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鳳歌 > 震旦2·星之子 | 上頁 下頁 |
六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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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登堂 白蛤蟆捧著一個小圓盒,低聲說:「你叫雷蚊叮了,這是我的補償!剛才沒給,是怕老烏鴉說嘴。將來到了危急關頭,你可以打開盒子,開盒的咒語是『呱啦呱啦』,關盒的咒語是『拉呱拉呱』,盒子可開三次,用完了記得還我!」 老蛤蟆一氣說完,跳入道邊就不見了。 方非呆愣時許,把盒子揣入彌芥囊,他剛剛趕到造化教室,夔龍鼓也響了。 砰,帝江化身火球,從空氣中鑽了出來,大吼大叫,先給學生一個我下馬威,大意是說,誰不聽話,落到老妖怪手裡,准沒一個好結果。 罵了一陣,大圓球出其不意地點了小度者的將,:「蒼龍方非,你來說說,哪些妖怪比我厲害?哼,至少列舉三個。」 方非想起中午見過的妖怪牌,邊想邊說:「百頭蛟王,狐神蓬尾,羽、羽聖黃鵷。」 帝江大為意外,當空滾了兩滾,無奈放過方非,接著高談闊論:「世間的狐妖,都是狐神蓬尾的子孫。它們是妖怪裡的望族,無論是人是妖,遇上它們都很頭疼。只有一種生靈除外,你們知道是什麼嗎?」 「犬妖!」眾口齊聲,答得十分響亮。 「沒錯!」帝江伸出觸鬚向夭一拽,竟從虛無空中,拽出來一條黑色大狗,「今天這堂課,我們就要說說犬妖。」 黑狗大得出奇,渾身烏金閃亮,長了三隻黃澄澄的眼睛,左右兩隻,額心一隻。尾巴短得出奇,跟鹿尾巴好有一比。 「犬妖見了狐妖,會有哪三種反應?」帝江觸鬚一揚,「蒼龍天素,你來回答!」 天素起身說「咆哮,額心眼變紅,尾巴變長!」「答得好!書上是這麼寫的。可是,你們有誰見過嗎?」 教室裡一片沉默。帝江一伸觸鬚,忽又從空氣中扯出一個瘦小男子。那人身著黃衣,下巴削尖,轉動無神大眼,十分張惶失措。 男子一出現,犬妖登時厲聲咆哮,頂心眼變成淡紅,短尾巴嗖地伸長,使勁兒搖來擺去。大黑狗張牙舞爪,只向前撲,恨不得把對手撕成碎片,可帝江一手纏住犬妖,一手纏住瘦小男子,拉開偌大距離,始終不讓雙方靠近。 男子望著犬妖,露出絕望神氣,突然掙扎兩下,啪,變成了一隻油光水滑的黃毛狐狸。 台下響起一片惚哨。帝江抓起黃狐,向天一丟,一聲尖叫,狐狸又不見了。犬妖喘著粗氣平靜下來,尾巴縮了回去,額心眼也變成了黃色。帝江呵呵一笑,將它放到地上:「誰知道收服犬妖的方法?喲,又是蒼龍天素!」「擰住它的左耳!連扯七下!」 「犬妖又不是兔子,怎麼才能擰住它的左耳呢?」 「用符法把它制服!」 「好哇。」老帝江悶聲大笑,「這就是我們今天的測驗題目,制住一隻犬妖,同時把它收服。」方非心中疑雲大起,老帝江這個題目,根本是沖自己來的,他的符法有限,決計不能制服犬妖,看起來,今天又多一個零分。 沮喪間,老帝江開始點名,天素排在頭名,少女自信滿滿,提筆走上講臺。 「蒼龍天素,犬妖有哪些法術?」帝江問道。「嘯天吼,妖眼布霧,三犬法相!」 「破解符法?」 「絕聲符,撥雲見日符,九轉歸元符。」 「很好!」老妖怪放開觸鬚,天素後撤一步,嚴陣以待。 犬妖得了自由,搖頭晃腦,它對天嗅嗅,忽地向上一跳。天素剛要動筆,犬妖一聲狂叫,勢如閃電,直沖台下奔去。 帝江咦了一聲,仿佛吃驚,學生一片譁然,紛紛四散躲避。一眨眼,黑狗撲到方非面前,小度者大驚失色,騰地跳到椅子上面。鐘離壽一邊起哄:「乖狗兒,咬死他!」 犬妖卻繞過方非,躥到呂品面前,四肢撐開,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,頂心眼殷紅如血,短尾巴一甩,化為一根長長的棍子,狠狠抽中了一邊的簡真。大個兒挨了當頭一棒,痛得哇哇慘叫。 眾人見狀無不駭然,難道說,呂品竟是一隻狐妖? 懶鬼一手托腮,睡得正香,忽給犬吠驚醒,惜然掉頭望去。犬妖不進反退,托地向後一跳,叫得更加厲害。 呂品一副憊懶樣子,任那狗兒狂吠,始終不急不躁,他笑眯眯打量犬妖一眼,忽地張開嘴巴,汪的一聲大叫。 犬妖渾身一抖,像是受了莫名驚嚇,跳起三尺多高,轉過身子,跌跌撞撞地跑到牆邊,不躲不閃,高高跳起,砰的一聲撞在牆上。 那牆雖是幻化,可也堅硬無比,犬妖啪地落地,抽搐兩下,就不動彈了。 帝江伸出觸鬚,搭在犬妖身上,沉默時許,大聲宣佈:「它死了!」 四周驚呼大起,帝江纏住死犬妖,向天一丟,屍體消失不見。老妖怪沉默了一會兒,嘎聲說:「這項測驗取消!天素,你先回去。」 貝雨忍不住大叫:「帝江道師,犬妖為什麼死,它……」她瞅了呂品一眼,後者一臉茫然,貝雨咬了咬嘴唇,大聲說,「它剛才明明看見了狐妖!」 「現在我們來看看,尖吻犬妖和短吻犬妖的差別!」帝江像是沒有聽見,「大家記好筆記,待會兒要做測驗!」 「帝江道師!」雙胞胎齊聲大叫。 圓道師呼地飛到兩人面前,惡狠狠叫道:「給我坐好,你們兩個,想記大過嗎?」姊妹倆嚇得面色發白,坐了下來,四隻眼睛,仍是不住膘向呂品。 隨後的課十分沉悶,帝江粗聲大氣,講解犬妖的分類和習性。方非倒是松了一口氣,他聽得一絲不苟,接下來的測驗得了個乙之上,到手二十分。進入八非學宮,他頭一回得分,更想不到的是,居然還是在老帝江的課堂上。 下了課,簡真忍不住質問:「臭懶鬼,你對犬妖做了什麼?」 「我什麼也沒做!」呂品一臉輕鬆,兩手插在兜裡,「它沖我叫,我也沖它叫,誰知這東西不經事,就那麼嚇死了!」 「沒這麼簡單!」簡真狠戳懶鬼的腦門,「這不是我想聽的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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