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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四


  ▼第七十九章 恩耶仇耶 是非不分

  鄭雷不由怒從心起,漲紅了臉喝道:「就憑你這軟欺硬騙的一套,我是死也不服!」

  「彩衣老人」冷冷一笑,淡淡地道:「不服?哼!難道你不顧你父親的安危?難道你不知『彩虹莊』不會有高人來救你出困?」

  鄭雷怒不可遏,朗聲道:「是好漢咱們真刀真槍地分個上下,晚輩若是輸了,情願由你擺佈!」

  「彩衣老人」冷漠漠地道:「不到萬不得已,老夫不願與人動手!」

  鄭雷再也不能忍耐,陡然一挫雙掌,振臂抖腕,口中喝道:「算什麼英雄好漢!」

  喝聲未了,掌力已發,一道排山的勁風,透過了鐵柵欄,直襲「彩衣老人」。

  「彩衣老人」冷笑一聲,彈腰疾閃丈餘。

  「轟!」

  勁風排山倒海,一聲震天價響,書齋的大門,竟倒下了一大片。

  鄭雷一招攻出,二招又發,揮掌橫掃。

  又是一聲巨響,磚頭瓦片亂飛,泥塵砂石四濺。

  書齋的面牆,倒了四分之三。

  然而,罩下的鐵柵籠子,卻依舊緊密未動分毫。

  「彩衣老人」臉色大變,沉聲喝道:「鄭雷!你真的蠻橫無理嗎?」

  鄭雷咬牙切齒地怒道:「士可殺而不可辱,不見真章,鄭某我一輩子也不死這條心!」

  「彩衣老人」也怒容滿面,恨恨地道:「好小子!有你瞧的!」

  他說完,一折身,點地騰起,不理會鄭雷,竟穿出花園,奔出月洞門一閃而逝!

  黑沉沉的夜花園,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  鄭雷睜大了眼睛,一直盼望到了黎明!

  黎明,天邊露出曙光一線。

  而鄭雷的眼前,也露出了一線曙光。

  但見那月洞門有一位纖瘦的女郎,分花拂柳,蓮步微移地踱了進來。

  鄭雷在鐵柵之內關了六天了,內心的焦急憤怒,肚皮幾乎要爆炸開來。

  他明知這位少女是「彩虹莊」的人,但也不願放過她,冀想在她身上,獲得萬一的希望,出困的機會。

  因此,他大聲喊道:「姑娘!姑娘!」

  果然,那姑娘聞聲睨視,只是微微一笑,毫無驚惶之色,輕盈盈地環佩叮噹,到了頹倒的書齋門前,嫣然一笑,淡淡地道:「你是鄭少俠嗎?」

  鄭雷一聽,心裡先冷了一半。

  他知道,這少女必是「彩衣老人」打發來的,自己要想請她幫忙出困,希望實在渺茫。

  但是,自己既然喊她來此,又怎能虎頭蛇尾?只好應道:「在下正是!」

  那少女不由露齒一笑道:「果然名不虛傳,不愧是一位英俊人物!」

  鄭雷聞言,不由漲紅了臉,沒好氣地道:「姑娘,此話從何而起?」

  那少女又是展動唇角,也含羞一笑道:「我在一群小妹妹的口中,時常聽到你的名字,今天卻是第一次見面。」

  鄭雷不由大奇道:「姑娘,令妹她們……」

  不料那少女又道:「這個你不用問,我們『十姊妹』除了我之外,誰都見過你,只有我沒見過你,那是因為我住在『彩虹莊』二十年,從來沒離開過!」

  鄭雷不由好奇道:「姑娘!你們姊妹一共十人,你住在此地二十年?那麼,另外的各位姑娘在何處見過在下?」

  他一面說,一面打量著這位相距不遠的少女。

  但見她柳眉杏眼,粉面桃腮,嫵媚天生,玉骨冰肌,一身鵝黃宮裝,淡雅宜人,只是,眉目之間,好像有一層輕愁。

  可是,這似有若無的一點淺愁,更顯得她的高貴脫俗,像一朵冬日的臘梅。

  那姑娘見鄭雷的一雙俊目不住地打量著自己,不由低垂粉頸,漲紅雙頰,低聲說道:「你這麼死盯著我幹嘛?」

  鄭雷也不由自覺失態,忙道:「我……我想……想姑娘能……能答覆我的話!」

  誰知那少女卻搖頭道:「說來話長,甚至,你所問的連我也沒法答覆!」

  鄭雷淡淡地道:「在下當然不敢勉強姑娘!」

  黃衣少女卻大出意外地反問鄭雷道:「我覺得眼前最要緊的是你如何出這樊籠,為什麼你反而不急,倒問起不三不四的話來了呢?」

  鄭雷心想:真是,我管她們姊妹幹啥?為何不試問她能不能救我出困?

  想著,苦苦一笑道:「不知姑娘能不能幫在下一臂之力,救在下出困?」

  黃衣少女毫不遲疑地道:「假若我不能呢?你恨不恨我?」

  「在下焉敢強人所難!」

  「假若我答應了你呢?」

  「在下自當感謝……」

  「用什麼謝我?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鄭雷玉面緋紅,他想不到黃衣少女會這樣一句句地逼著追問起來。

  但是,這是一個面臨生死的關頭,說不定就是自己出困的唯一希望,又焉能失之交臂?

  他略一遲疑之後,也十分刁鑽地道:「姑娘,你要我怎樣謝呢?」

  這種不答反問,在鄭雷來說,已是絕頂聰敏的應話,想不到那黃衣少女的確思維敏捷,聰明過人。

  她淡淡一笑道:「所謂感謝,要出自一廂情願。因此,主動在你,我怎能說如何感謝哩?哧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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