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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八仙怪功 | 上頁 下頁
四九


  恍惚中,兩人仿佛飛離了窮困的故鄉,奔向他們說不清的地方。青山綠水呀,醉人;黃花白莖啊,芳香一片明麗的光雲從天空中落下,變作潔淨的水蕩漾,一個閃光的寶石變成嬌嫩欲滴的荷花,向水中投去。花兒受了水的滋潤,頓時生機勃發,青氣盈盈,惹人愛戀。

  一顆金光燦燦的純黃「寶丹」從花中生出,水中的「青丹」也露了一半,兩顆真慢慢向一起靠攏,在快要接近時。

  各自的丹氣頓時濃郁,向對方彌散、包圍。真丹的中心有一點粉紅色光芒閃現。忽然,也許在遠山,也許在近水,起了風雨,丹氣受到了嚴峻的考驗。在山搖地動般震盪之後,兩粒真丹猛地結合在一起。初時,「結合丹」週邊一片灰暗,片刻之後,就放出了五彩的光芒,愈來愈明亮,在水天間飛旋僅三十六個時辰,兄妹倆就修成「陰陽真丹」。

  雖然他們神功大成,可一點也沒有變得清醒些,反而墜進了似真似幻的境地中去了。兩人好象無時無刻不在夢中,自理的能力有所下降,一切行為似乎都依附著胡風天。但他們卻一點也感不到悲哀,兩人的心裡都覺得自己已找到意中人,找到了歸宿,也許他們永遠也醒不過來了。

  胡風天了卻了宿願。找到了理想中的傳人,讓他萬分歡心。破例,在他的紅房子裡為一對弟子舉行歡慶儀式,大擺酒宴,請來了他的幾位狐朋狗友。雲淩上人也在其列。

  胡風天樂哈地說:「小徒奇質異體,神功已成,特請諸位相賀,以後還請多照應。」

  雲淩上人看了兩兄妹幾眼,見他們的神色似乎比前幾天好些,心中說不出是喜是優。他們師徒從此三人成「一人」,何時是了局呢?

  呂文東這時笑了起來:「胡兄,你能找到這樣的寶貝徒弟,可多虧了我,這樣的弟子不好尋。」

  「是啊,是啊!」胡風天不住地說:「萬年不遇,千載難逢,可遇而不可求。」

  許三尺笑道:「『胡陰陽』,你的弟子再妙也不能這麼快就修成了『陰陽丹法,呀,你到底使了什麼邪法?難道你也參加了采戰?」

  胡風天臉色一變,斥道: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!『陰陽派』自有規矩,誰象你『僵屍』,不分尊卑老幼胡亂來。」

  許三尺連忙說道:「胡兄莫惱,玩笑當不得真的,我只是奇怪成功得也太快了。」

  胡風天輕「哼」了一聲,沒吱聲。他也弄不清何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就練成了呢。就目前而論,黃家兄妹的功力已超過了胡風天,而他可是修行了幾十年啊!雲淩上人心中有數,可能是「風波」老友胡灌的藥水子起了作用。一點不錯。

  胖乎乎笑嘻嘻的「打不死」丁狂說:「胡老友,你的兒子神功大成,可喜可賀,但不知有多大威力,能讓我一試嗎?」

  胡風天笑道:「我想請各位露幾手絕學,讓他倆見識一番呢。」

  丁狂站起來說: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他慢悠悠走到黃寧身邊,說:「來,我們比劃一下。」

  黃寧不由看了胡風天一眼。胡風天樂在心裡,沖他微笑點頭。黃寧頓時站了起來,走到旁邊去。丁狂笑道:「我是不怕打的,你儘管下手吧!」

  黃寧毫無表情,右手臂一顫,仿佛螺旋般地擺動了一下,電閃似地擊出三掌,三個掌印排在一起,組成一個可怕的弧形。

  丁狂笑眯眯地站著靜觀未動,以為還會和往常一樣什麼事也沒有,他是相信自己的。可等掌打實了,他立感不妙,想逃已來不及了。「膨」地一聲,他被打出一丈開外,摔倒地上,十分狼狽。

  丁狂好惱,他做夢也想不到「陰陽丹功」與別的功夫不一樣,竟能破他護身「合氣」。兩眼盯著黃寧,想找回面子的辦法。

  胡風天也覺奇怪,他以為黃寧目前是不能擊倒丁狂的,這是怎麼回事?都是大高手,沒有一個明白人,其中的緣由唯有天知。若細究,那只能是黃寧的「陰陽丹功」能改變別人身上的陰陽氣,使其陰陽失調,以致落敗。正是如此。黃甯練成的「陰陽丹功」不同于胡風天傳授的神功,其間有了變化,這是誰也不知道的。黃寧的「陰陽丹功」是越用越厲害,直至不能自控,那時他也完了。他初顯身手,功力發揮不足,「勞宮穴」沒有發出「陰陽二氣」,丁狂如此無事。

