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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飛豹子歹心銜毒嫁禍 陸錦標無意巧截密信(4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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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牌手料事不透,殊不知這失蹤之人,正帶來失鏢的確信。楊玉虎隨著鐵牌手胡孟剛匆匆往屋裡走。屋中人全都聽出聲來,薑羽沖已走到門口,俞劍平已然下床,把燈剔亮,老練的心強往下按,只淡淡地問道:「是玉虎麼?你們這些孩子真會跑!你們上哪裡去了?我在這裡呢。」 就一轉身,眼望門口。 楊玉虎搶上一步,給師父叩頭,轉身又給薑羽沖行禮,再給胡孟剛行禮。然後喜孜孜的叫了一聲,他怕師父當著人責備他私逃之罪,立刻說:「師父,胡老叔,我給您道喜,咱們丟的那二十萬鹽鏢有了下落了。好了,咱們趕快去,伸手就把它取出來,可得吃快。」 這一句話,在場的人聽來,恍如驚雷;十二金錢俞劍平也不由全身一震。可是胡孟剛還當是說從別處勘得豹蹤呢,喪聲喪氣地說道:「我們也得著下落了,都見過面了,可是他們又跑了。現在我們這不是又重追重綴麼?」 智囊姜羽沖把楊玉虎從上到下打量幾眼,忙催胡孟剛坐下,「咱們先聽聽玉虎的消息,你先別打岔。」 楊玉虎忙道:「師父!」 又轉臉向胡孟剛道:「老叔!您猜鏢銀現在哪裡?原來連地方都沒動,還在範公堤西北……埋著呢。我陸四叔……」 說到這地方,鐵牌手突然叫起來,道:「什麼?在哪裡埋著?」 十二金錢俞劍平喝道:「噤聲!」 再沉不住氣,急一指門窗,搶一步到門口一看,命程嶽出去巡風,便返身掩門。 俞劍平一拉楊玉虎的手,把他拖到離窗遠處,往木床上並肩而坐,低聲道:「你從頭到尾,仔細說,小聲說!你跟你陸四叔,這一個多月,到底上哪裡去了?你們准知道鏢銀沒走麼?你且平心靜氣,仔細告訴我。」 姜羽沖、胡孟剛全湊過來。又把夏氏三傑、馬氏雙雄等要人都找來。楊玉虎瘦臉冒汗,胡孟剛忙給他斟來一杯水。 楊玉虎搖頭道:「我不渴,我也不累。」 這才說道:「師父,這一票現銀二十萬的鹽鏢,被這群蠻不講理的惡賊把它劫走之後……」 馬氏雙雄忙道:「劫鏢的就是你從前的師伯飛豹子袁振武,莫非你還不知道麼?」 果然楊玉虎很詫異道:「是我師伯麼?我跟陸四叔只探出劫鏢的賊是塞外寒邊圍來的!倒是叫飛豹子,姓袁,從前跟師父有碴,怎麼還是您的師兄,我的師伯?」 俞劍平道:「你不用問了,你快說吧,到底鏢銀現在何處?」 楊玉虎道:「鏢銀現在。」 用極低的聲音,說出這三個字的地名,只末尾輕輕道出一個「湖」字。 俞、胡、薑忙問:「沒有離地方麼?」 楊玉虎道:「沒有。他們劫了鏢,想是因為全是現銀,沒有往遠處運,就近埋在了。適逢湊巧,被陸四叔訪出來。您猜怎麼樣?陸四叔不是有一個大兒子,在十幾歲的時候,因為父親要娶後娘,他一怒離家出走了麼?現在他和陸四叔父子重逢了,是他泄的底,他當時正跟淩雲燕打交道。」 俞劍平恍然大悟道:「哎呀,不錯,你八師弟是陸四爺的次子,本是繼室所生,他的長子叫陸什麼,……陸嗣源。哦,是了,是了。陸嗣源竟跟淩雲燕那個男扮女裝的青年怪物打交道,真是出人意外。可是鏢銀全沒出境,你陸四叔怎麼不動手起贓?莫非有人監守著?你陸四叔現時又在哪裡?他怎麼不來?莫非他還在盯著了麼?」 楊玉虎道:「正是。不過陸四叔只由他兒子口中得了一點線索。真正的實跡,乃是陸四叔無心巧遇,得著劫鏢人的兩封密信。」 俞、胡、薑一齊問道:「信在哪裡?怎麼得到的?」 楊玉虎道:「信早教陸四叔扣留下了。他打發我來,就是催師父趕快去起贓,遲了恐怕別生變化,更怕飛豹子又改主意。師父能夠現時就走才好。」 胡孟剛到此大喜,忙問:「到底信上說些什麼?豹黨打算怎麼樣?可是要移贓他去麼?」 楊玉虎道:「陸四叔得的密信,沒給我們看,連他怎麼得的信,也都不肯說。他拿著當寶貝。連他兒子都不肯告訴。問他,他只說是賊人埋贓之地已然訪得,埋贓的地圖也被他獲到,催我快來請師父去。」 馬氏雙雄道:「黑砂掌一向就是這麼鬼鬼祟祟的。那地圖也沒有給你看麼?」 楊玉虎道:「沒有。師父,我們今晚能動身麼?」 俞劍平和薑羽沖商量,薑羽沖也主張立刻動身。胡孟剛連受打擊,心氣甚餒,說道:「萬一又是謊信,豈不糟糕。」 楊玉虎忙道:「消息決不會假。」 俞劍平笑了,對胡孟剛道:「二弟,你得揣情度理。黑砂掌一去月餘,若是毫無所得,他就夾著尾巴溜回家了。」 轉身沖門叫道:「程岳,程嶽!」 黑鷹程嶽應聲進來,俞劍平道:「你快請大家起來,我們立刻就要奔寶應縣。」 把密信略告程嶽。程岳大喜,忙去叫眾人。夏氏三傑攔住道:「且慢,我們三路人全奔寶應縣麼?」 俞劍平點頭稱是。俞又問:「玉虎,他們埋贓之處,是在湖內,還是在湖外?守贓的人多不多?」 玉虎答道:「大概不多,可以說沒人看守。埋贓的准地方,陸四叔也沒有告訴我。」 蘇建明吸了一口涼氣道:「這事未免懸虛吧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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