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八仙怪功 | 上頁 下頁 |
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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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正欲放手,忽地怪然一笑,厲叫道:「胡仙在哪裡?!快說,不然我掐死他!」 少年大叫。永王嚇了一跳,斥道:「你若傷害了他,我滅你的九族!」 文明知道滅九族與雞犬一道升天不是一回事,頓時惱,舉掌就劈少年的頭顱, 永玉駭然欲死,他勇旁的護衛大叫一聲,刀砍文明脖子。文明身子一轉,抓起少年迎了上去。那護衛收刀及,大刀砍中了少年的左腿,鮮血淋漓,少年慘叫不止。 永王嚇壞了,渾身酸弱無力,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呀:「好漢請住手!有話好商量。」他終於妥協了,兒子身上的血讓清醒了, 文明把少年向空中一舉,叫道:「快把胡仙送到這來!我要帶她走!快送她來!」 永玉此時已六神無主,碰上文明這麼個不要命的,手裡又有人質,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,更端不出王爺駕子,真是關己必亂,他語無倫次地說:「快……快,把她帶到這裡來別讓她的樣子太……難看……」 胡仙在永王府受了不少委屈,此刻正被關在屋子裡。怕她形容不佳,文明會對他的兒子下毒手。他本想在近天裡把胡仙占為己有,看來不可能了,心裡不是滋味,後悔前幾天沒有用強,那嬌嫩水靈的肉體是多麼的誘人啊!滿王爺府沒有一個女人能和她相比。可兒子牽動著他的心,他別無先擇,等兒子脫離了危險,他就可大動干戈了。 片刻,兩個少女果然領著胡仙走了進來,她還是那麼清麗水秀,只是有點兒惟淬。文明頓時激動了起來,渾身的熱血在體內亂竄,讓他大喘不已。他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正眼細看胡仙,感到她比他夢想中的更美,更新鮮動充滿魁力。他驚了一聲,正想沖過去,忽見王府的衛士箭技弓張,腦中閃現了一次靈光,思想仿佛從遙遠的深處回到水面,泛起一個水花。他警覺了起來,把少年抓得更牢。 「靈石,我是文明,你的師兄,快到我身邊來!」他沖她招手示意。胡仙明麗的眼睛閃動了一下。似乎沒有記起這個師兄,遲疑未動。文明有些急了,叫道:「快呀!我們這就走。」 胡仙審視了他一下。仿佛憶起兩人有過一次相見,便輕步走過去去。永王想起「美人愛少年」這句活,恨得不行,嫉妒得不行,咬牙切齒,兩眼噴火。 文明見倩影近移,心中一甜一醉,腦袋好使多了。否則把人一放,後果不堪設想。 「你們閃開!人,我出了城放回。哪個敢攔擋,我馬上殺了他。」 永王心中一抖,到了這般田地,他實在不敢與文明較勁了。不過他仍有自己的打算,你小子不管走到哪裡,總要放人的,找派大批軍士跟著,你一放人,我就命他們沖上去。把你剁成肉泥。明目張膽地跟王府降對,要脅本王,罪該萬死!不信你能翻了,他沖周圍的兵道:「散開!讓他們離去,不能傷了人。「頓散開去,讓出一條道。文明一把拉住胡仙的。 胡仙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文明握住了手,心裡大慌且羞,用力甩手,卻怎麼也掙不脫,只好任文明握著了。 文明此時卻顧不得其客觀存在,一心只想儘快出城。他們走得很快,任華服少年怎麼叫,文明也不放慢腳步。胡仙嬌喘籲 籲,他也只是心中哀傷。 他們走了約有半個時辰,總算出了石頭城,文明松了一口氣。他四下望了幾眼,見王府的人只跟出來兩個,輕聲笑了兩下,鬆開了少年。少年恢復了自由,撤腿就住回跑。 文明沖胡仙傻笑了一聲,不由分說把她背了起來,猛吸一口氣,展起輕功便跑。胡仙在他身上仿佛就是一片雲,他一點兒也沒有感到她的重量,反而心中覺得自己也輕了。兩人合在一起,象離弦的箭,直向前射。文明的輕功發揮到波老人給他胡增的邪惡的功力,這時也有了用場。胡仙只覺兩耳生風,如在雲端。從城裡飛射而出的馬隊拼命追趕文明,只能越追越遠了。漸漸地,馬上的人就看不到了他倆的蹤影。 文明為了甩掉馬隊,奔向了鄉間小路,有個小村莊,就足以擋往所有馬上人的眼睛。他不辨方向地奔行了有二三百里,才放慢腳步。見前邊有條小溪,他走了過去,放下胡仙。轉身又是幾聲傻笑。 在無人的曠野,胡仙的心情寬鬆了許多,他父親綁在她心上的沉重擔子可以丟一下了,不由地抬頭詳察文明。可以肯定她見過這副臉孔的,朦朧的思緒,給了她一個相當明確的保證,她多少得了些安慰, 「你真的是我父親的徒弟嗎?」她羞澀地輕問。 文明忙說:「當然是的,我們一共師兄弟三人呢。」 胡仙低頭溫然一笑:「你見過我嗎?」 文明永遠忘不了那次相見,正是那次相見。才有今天的甜蜜,急切地笑道:「見過的,見過的。