情亂意迷,急躲稍遲,「啪」地一聲被擊在肩頭。他「啊呀」一聲,滾倒一旁。 劉刀的內功雖然頗厚,可也經不起邱少清的全力一擊。這一掌幾乎把他打死,肩腫骨全碎了。他一站竟沒有站起來,急忙一滾,到了船艙口。邱少清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 單文生見有人相救,心中大喜、又見劉刀欲逃,忙道:「壯士,此乃朝廷一條狗,萬不可讓他逃走,快用刀劈了他!」 邱少清一個愣怔,扭頭看見一把黑紫閃光的大刀。這刀有百多斤重,能有一般刀重量的五十倍。邱少清跨步向前,一把抓起大刀,並且一點也不覺得沉,連他自己也莫名其妙。 單家人也是驚詫不已。 劉刀跑到船面上,另一個艙的官差也跑出來,和邱少清在船上對峙。 這時,邱少清才感到事鬧大了,不知如何處理才好。忽然腦中一閃,他想到化育對人的陰狠,那小子什麼人都敢殺。到了這步田地,我還怕幾個惡人嗎?與其苟活一世為完,不如片刻痛痛快快做人。去他奶奶的,弄不好今天就口「老家」,怕什麼?!人不都要死嗎?想到這裡,惡從膽邊生,頓時熱血沸騰,充滿一種從來沒有的新鮮感和刺激感。 劉刀身受重傷,恨透了邱少清,猙獰地罵道:「小子,你是哪裡來的雜種,竟敢管大爺的事,看來你活得不耐煩了!今天就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!」 他一努嘴,兩個官差飛撲過來。邱少清不會什麼招式,臨急只好揮刀亂砍胡劈。他手中的大刀長而重,舞動起來嗚嗚有聲,也煞是厲害。兩個官差雖然刀法婉熟,可挨不上邱少清的身子。 兩下僵持了一會,邱少清覺得大刀被他玩熟了,便向兩個官差逼過去。這下子兩個官差可慌了手腳。劉刀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,只好往後退。 這時,一個官差叫道:「快,用『青子』招呼他!」(青子即暗器),說時遲,那時快,三枚透骨釘向邱少清射來。邱少清只有力而無法,暗器又來勢迅猛,他哪裡躲得開,除了一枚透骨釘碰在他刀上,被進飛外,另兩枚全射中他身上,一枚射在小腹上,一枚擊中左胸,再向下一點兒便射中心臟。 邱少清大怒,拼命之心頓生,再也不顧自己的生死,揮刀縱身劈削。船上可供周旋的地方本就不大,被邱少清一逼,官差再也無處可退,想發暗器也來不及了。無奈,他們只好一個個做了下水的「鴨子」,到水裡撲騰去了。 邱少清見劉刀等人逃進水裡,立即放下刀,拔下那兩枚透骨釘。還好,釘入肉裡不深,再加上釘頭細小,傷勢對他影響不大。他揉了一下傷口,對撐船的說:「快搖,把他們甩開!」船夫欣然聽命。其實,船夫早就暗裡配合了邱少清。他也恨這些官差,不然的話,那些掉進水裡的傢伙是不易被甩掉的。 船一遠去,邱少清露出了笑臉,自語道:「看來我還不是一個大笨蛋,至少這件事辦得不錯。」他被一種從沒體驗過的自豪感陶醉著,忘記了傷口的疼痛和船艙裡的人。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走進船艙。 邱少清替他們砸開了鎖,但他們被點的穴道邱少清不會解。所幸的是,劉刀沒有用重手法,過了兩個時辰,穴道便自解了。 這時天色已晚,船順水而下,速度越來越快。 單文生一家對邱少清感恩不盡。 邱少清說:「沒什麼,救人於水火之中,是我立身之本,大俠士應當如此。」他把自己說成是行俠仗義的大快了,連語言也為之一變。 單文生笑道:「公子對我單家有救命之恩,今生難報了。我一介寒儒手無縛雞之力,更無從談殺敵了。」 邱少清笑道:「什麼思不思的,大丈夫當如是也。」他想極力說幾句半文不文的雅話。 單文生又道:「請問壯士雅號,也好永銘記心。」 邱少清笑道:「見笑,我本邱少清也。」 單文生道:「邱公子有西楚霸王之勇,就收犬子單仁永做你的徒弟吧。」他一指旁邊的白衣公子。 邱少清連忙搖頭道:「不可!我也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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