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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六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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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英忙道:「小可不敢,所以不殺,卻是為了本院保存人力,豈能算是有罪!」 中宮宮主一呆,竟接不上話,卻聽得紗屏後傳出一聲冷冰冰的話聲,道:「陳志高,你莫非不想當終南分壇壇主?」 房英心頭一震,旋即有了主意,朗聲道:「小可挺身而出,即是為此,若說不想,實是自欺欺人,但是否能當,卻憑院主之意。」 「嘿!你既想當終南分壇壇主,何以忘了本院吩咐,故意留下一條活命?」 房英平靜地反問道:「八年培養匪易,難道院主一定要毀掉他麼?」 天香院主又冷笑道:「你話雖不錯,但三年之中本院已開過幾次『龍虎大會』,此例已成傳統,豈能由你破壞。你剛才不是不知本院主之意,承當大任,若是不夠『狠』字條件,皆在不取之例。」 功虧一簣,房英急出一身冷汗,但他並沒有後悔。他覺得駱森能存一點仁心,就不該死,但是難道就放棄這一機會麼? 不!他尺念電轉,倏然朗笑道:「院主若說小可不夠『狠』,卻又錯了,若小可不狠,豈不同樣能留陶令一條命。」 「嘿!那既然能殺陶令,為何不殺駱森?」 「駱森敗軍之將,殺之不足以言勇,徒失英豪之氣,所以小可寧可殺勝者,不願殺敗者。」 紗屏後一片沉默。 房英朗笑一聲又道:「敢問院主,可知楚霸王故事?」 「怎麼說?」 「霸王夠『狠』麼?」 「不夠狠,否則不會讓劉幫當上皇帝。」 「不錯,但其一夜之間坑秦卒二十萬,又如何說?」 紗屏後又是一片沉默。 房英接著道:「這霸王短處,該狠而不狠,自罹敗亡之機。不該狠而狠,徒取暴厲之名,小可認為對敵不妨狠,對門下不妨寬,院主大智大慧,既欲一統武林,前人典故,不無借鏡之處,希院主三思。」 紗屏後又沉默半天,房英緊張地待著。半晌,才聽到語聲飄出! 「陳志高,破例選任終南分壇壇主,授四花級位,其餘一切聽候中宮分配。此諭!」 房英心中大喜,正欲拜謝,倏見中宮宮主上前兩步,向紗屏一禮道:「且慢,敝職請院主再作斟酌,此人來歷身份不明,雖有三位長老相識,但敝職認為有再盤問之必要。」 紗屏後的天香院主沉思片刻,緩緩道:「也好,一切由中宮查明處置,身份若無問題,依諭派往『龍虎壇』,人才不可多得,切勿故意留難。」 他早發覺這位中宮宮主極是難纏,不知她將會出什麼花樣來對付自己? 身後倏響起一陣嘶啞的笑聲,道:「啊!莫非又開『龍虎大會』。咳!老朽回來晚了一步,好戲竟散場了!」 那人來勢極速,笑語之聲未落,身形已自房英身旁擦過,飄然而入。 房英愕然側目瞬處,與那人目光相觸,心頭不由一震,驚喜交集!「扁老」二字,差些脫口呼出。 不錯,那是一位手執尺二旱煙筒的老者,一頂氊帽,臉容枯黃,正是前宮宮主的「四花禦車」。哪知他一見房英,倏地一聲冷笑,道:「啊!好小子,你竟跑到這裡來,老夫正要抓你!」 身形一折,衣袖一翻,伸臂如電,就向房英肩膀抓到,出手之快,簡直難以想像。 房英念頭尚未及轉過來,見狀大驚,身形疾閃,喝道:「老前輩,小可何處冒犯你老!」 這刹那,紗屏後也一聲驚噫,傳出話聲道:「孤老,暫且住手,有話慢說!」 一抓落空,正欲再抓的「扁老」身形一頓,轉身面對長案,手指房英道:「院主可知道此子是誰麼?」 紗屏後冷冷道:「是誰?」 「扁老」嘻嘻一笑道:「他就是叛離的前宮無花執事,前宮宮主正在到處搜他下落!」 「唔!」紗屏後的天香院主道:「陳志高,你既前宮弟子,為何不告而別?」 房英暗忖道:「這『扁老』身份難道又變了不成?他以前對自己善意警告,現在怎會態度倏然改變,似乎在與自己作對?」 心中想著,口中回答道:「小可不容于前宮宮主,故而來投奔花長老,並蒙金老前輩收錄。」 「唔,為什麼不容于前宮?」天香院主又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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