  若等到他能運功自如,一掌打到了狂身上,丁狂非血肉迸飛不可。丁狂的「打不死」是有限度的,誰也料不到黃寧的「陰陽氣」是他「合氣」的剋星。

  「我們不一樣,別與他一般見識。」

  丁狂嘿嘿一笑:「我還沒有試出他的身手呢?剛才太大意了,險些栽了。」

  胡風天一想也好,弟子總要入江湖廝殺的,擔心是沒有必要的。他笑了一聲,退到一邊去。

  丁狂不知自己失去了一次下臺階的機會,提氣佈滿全身,慢慢靠向黃寧。他想來個突然襲擊,這雖與他的身分不合,但他自有分解。

  他卻不知道黃寧的神功是種「自然拳」,應變對敵全憑本能。他是很少動腦想的,腦也動不了。丁狂欺進,黃寧就有了對敵的準備。丁狂如旋風一轉,猛地一拳打向黃甯的左肋。黃守雙臂立展,騰空而起,猶如一條怪龍,火花連閃般擊向丁狂的頭頂,他感到這個角度打擊敵人最妙。他的感覺是正確的,這一次出手,他的掌心就發出了明顯的「黑白陰陽氣」,「黑白」二氣猶如一束光均勻射出,陰陽平衡。丁狂這時大感驚異,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,身子急矮,旋身飛射。多虧他見機早,不然這次准完。

  黃寧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奇怪他何以不打而逃,卻沒有追擊的意思。這次,丁狂只好自找臺階了。他尷尬地笑道:「胡兄,你了不起,你的弟子比我們都強。」

  他夠狡滑的,把別人也扯上了,那意思十分明白:「我不行,你們也不行。在座的都是超級高手,不但知他的弦外之音,也知他的話不謬。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,雲淩上人就覺得自己若與黃寧動手,就未必會敗。黃寧的功力怪異而且奇高,這是他過人的地方,但也有明顯的不足,缺乏經驗。雲淩上人自信自己的對敵經驗可以教黃寧幾年。至於他的這種感覺是否正確,那只有打起來才會知道,而雲淩上人並不要與黃寧動手。許三尺點頭怪笑了幾聲,說:「我也試一下,以後就放心了。」

  胡風天笑而頷首。

  他慢慢提起右手,向前猛一推,左右一搖晃,頓時六七個掌影排在一起向黃寧拍去,仿佛他有三雙手。他的「僵屍功」毒無比,出手驚世駭俗。黃寧這次更沉著了,雙手在胸前擺成一個「八」字形,輕疾地一摸,好象他的手按在牆上。霎時間,他的胸前閃出兩排掌影布成的「氣八字」,向許三尺飄去,許三尺有意要與他較一下內勁,把功力又提了兩成。「撲撲」幾聲輕響,在他們之間泛起一股刺鼻的腐臭氣。許三尺一個踉蹌,向後轉著圈退了十幾步,樣子狼狽而又可笑。黃寧靜而未動。許三尺討了個沒趣,後悔不該自取其辱。他只知自己的「僵屍功」厲害,不知黃寧的陰陽二投氣正是他的「腐屍氣」的天敵。大凡邪逆之物,都怕純正剛陽的宏大之氣的。

  胡風天見弟子身手不凡,哈哈大笑:「諸位老友,這是福,是中律門之福。有他們在,我們也許用不著動手就可以掃蕩武林了。」

  雲淩上人冷笑道:「江湖很大呢,無奇不有,不可太小瞧了天下人,龍吟虎嘯未必在中律門裡。」

  呂文東不以為然地說:「上人,你多慮了。中律門人才之多非你所能想像的。門主近日著功德圓滿,張三豐也不是對手了,還懼誰?」

  雲淩上人「哼」了一聲,沒有搭理他。

  胡風天忙說:「諸位別爭了,還是幹一杯吧。」

  眾人舉杯,一飲而下。黃家兄妹兩眼空茫……

  江西龍虎山高兮壯哉,紫煙東升,翠柏沖天。東方本氣騰騰,呈青龍之象;西方清肅寂然,有白虎之形。龍虎會狀,風雷崢嶸,四氣或旋或散,一派天然動靜。瀑布一條,雪明懸山頂,猶似通天大道,雲氣蒸蒸。龐大的山影,滿山的花容,讓人如入仙境。這裡氣盛山壯,是修煉結丹的好地方。

  「洞天觀」就座落在龍虎山崠南側的「九龍峰」上。龍虎山是道家四大名山之一,九龍峰是龍虎山道氣貫通之地,洞天觀是高道修真之所,名揚天下。這裡四季常有人來,都是些飄然修士,聚在一起談天論道。

  洞天觀的規模不大,幾十間普通的石頭房子圍成一個方正的院子,屋頂是茅草,大門南開。

  院中央有棵老松樹,樹上掛著一個大鐘,用木棒一敲,悠揚的鐘聲便在龍虎山上回蕩,給人一種溫柔的安寧。

  東方的朝陽把媚人的光芒射進龍虎山上的密林,樹下的空間便被劃出無數光亮的通道,猶似似閃光的水晶。這時,山同步有一人正拾級而上。這人約有五十來歲的年紀,微微發胖,身穿藍縷繡花的長衫,頭戴黑色道帽,臉色紅潤,雙目清澈閃光。他爬了好一會兒,在石階上歇了一下,提起一口氣,向九龍峰沖去。九龍峰在龍虎山上是地勢較平和的地方,據說洞天觀建造之初有一高道來此,說此處是「九龍會首之地」,九龍峰因而得名。它的周圍沒有陡峭絕壁,唯有鬱鬱蔥蔥的山林。他一口氣奔到洞天觀前,在門口停了一會兒,推門走進觀內。

  觀內非常靜,看不見一個人。北面的正殿裡爐上的香正燃。

  他小心地走到正殿門口,向裡探頭看了一下,低頭虔城地說:「後輩沈萬山拜見『托塵』道長。」

  一個青臒的老道士從殿內走出來淡淡一說:「我知道你會來的,進來吧。」

  沈萬山小心恭敬地走進屋裡去。托塵道長指著旁邊的一個蒲團說:「坐下吧。」

  兩人都盤腿而坐。

  沈萬山瞟了一老道,問:「我師傅來過這裡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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