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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八仙怪功 | 上頁 下頁
一七


  朗造心裡竟不放心起來,屏息諦聽了一會兒動靜,忽然說:「洞裡還有人,快給我去查,絕不能讓一個活口離開這裡。」

  那幾個人立即分頭去查。龍標等人頓時大驚,洞內沒有很好的藏身處,是很容易發現的。他們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洞壁,見能爬到洞頂上去,幾個人馬上就往上爬。怎奈這裡不比洞外,光線太暗。周力稍不小心,腳下跨滑了一塊石頭。「嘩啦」一聲,石頭掉了下去,清脆的聲響傳出老遠,幾個人的心差點驚跳出口。

  「這裡有人!」朗造等跑了過來。

  龍標這時不便責怪弟子,顧不了許多,趕緊往上爬。哪知越慌越出事,又有許多石頭被踩了下來,聲響更大。他們再欲藏身,看來不可能了,於是一齊從洞壁上跳下來,順著石洞向洞深處跑。郎造這時發現了他們,緊追不捨。

  龍標和弟子跑了一會兒,見前面的洞越來越窄,湊機會急忙拐進了另一條寬洞,發瘋似地向西跑。可跑了沒有多遠,洞到頭了,無路可去,幾個人頓時有種幻滅感,完了,到了這種地方,想活著出去那只能是個玩笑了。

  龍標沒有被他嚇倒。這時候怕是沒有用的,唯其拼命爭鬥,才能有出路。生死並不完全操在對方手裡,至少有一半生的希望屬於自己。他淡然一笑:「你發狠也沒有用,想擺佈別人,你的火候還差點,你師傅也許不敢這麼大吹大擂呢!」

  郎造怒極反笑:「我會證明給你看,吹牛與實在有什麼不同。」

  他縱身向前一躍,如飛鳥似的影子撲向龍標,快速異常。龍標早有準備,急忙旋身後撤,哪知郎造的身法分虛分實,虛實並在,撲向龍標的是虛影,而實身隨在其後,伺機而動。龍標躲過虛影,心想郎造亦不過如此。身形剛定,郎造的實身就到了他的面前,伸手就是一巴掌。龍標再閃不及,「啪!」地一聲,巴掌掃到他的臉上,頓時頭暈腦漲,險些栽倒。身為一門之尊,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?刹那間,憤恨交加,不顧利害,「涮」地抽出長劍,運起「玄冥青氣功」,抖起一圈青白劍氣,刺向郎造咽喉。

  這一劍凝聚了他畢生功力,其勢非同小可,然而郎造卻沒有放在心上,猛地張嘴就吸。龍標大駭不已,劍氣幾乎被他全吸進了口裡,長劍也被他用牙咬住。龍標用力拔劍,可劍如鑄在了郎造口裡一樣,絲毫不動。在他驚愕的當兒,郎造又給了他一巴掌,這一下掌勁更重,龍標就覺懵地一下,人被打翻在地上,爬不起來了。

  郎造輕蔑地冷笑了兩聲:「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,也配做青城派的掌門?可見中原武林人才衰敗,已不可收拾。」

  龍標氣得七竅生煙,卻無力還手,兩眼裡流出了說不清的淚水。自己無能,辱沒了師門,真是愧對黃天厚上呀!他恨不得立即死去,可又下不了自絕的決心,心裡矛盾之極,苦不堪言。周力見師傅倒地,不分青紅皂白,揮劍就刺郎造。他含怒出手,劍快人急。郎造冷笑了一聲,使出瑜咖術中的「縮骨法」,把肌骨一收,周力的劍從他的人肋旁刺過去,郎造半步未動,人卻安然無恙。他怪笑了兩聲,飛起一腳,把周力踢出丈外,周力落到地上,雙手捂肚,痛苦地翻滾,五臟六腑仿佛全被踢爛了。

  喬先和齊九生見狀大駭,來不及細思,兩人同時出擊,一左一右,劍刺郎造雙腎。郎造仿佛受了侮辱似的,勃然變色。

  叱吒一聲:「找死!」雙掌齊出,拍向兩人的面門。他們之間功力懸殊太大,喬、齊二人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,面門上便重重挨了一掌,悶哼兩聲二人被擊飛數丈,腦漿迸濺,死於非命。

  龍標見愛徒慘死,絕望地閉上眼睛。這時候,任何反抗都無濟無事了,他也沒力量反抗。

  郎造看了一眼地上的龍標,得意地笑道:「你現在不會相信能主宰自己了吧?」

  龍標漠然地「哼」了一聲:「我有一口氣在,就不會相信你有能力殺死我,更談不上生死兩難。」

  郎造嘿嘿一笑:「你的本事不大,嘴倒挺硬的,要讓你死你連個『不』字也說不出來。」一腳踢去,龍標的身體飛撞到洞壁上,「嘭!」地一聲,石洞被撞開一個大口子。

  原來龍標撞到的地方是個用挺薄的石板擋著的洞口,明亮的光線射了進來,一股清風也也沖過來湊湊熱鬧。郎造「咦!」了一盧,從洞口向外一看,崢嶸的山勢進入眼簾,百花草木各展其念,洞口外原來是一個空曠的山谷。

  郎造一把抓住龍標,不懷好意地笑道:「你和枯木野石為伍去吧!」用力一扔,龍際的身體飛出洞口。周力叫了一聲。

  郎造回身一腳,把他也踢了出去,只聞風響,不見回聲。

  郎造快然一笑,走出洞口細看,不料大吃一驚,呆住了。

  宏法老和尚和新收的弟子在野靈臺端坐了許久,不見蒙面人來,才淡然說:「你看我象什麼?」

  儒生道,「一片空,一尊佛。」

  宏法微然一笑:「你象什麼?」

  儒生笑道:「一朵花,一塊石!」

  宏法哈哈地大笑起來,儒生的答對甚合他的心意,沉吟了片刻,漫不經心的地問:「你原是黃門弟子?」

  儒生恭敬地說:「弟子葉寬無門無派,偶見江湖異士傳功,而窺如一二,讓師尊見笑。」

  宏法掃了他兩眼,點頭「嗯」了一聲,說:「你既入我門,就是佛門弟子了,以後不許違背佛門戒規。」

  宏法笑道:「參禪悟道,全在『性明』,『性』若不明,修佛無竅。佛法乃一切武學之根本。修佛之人不可舍本求末,欲要武功高深,只有佛法精湛,否則難得大成,這一點切不可忘。」

  葉寬連忙以頭觸地,虔誠地說:「弟子一心向佛,不會因武而棄佛,請師尊放心。不過弟子有一事不明,佛講萬物是空,『著相』是妄,那麼佛家武學又是從哪裡來的呢?」

  宏法高興地說:「問得好!佛本求性明,原也無武學,佛求萬事空,其中自有武,諸般奇異皆是無上正等正黨的兆象,唯大唯恒,絕不『著相』,正因為這樣,求佛乃難,等而下之才有佛家武學。佛家武學實際上是求佛不成退而求其次,雖也有所『著相』,卻不乏威力,懂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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