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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八仙怪功 | 上頁 下頁
一四一


  白玉環說:「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『回回靈』的?又怎知它攜有『六代』的功力的?」

  吳暢笑道:「這些全能從你的眼裡看出來。你還沒有與『回回靈』,合成一體。它時常游離,會在你的眸子顯出影像來。至於它攜帶的功力的多少,要看它游離出來時你眼睛裡會顯出幾個瞳孔。一個瞳孔代表一個人的功力,六個自然代表個人的功力了。」

  白玉環似乎不信他的話。這種無法驗證的奇談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,只有天知道;但她也不能一點不信,不然他怎知道的呢?

  她遲疑了一會兒,說:「你還算老實。我不打算找你的麻煩了,不過以後你別目空一切。」

  吳暢笑道:「我總覺得目空一切活勁,爬得高,摔得響,有聲有色,風流悲壯。」

  「可那未免大無知了,要知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」薛龍冷冰冰地說。

  吳暢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:「天外有天,目的是不可知,立不起也按不下;人外有人、就有說頭了。假如總共有十個人,難道十人之外還有高明?不可能無窮無盡的。」

  薛龍「哼」了一聲,忽問:「你怎麼到了這裡?」

  「路過嗎。」他「咳」聲,「差一點被人宰了,若不是我小心,現在已上了黃泉路了。」

  薛龍冷笑道:「怕是現在仍有人去吧。」

  「當然。不過那不是我了,已有人代勞。」

  薛龍近乎仇視地盯了他一眼:「師弟,你得罪師傅是不對的,應該去負荊請罪。」

  「師傅得罪的人也不少,他還沒這麼想呢。」

  薛龍冷言厲色道:「師弟,不管師傅做錯了什麼,我們都不該反對的。他畢竟是我們的師尊,對我們有天高地厚之恩,我們該極力維護他才是,反抗師傅,是大逆不道的。」

  吳暢說:「前幾天我遇到師傅的時候,問他有什麼吩咐,他說,你師兄貪色好淫,見了告訴他一聲,讓他自閹,否則殺之。我沒敢吱聲。」

  「胡說!」薛龍氣得臉煞白,「師傅豈會讓你傳話!他老人家再糊塗也不會這麼說的!」

  吳暢長歎一聲:「你看,對你沒利你也不聽吧,還大談什麼師命不可違呢?」

  薛龍咬牙切齒,熱血直往臉上沖。吳暢戲弄他,讓他幾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。

  「吳暢,你這麼跟我說話,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?」

  吳暢嘻道:「師兄還是師兄,不過話還是要說清楚的。」

  薛龍冷笑說:「你心裡有沒有師兄無關緊要,但師傅讓我做的事太令我為難,所以我只有溜之大吉,不敢見他了。」

  「他讓你做什麼事?」薛龍疑惑地問。

  吳暢歎道:「師傅在讓我告訴你自闊之後,話鋒一轉,說,你也自閹了吧,只有這樣才可徹底滅掉失望,天理方能長存。」

  我當是一聽,就急了,撒腿就跑。我怕師傅求我答應他,那樣我就為難了……」

  薛龍半信半疑,這下他弄清真假了。若是剛才他是胡謅的,現在他把這檔子人事絞到自己身上,這只能有一種比較會令人信服的解釋:一切是真的。承認了這一點,問題的嚴重性就遠遠超出了它本身。在感情上,無形之中他會與師傅形成對立,他不可能接受一他自閹的人的殷切之意。

  他呆看了吳暢幾眼,似乎自語道:「怎會這樣呢?這是不可能的……」很明顯,他幾乎接受了吳暢的妙談,他對胡元能否於出這樣的事心裡是沒底的。一個能殺死女兒的偏激的老頭子,做什麼事似乎是沒有禁區的。有,那也只限于理學範圍之內。他永遠是不反「理」的。

  吳暢沖薛龍溫和地一笑:「我估計師傅的腦袋有了毛病,以後他還會做出偏激的事來。你若遇上他時,要離他遠點,以防萬一……」

  薛龍身子一顫,不由有些發冷。他似乎看見師傅那閃著幽光的眸子在陰森森地盯著他。

  胡仙受不了吳暢對她父親繪聲繪色的惡言攻擊,氣恨地說:「你的腦袋我看是壞掉了,忘恩負義,悻理悻倫,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?」

  吳暢笑了:「我說我瞭解的,我只有說些不知道的才行嗎?你爹的腦袋有沒有毛病,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分曉,全看他對她的態度了。」

