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_八仙怪功_鬼谷子

三三

　　風波老人見他一臉暴氣，斥產道：「這山谷不是你這類玷污，快走，免得我趕你！」

　　朗造頓時不悅，冷獎道：「這山谷不是你的，憑什麼趕我。」

　　雲淩上人「哼」了一聲：「大奸大惡亦會假情假意，幹事若行正，你的證實是兩個受傷的人嗎？」

　　朗遣嘿嘿一笑：「他倆窺人秘事，犯人忌諱，殺亦該殺，受傷實輕爾。我不會放過他們。」

　　龍標和周力傷痕累累，幾乎奄奄一息，吃力地爬起來，龍標說：「你們害人害命，反說我們犯了你們忌諱，天下理可有這樣講的嗎？」

　　朗造笑道：「我這樣講理，已是給你面子了。我想殺你，這豈不是最好的理由？」

　　風波老人哈哈大笑：「狂人的邏輯總是那麼明火執仗的，不知道天底下還有一種理在。」

　　朗造冷笑說：「任你『花嘴』說破，拳頭還是那麼冷似鐵，想教訓狂人，要先看一下自己的拳頭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道：」我的拳頭終日風吹日曬，夠硬的，你想領教一下？」

　　「這要看你是否插手我的事。」朗造冷然說。

　　「這裡是我的一畝八分地，我管定了。」

　　朗造眼珠一轉，暗想老東西也許難纏，先殺了他們兩個活日再說。他驟然集氣，身子陡然一旋，雙臂張開，如飛鳥一般撲向龍標師徒。他要一舉毀掉他們二人，功力提到了最大程度。他的功作實在快極了，勁力十分雄猛，罡風裂膚摧石，聲勢駭人。

　　六淩上人似乎知道他的居心。他身形剛起，雲淩上人亦就出手，猶如一切魔雲飄忽一閃，就站在了朗造的前頭。巨掌向前一推，直擊朗造的胸脯。

　　這一招看似無奇，但出手恰到好處，勁力駭人聽聞，強大無比。朗造自出道以來還沒有碰上過這樣的高幹，躲閃似乎已不及，只好猛吸一口氣，身軟如綿，身輕似羽，任強勁的力道把他擊出。這一式頗靈，他毫髮未傷地飄落幾丈外。

　　雲淩上人似覺意外，卻沒有吱聲。象他這樣的高人是不便說什麼的，勝負對他都是負擔，

　　朗造險些吃虧，這次學乖了，笑道：「你們不敢自報名頭，足見不是超一流的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哈哈大笑：「還不算一流，你沒長眼嗎？」

　　雲淩上人又道：「不必與他一般見識，你看他們傷勢如何？」

　　風波老人掃了幾眼龍標師徒，說：「沒事，可以救的。」

　　雲淩上人說：「你還是走開吧，免得自討苦吃。」

　　朗造嘿嘿一笑：「你的口氣不小，我還沒感到會吃虧呢！」

　　雲淩上人頓時不悅，說：「你師傅日瓦格多與老夫有過數面之交。看在他的面上我不為難你，希望你不要感覺太好。」

　　朗造一驚，忽道：「你是雲淩上人？怪不得一掌能迫開我，江湖上能讓我返幾步的人，亦不過幾個而已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冷笑道：「你有興還是到別處去吹吧，這裡你是顯不著的。」

　　朗造見活口還在，豈甘心就走。他思忖了一下，說：「我與他們的事未了，兩位高人何不讓我與他們作一了斷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不快地說：「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，讓你滾開，已是給了你莫大的面子了。」

　　「若不給面子呢？」朗造冷笑問。

　　風波老人笑道：「你希望我不給你面子？」

　　朗造昂然挺胸說：「你既然有『面子』，給不給別人，是你的事，而我是不在乎的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大怒，暴喝一聲，身形一晃，欺近朗造身邊，舉掌便打。朗造頭一搖，長臂突伸，猛地抓向風波老人的左肋。他的手指利如鋼爪，若是被他抓著，風波老人的肋骨非斷幾條不可。風波老人人如其名，身子陡然一旋，如飛輪般飄出幾尺，隨之向右一繞，指點朗造太陽穴。朗造心存詭異，竟然不躲，似乎他樂意挨一下。雲淩知道不妙，這是個陷阱，西域人善長「移穴換位」，你覺著點了他的太陽穴，而實則點錯了地方，太陽穴已經移了位置，但他不便提醒風波老人，這時橫加插手是對老友的不恭。可看著老者友吃虧他又不願，只好暗中相助，右手中指猛力一彈，從「中沖穴」射出一道淩厲的勁氣，直射朗造的眉心。朗造正欲下殺手，陡見殺機向他撲來，只好運起「寶瓶氣」法，一掌向射來的暗勁劈去。「撲吱」一聲，兩股勁氣相碰，勁力四溢，兩人都受了震盪。

　　風波老人猶未知，一指點中朗造的「太陽穴」，而朗造並未倒下，隨手向他擊一掌「鬃，幾乎搗中風波老人的胸膛。風波老人亦被勁力震了一下。

　　朗造吃了點兒小虧，被點中太陽穴雖未倒下卻被點痛了。恨道：「你們自命不凡，卻兩人打我一個，我都替你們害羞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大罵：「放屁！我一人等於兩人？」

　　雲淩上人說：「讓我來領教他的絕學，一個人照樣能教訓他」

　　朗造不由有點發怵，雲淩上人是當今三個大高手之一，他不相信這是事實。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身手相當厲害，但還是不敢和雲淩上人相比。他骨子裡有對名人的畏慎，也有因崇敬產生的自卑。他退了幾步，強笑道：「誰教訓誰還不准呢，先別自誇。」

　　龍際「咳」了一聲：「我們並沒有得罪他們，是他們說話聲音太大，被我們聽到一兩句，他們要殺人滅口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點點頭，「你們聽到什麼。」

　　龍標猶豫了一下，說：「他們講宏法大師是蒙古人。他們來找巨集法大師有要事，而宏法大師不理會他們。」

　　風波老人「咦」了一聲，「這事倒新鮮，老友，你可聽說過這事？」

　　雲淩上人慢慢寅說，「我從不打聽別人的隱私的。宏法大師雖是我的朋友，這樣的事，他是不會輕易告訴外人的。我們也不必去想它，是蒙古人又怎樣？」

　　風波老人道：「這其中怕有什麼秘密，不然何須滅口？」

　　雲淩上人笑道：「老友，難道你動了凡心，又想到河湖中走一遭？」

　　風波老人笑了：「靜極思動，這是人生的至理。」

　　雲淩上人說：「那你就再大展一次身手吧！」

　　「不行嘍，」風波老人歎了一聲，「現在是人家的天下了。卒年花相似，歲歲人不同啊！」

　　雲淩上人哈哈大笑、聲震山野，說：「老友，我們並不老。倒是他們『老』了。」

　　他沖龍標一笑。

　　龍際頓時覺得無地自容，他這個青城的掌門人也太無能了。將來還有何臉面行走法湖？真恨不得就些死去。

　　風波老人怕他倆太難為情。忙說，「來，我與你們治療別灰心，你們還年輕呢。」

　　尤標師徒一見朗造離去，松了一口氣。龍標施禮道：「多謝兩位前輩相救，大恩不敢言報。」

　　龍標師徒無言以對，傷心地落下了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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