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花衣死神 | 上頁 下頁 |
| 一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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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情小船駛進了一道險惡的山洞。 除了水聲淙淙,小船分浪的聲音以外,再也沒有別的音響,怕人得很。 啞漢似乎也十分緊張,凝神運篙如飛,左撐右持,絲毫不敢大意。 足足在黑暗中走了一個時辰。 眼前突然一亮,大放光明,豁然開朗。 瑤草奇花,畦疇相連,阡陌縱橫的正中,好一片雄偉的莊院。 「嚓!」 鄭雷的身子一震,幾乎跌倒一跤。 原來,啞漢猛點一篙,小船前半截竟駛上岸邊的沙灘,到了地頭。 這等所在,真是世外桃源,神鬼不覺的神秘所在。 啞漢哈哈一笑,躍身棄舟登岸,對那莊院連指帶呀,吵個不清。 鄭雷心知算是到了。 ↑箭頭記號的約會,原來就在這裡,要是沒有啞漢駛船,再也摸不到這種地方來。 想著,心情不由一陣緊張,也不與啞漢嚕嗦,大跨步向莊院走去。 迎面,一座白石牌坊,橫雕刻了六個大字,龍飛鳳舞寫著:「神秘谷彩虹莊」 鄭雷心忖:「『神秘穀』三字,果然體貼傳神,而且名符其實,這『彩虹』二字,也好生的精緻豪放!……」 忽然,他心中一動,暗忖道:「敢莫這『彩虹』二字就是那『彩衣老人』的來歷?如此說『彩衣門』與『彩虹門』僅只一字之差,怕是被江湖人誤解了!」 就在他想念之際,已走完了一截箭道,到了雙門緊閉的莊前。 啞漢搶步上前,就地拾起一塊鵝卵石,振腕向莊門頂上瞭望台窗口丟去。 「鏗!」 頑石入窗,應聲大響。 瞭望台下閃出兩個人來。 鄭雷更加感到茫然。 因為,那閃出的兩個壯漢,都是一式彩衣,與自己的裝束,完全沒有分別。 這「彩虹莊」與「彩衣門」有何關連? 那兩個漢子一見鄭雷也不由一愣,其中一個大聲道:「啞奴,身後是你接的客人嗎?」 顯然,他們知道啞漢的任務,也與啞漢是非常熟悉的人。 啞漢點點頭,又比手劃腳的吱呀了兩聲。 饒是他們十分熟悉,但啞漢又在腰裡摸出一面銅牌,抖手丟上瞭望台。 兩個彩衣壯漢之一舉手接過銅牌,仔細的驗看了一遍,大聲道:「稍待!」 然後又縮回瞭望台去。 這莊內關防之嚴,由此可見。 啞漢就在門外石鼓上坐了下來。 鄭雷不由好笑。 他料定兩個彩衣壯漢既然認識啞漢,又驗過了腰牌,必然很快地就來開門,啞漢這一坐,又能休息多久,豈不是令人好笑? 誰知,片刻過去。 門,依舊緊緊地關閉,甚至連半聲動靜也沒有,足見啞漢深知其中三昧,坐得大有道理。 鄭雷不由焦急起來,胸中冒起怒火,幾乎要破口大駡,恨不得騰身縱上瞭望台,把兩個彩衣壯漢抓下來,飽打一頓。 門內,一陣腳步聲,漸來漸近。 鄭雷搶上兩步,攔門而立,打算先給這遲遲前來開門的人一個下馬威,最少教訓教訓他。 因此,他默運功力,雙掌迎著門虛作推門之勢。其實,他意在給開門之人一個措手不及,閃躲不得的見面禮。 「吱呀!」 雙門齊開。 鄭雷手下遙施潛力,破風無聲的推了過去。 誰知,開門之人大吃一驚,閃身側滑幾步,險險讓出鄭雷的掌力,口中大喝道:「雷兒!這是做什麼?」 語音好熟。 鄭雷聞聲魂飛天外,忙不迭卸力收掌,腳下連退幾步,大出意外地叫道: 「爹爹!」 原來開門的不是別人,卻是鄭雷的老父——「花衣神」鄭昭烈! 幸好「花衣神」鄭昭烈閃避得快,鄭雷聞聲及時收招撤勢得早,不然,這兩位久別的父子骨肉,豈不要鬧出逆倫的血案來? 「花衣神」鄭昭烈怒容滿面,沉聲道:「好一個沒有家教的逆子!」 鄭雷做夢也想不到開門的竟是自己的老父,驚呼了一聲之後,踉蹌幾步,跑進門內,高聲叫道:「爹爹,你老人家,怎會……」 「花衣神」鄭昭烈喝道:「居然不分青紅皂白沒見人就動手,難道自幼練功之時的教言,竟忘了一乾二淨?學會了三招兩式就為了恃武欺人好勇鬥狠的嗎?」 鄭雷一肚皮的委屈,但是,有口莫辯,忙低頭垂手應道:「孩兒該死!只因……」 「花衣神」鄭昭烈不等他說完,接道:「有話進內再說,隨我來。」 說完,回身向內院走去。 身後,啞漢也已進門,並且隨手又將門關上,下鍵落鎖,嚴謹之至。 鄭雷只好隨在老父的身後,一步一趨地向內走去。 一路上回廊曲徑,花影扶疏,佈置得十分雅致,也十分地曲折。 像一個達官貴人的別墅,又像是一個隱士詩人的庭院,不盡豪華,但一草一木,一石一瓦,都是古意盎然,風格脫俗。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所在? 「花衣神」鄭昭烈不說。 鄭雷更不敢隨便開口發問。 父子兩人悶聲不響地向內走,一連穿過了七八個院落,十幾道門戶,眼前,好一座花園。 「哇!哇!」 鄭雷不由心神一震,忙不迭地止步道:「爹爹,慢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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