  胡仙想到自己的處境,更怒了:「我全是被你害的,要不我豈會這麼到處,連個家也沒有!你若有還有一點兒人味,還念一點兒我爹對你的好處,你就讓我走!我討厭你這種人,一副無賴相。」

  吳暢的臉色頓時灰了下去,心裡十分。這妮子已走火入魔,幫她還有什麼用呢?他似笑非笑地說「你真想走?」

  「當然。我一刻也不想留在你身邊。」

  吳暢歎了口氣:「那好吧。不過有個條件,你離去之後若碰上什麼惡魔,讓你失了名節,敗壞了你爹的名聲,你可不能怨我。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」

  胡仙猛地打了個寒戰,父親那冰冷似電的目光似乎射向了她,仿佛要告訴她這洋一個事實:你若失了貞節,我把你抽筋扒皮!

  她的後背如受了炮烙一顫,身子頓時軟了,再不敢言走。吳暢雖壞,畢竟不會「非禮」。若落入別人之手,那就不堪設想了,她恨恨地把頭轉向一邊去。

  吳暢輕而易舉的折服了胡仙,心裡十分熨帖,快活地笑了:「師妹,你放心好了,跟著我,你絕吃不了虧,我保證給你找個好的歸宿。」

  胡仙猛地抬頭:「我早已有了歸宿,用不著你找。」

  吳暢搖了搖頭:「那個不算數的。」

  胡仙惱了,眼裡仿佛要飛出血一樣的恨來:「算數!你憑什麼說不算數?!」

  吳暢的心忽一動,師妹怒時也挺美的,把她嫁給文師兄那真是妙不可言,天生一對。他樂哈笑了,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絕對對得起文明,她也不會不滿意的。

  「師妹,算不算數這要看你是否愛於靈。你若真愛他,那我就錯了,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給你找回來;不過依我之見,你是被迫的,並不愛他。」

  胡仙臉色通紅,心中亂如麻,當別人的面,「愛」字她是萬難出口的,唯有大嚷:「我不是被迫的,不是!」

  吳暢笑道:「那你是自願的?」

  胡仙一窘,說不出話來。說她是自願的,那也不是實情。到底是怎麼回事,她現在也說不清楚了。她心中充滿了怕與亂,恨與怨,至於怕什麼,恨誰,何以怨,怎麼亂,她仍然說不清楚。她心中矛盾極了。

  薛龍見吳暢採取誘惑之法使胡仙誤入歧途,大是不快:「師弟,你這麼做有些過分。她即使愛於靈,在眾人面前也開不了口呀。不好開口卻與不愛相去甚遠。」

  吳暢哈哈大笑起來:「師兄倒是個明白人,但我不認為師妹比你傻,她苦認為自己墜入了套子裡,會有辦法自解的;可她並沒有這麼做,合理解釋只能有一個:她確實不愛他。」

  胡仙不願在「愛」字上大作文章,連忙說:「你們不要爭了,我想清靜一下!」

  吳暢淡然一笑,眼神裡飄起玉一樣的溫柔,當然不是對別人的,而是自賞得意的表現。

  薛龍低下了頭,感到事態發展下去將會有不可收拾的一天。他固然和師傅、父親站在一起,但倫理的力量似乎對吳暢構不成威脅的長堤;以武力相較,那就難以預料將來的結局了。他長出了一口氣,有頭有些發涼,一股冷意爬上了他的心頭,他有些迷茫。

  白玉環這時有些不耐煩了。自己一向大手大腳,風風火火。從來沒有這麼畏首畏腳過,難道自己就怕了姓吳的不成?她不服氣,可要馬上再與吳暢翻臉,她又做不到。她有些左右為難了。薛龍這時打破了沉默:「師弟,中律門與你有何怨仇,你幹嗎要與他們作對?」

  吳暢笑道:「中律門裡住著一群瘋子。他們好事不幹,專門行兇作惡,到處張揚武力。我就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」

  薛龍冷蔑地一笑:「你以為能討到好處?」

  吳暢說:「我並不拒絕好事上門,但這不是我的追求,我喜歡平等。公正,若別人欲強行剝奪他人這種權力,我就要打抱不平。」

  薛龍笑道:「據我所知,中律門是名門大派,行俠義于天下,為人伸冤雪恨,功德無量,豈是你說的橫行霸道呢?」

  吳暢一笑:「師兄,那是你不瞭解中律門,上了他們的當,他們狡猾著呢!」

  白玉環哈哈地笑起來:「有趣,他若不瞭解中律門,那世沒人知道中律門是何物了。」

  吳暢扭頭問道:「你是知情人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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