你當時向我笑了呢。那微笑美極了,正是那微笑給了我無窮的生趣,無窮的歡樂。」 在失靈石面前,陰暗中的歡樂又強行回到了他的身上,愛的力量是不可思議的。 胡仙心中一甜,笑面如花,輕柔地說:「當時我真的笑了?我不記得了呢。」 文明肯定地說:「再過一百年,我也不會忘記你那微笑,你笑了,太動人了!我死了變成白骨,骨頭裡也會藏著你那永恆的微笑。」他的腦袋竟然允許他向少女傾訴情言了。 胡仙輕輕地低下了頭,心裡充滿了異樣的歡樂。面對文明的讚美,她不知說什麼好。她心裡很亂,快樂得亂,想表達自己的感情,話又羞於出口。她怕文明心裡著急,更怕自己言不由衷,但她卻希望這種心境永遠地存在兩人之間,唯恐被什麼打破,歲月突然就此停頓該有多好啊!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還有更美的人生,人生的境界她還遠遠沒達到呢。她的乞望這麼不高,足見她的心靈受著怎樣的壓迫。 「石妹,我是你的師兄,你相信了嗎?」 胡仙動人的了幾下:「你是個好人。」 文明笑了:「師妹才更是好人呢。天下沒有比你更美好、更善良、更溫柔的人了。」 胡仙破天荒地「咯咯」笑起來,那聲音讓人聽了,仿佛悶得快死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那般舒服:「你見過天下所有的人嗎?」 「不。」文明的表情又鬆動了些,「就我們兩人,誰也不能干涉我們的生活,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一切都由你作主。」 胡仙臉色一變,突然有了恐懼之心,兩人在一起生活,這是什麼意思呢?她想擺脫父親,卻並沒想兩人在起到底會發生什麼。一但面對這個問題,她發現父親是擺脫不掉了。 但他已進入她生命的深層中去,她忘不了那些讓她膽戰的訓言。如果說文明的兩人在一起生活是指結為夫婦,那麼她自然會想起「父母之命媒酌之言」,這可是要命的緊箍兒,讓她膽寒。 她目光閃爍地看了文子清幾眼,又愧又怕地問:「兩個人在起怎麼個生活呢?」 文明豈知怎麼生活?他的腦袋還沒有那麼靈活,心中亦無結婚的欲望,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。假如他有求婚的欲望,那非糟糕不可,胡仙會因無法接受一走了之。他傻乎乎一笑:「我們是師兄妹,你愛怎麼生活都行。」 胡仙懸著的心松了下來,但也有些失望,失望什麼呢?她說不清楚,也不敢往深處想。女人多情是天然的大忌。 她長歎了一口氣,說:「那地方在哪兒?」 「會找到的,我們這就去找。」文明笑道。 胡仙心中一涼,淒豔地一笑,卻什麼也沒說,也許只能這樣吧。文明一個馬步向她一靠,示意她上他身上,胡仙臉刷地紅了,抬不動步,文明沒有領會她的意思,又向她靠了一下。主動把她背起,她沒有推辭,這樣要比她主動趴在他身上要好得多了,文明向四方看了一下,展起輕功向西北方飛掠。 這一氣就奔到了天黑,進入了大山深谷。兩人在一塊石板上坐下,文明調息起來。胡仙有些餓,但覺文明背她飛奔會更餓,便不好說什麼,只有默默地忍受。她卻不知文明比她要能挨餓得多,他身上的怪異步之力一刻不疲軟,他就一刻不覺得餓。 過了約有一個時辰,文明又恢復了過人的精力,說:「石妹,我們走吧?」 胡仙輕聲一笑:「你一定餓了吧?」 「不餓,再過一天也不餓,」他的頭沒搖完一個圈,就停下了,忽問:「你餓嗎?」 胡仙沒吱聲,把頭轉向一邊去。 文明似乎明白了什麼,自責道:「我真該死!若在家裡你早吃過飯了。我們這就去找有飯吃的地方。」 胡仙心中一熱,非常感動。 文明背著她奔行到東方紅起,到了一座小鎮。文明把她放下,兩人走向街頭的小吃鋪。胡仙餓壞了,有些迫不及待。兩人也沒問價,坐下就吃。等吃好了,才知身上無錢,賣吃的人不依,大嚷大叫起來:「兩位多體面,誰會信身上無錢?難道是姦夫淫婦私奔?」 文明勃然大怒,一巴掌把那人打翻。 胡仙怕事,可想阻攔也來不及了,又怕又羞。 有人看不慣文明的行徑,出來打抱不平了。一個頭戴竹笠的中年漢子說:「你吃飯不給錢,還不讓別人說兩句嗎?」 文明怒道:「我這次沒帶錢,下次來會還的。他滿嘴胡言,不該打嗎?」 中年人「哼」了一聲:「你是強詞奪理,以為拳頭硬嗎?大爺今天有興,陪你玩玩。」 文明沒發一言,怒撲中年人。他心中充滿了說不清的仇恨,需要發洩。他不能容忍別人的任何企圖。中年人也不含糊,雙掌一潛,跨步相迎,「啪」地一聲。兩人對了一掌,中年人被震退好幾步,文明猶如不覺。他正欲展絕學痛下殺手,忽見胡仙轉身而去,他叫了一聲,隨後便追「石妹,你怎麼不吱聲就走呢?」 「我不喜歡你打架,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?」 文明忙說:「我聽你的,以後不再打架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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