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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


  當著外人,南宮亮怎願說出那些招人譏誚之事,忙強忍悲痛,道:「沒有什麼,啟稟前輩,晚輩已離家四個月了!」

  任不棄注視片刻,唔了一聲道:「如此你果然不知?」

  「尚希前輩詳告。」

  「銀鞭飛龍」點點頭,但臉上卻仍是一片寒霜,冷冷道:「老夫那夜離開了你之後,經過洛陽,看到一件令人氣憤之事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你可知道馳譽兩淮的『飄風劍客』易如君其人?」

  南宮亮點點頭道:「晚輩曾聽家父說起,『風雲七十二式』獨具一格,『飄風劍客』為兩淮俠義道中的一流高手。」

  「銀鞭飛龍」微微一哼,道:「可是他卻被令尊斫劍辱身,如非老夫出手,嘿嘿,說不定就要命喪當場!」

  「啊!」南宮亮脫口驚呼,急急問道:「前輩親見家父出手?」

  「出手之人倒不是令尊。」

  「是誰?」

  「甘陝三傑,『陰陽劍』華韻、『銀蛇劍』常倉、『倚天劍』舒令。」

  南宮亮劍眉輕軒,道:「甘陝三傑此舉與家父何干?」

  「彼等自稱系奉令尊之命。」

  「江湖中不乏假借名義,不法妄為之事,前輩難道相信?」

  「銀鞭飛龍」任不棄嘿嘿一笑,道:「老夫正想追究,嘿,他們卻已自行亮出河洛南宮的『殘劍令』!」

  南宮亮心中驀地一震,脫口呼道:「殘劍令?」

  ▼第十章

  「殘劍令」三個字使南宮亮心中一片驚疑。

  得南宮獨一無二的劍令,已被自己落入洛水之中,怎又會出現?而且在甘陝三傑手中?這是不可能的啊!

  想到這裡,不由急急道:「前輩可曾看清那『殘劍令』是以什麼製成的?」

  「桃木。」

  南宮亮長籲一口氣,切齒道:「偽造劍令,毀人聲譽,該殺!」

  「銀鞭飛龍」任不棄嗤然一笑,道:「你這豈不等於說老夫目光欠靈,不判真偽。」

  南宮亮忙道:「晚輩不敢!」

  「其實老夫並非不知殘劍令來歷,昔年令祖以『夕陽五式』激戰『獨腳閻王』于華山之頂,百招下來,竟未能致勝,其後雖用『黃蜂絕命針』驅逐魔頭遁出關外,卻自悲劍法未臻大全,彈斷佩劍,棄之山邊,……及後始創出最後一式『落日吐霞』,並為六式……然中原武林感于令祖力挽狂瀾,共奉斷劍為令,撿之送還令祖,傳襲至今,柄為犀牛之角,精鋼劍身,小俠以為對否?」

  這段南宮家史,由別人口中娓娓道來,使南宮亮幼小的心靈中,別具一番感觸,當下接口道:「前輩所述,絲毫不錯,但晚輩不懂前輩何以仍舊誤會家父?」

  任不棄微微冷笑,道:「如今中原道上,除了你南宮公子外,誰不知道令尊依照殘劍,製作桃木副令,號令中原武林,圖謀大事。」

  南宮亮聽得心頭大震,暗忖道:「難道父親果真已倒行逆施若此?不會的,絕對不會的。父親雖自傲『夕陽六式』為劍法之極頂,但在公開場合卻態度一向沖謙,不輕易作損越,如今怎會這樣公然折辱同道,傲然橫行起來,唔!這難道又是班睢的陰謀?」

  他想到這裡,心中一片悲痛,但他知道如今自己就是想辯,對方也不會相信,何況內情真象未明,自己又以什麼作為根據?」

  南宮亮微一沉思,誠摯地道:「前輩可否賜告目睹經過?」

  任巧君靜立一旁,始終注視著南宮亮的表情。

  她發覺這位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年,卻處處顯示出一種欲語還休的神態,而且眉峰間暗聚憂悒,心中極是不解。

  暗付:以他年齡,這一切似乎不應該有的啊!難道他真有什麼隱衷不成。

  耳聞南宮亮詢問,情不自禁婉然插嘴道:「事情是這樣的,那晚家父與我在洛陽聚英酒樓打尖,『飄風劍客』正好也在。忽然外面走進三位劍手,要求『飄風劍客』取劍一看。」

  「那三位劍手想必就是甘陝三傑了?」

  「不錯,當時易如君以為對方意欲觀賞,遂坦然長劍出鞘,倒持劍尖奉出。豈知『陰陽劍』華韻接過長劍,微一注視,倏然運用『金剛掌力』,把『飄風劍客』的佩劍斫了一個缺口,擲在地上。」

  南宮亮心中一怔,道:「這是什麼道理?」

  「是啊,『飄風劍客』易如君立刻臉色一變,質問其故。」

  「甘陝三傑怎麼說?」

  「怎麼說,簡直把人都氣昏啦,連家父與我是旁觀者都聽不下去。」

  南宮亮星眸灼灼,靜靜注視,心中一片緊張。

  只見任巧君櫻唇一翹,繼續道:「當時,陰陽劍華韻冷笑一聲,對易如君道:凡是進入河洛佩劍的朋友,都應對中原劍主南宮冉表示尊重,朋友連這一點都不知道?易如君立刻反質道:在下剛入洛陽,有什麼地方不尊重南宮冉?三位突然震毀在下兵器是何道理?陰陽劍冷冷道:中原劍主,劍術天下第一,尊駕既言尊重,自應殘劍缺口,表示謙讓,還說什麼?趕快抬起長劍歸鞘吧!說罷揚長向店外走去。」

  「嘿!簡直是無理取鬧,結果如何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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