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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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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怪傑乃紅妝 挑琴月下 強仇原知己 結義山中 原來括蒼山五鬼,自經小賊金光亮飛報,得悉祝靈姑被擄之事,全各十分震怒! 因為祝靈姑,既為彼輩門人之婦,又身藏嫫姆所賜五鬼信符。 是以南海八怪這種舉動,也就無異是向他們挑釁。此可忍,孰不可忍,何況雙方昔年本有嫌惡。 不過南海迢迢千里,人家以逸待勞。設或勞師遠征,五鬼又感無必勝信心。 加上鬼谷子麻江,最工心計,耳聞金光亮稟陳池州當時所聞,頓時心中一動,暗忖:「看情形,八怪此舉,八成主要乃是看中姓燕的小子,欲圖以此相誘。向本門尋過節,只不過是附帶一筆罷了。既然如此,何不也以其人之道,反治其人,擒來姓燕的娃兒,作為釣餌,使南海派前來括蒼山要人,化被動以為主動,縱或不勝,至少也可以走馬換將,不損威名了。」 自然他這種巧計,同門諸鬼無不贊成。 金光亮又認定燕淩雲必到金陵,且申言對方功力極高,非自己所能勝任。 於是鬼谷子麻江,與陰風叟徐完,便雙雙親來了。 請想他們都是海內外數一數二的魔頭,年逾百齡。不但心腸狠毒,胸羅各種譫譎絕學,更是個個練有一身罡煞之氣,火候精純,既能護身,又能傷人於無形。說真個的,适才若非他們留有餘地,僅用反震之力,使我們的小書生就擒,否則實不堪設想了呢! 這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。 同時也恰當燕淩雲被震傷遭擒之際,另一旁十餘丈外一座大石之後,有人目睹如此情景,亦立時心膽俱裂傷痛昏暈。 誰嘛?這是玉觀音白鳳英啊! 原來她适才在後追趕,正到此間。 請想眼見意中人,身遭這等慘狀,焉能不腸斷心碎! 虧得她武學世家,見聞極廣,也穩重見機,聽出乃是括蒼山二鬼,心知自己若是拚死現身出手,亦不過是送羊入虎口,不但於事無補,反使個郎身遭人家毒手,連個知悉通知葛姊姊營救的人都沒有! 並因不知雙方爭鬥緣由,恍疑燕淩雲,适才所稱要事,便是指此。 若然,則分明是不願連累自己一家老幼,所以匆匆離開隱賢莊。揆其用心,良苦可知。 是故她雖然不敢貿然搶救,但眼見心上人重傷倒地,又怎能不如同身受,心痛欲絕哩! 說來也幸而她機警過人,未曾露面,否則豈不正合小賊金光亮的心願啊! 半晌,悠悠醒轉,抬眼瞥見獨龍崗已無賊蹤。 於是慌不迭眼含珠淚,翻轉嬌軀沒命的向回疾奔。 這時擂臺已了,賓客星散,只有白鵬夫婦以及老祖母卓如蘭,心愛鳳姑娘,正在面帶愁顏,依間而望。 他們一發現白鳳仙如此愴慌悲痛而回,還只當追上燕淩雲,愛女大受委屈,所以這等模樣。 尤其老祖母,一向鍾愛孫女,趕忙搶上前一把抱住玉觀音,口中憐惜的歎道:「我兒別氣苦!可是姓燕的那小子,不理你啦?」 隨又不待答言,念念的說道:「好孩子!千萬保重!只怪那小子沒有眼力,我就不相信,咱們姓白的姑娘,嫁不到一個金龜之婿呢!」 她嘴裡只管嘮叨,可是卻急得白鳳英,櫻口中連珠價的咽哽哭喊道:「不……不……不……奶奶別誤會他……啊!」 此言一出,不僅老祖母,連趕忙上前的乃父乃母白鵬夫婦,都不禁聽得十分不解,心想:「既然不是人家拒婚,那就歡喜才是呀!為何又這般模樣啥?」 因而賽紅線,立又將愛女攬到懷中,急急問道:「乖兒!快告訴為娘,究竟是誰人令你氣苦?」 良久,白鳳仙才喘息略定,站穩嬌軀,一臉悲傷的,向老祖母哭說道:「請奶奶快派人通知武當百靈洞公孫老前輩,燕少俠已為咱們拒阻括蒼山二鬼,陰風叟和鬼谷子,以及小賊金光亮前來隱賢莊,被他們擊成重傷,擄去了啊!」 隨又急不擇言的,向乃父急急說道:「金陵城也要派人尋訪,看看孩兒義姊,東海紅綾女葛飛瓊,是否也來到此間啥?」 這種事,尤其括蒼山二鬼之名,頓使老祖母卓如蘭和白鵬夫婦,聞言變色!驚得半晌答不上話來。 請想一個怪書生淩雲燕,已使他們無可奈何,怎能再經得起,這幾位使正道武林側目,無人敢惹的老魔頭,又來金陵製造風波哩! 還虧老祖母,畢竟是久闖江湖,立刻定定神,趕忙手攜白鳳英,憂形於色的說道:「這件事果然不能遲緩,也非得有如公孫大俠這般人才能營救,咱們回去辦!」 隨即長幼四人,一同疾步入莊。 自然如此大事,一班仍留白府的各派名宿,無不大吃一驚!面面相覷,除了照白鳳英适才之言行事外,誰也不敢出頭。 且雁蕩笑方朔韓當,連聲嗟歎道:「這樣一來,咱們想借重燕少俠擒拿怪書生之計,也就必需另議了啊!」 同時踏雪無痕白鯤,更滿面愁容,搖搖頭道:「不但如此,今夜燕少俠與惡徒淩雲燕鐘山之約,也最好能有人前去通知呢!」 本來在他原意,乃惟恐怪書生屆時久候無人踐約,遷怒隱賢莊,又前來生事,所以開心。 因此一旁玉觀音白鳳英,登時柳眉一揚插口道:「這件事不勞二叔煩神,今晚鐘山之約,自有侄女代燕少俠往踐!」 此言一出,立刻滿座皆驚,尤其踏雪無痕。連忙側身一擺手急急說道:「不!這如何使得,鳳兒千萬不能胡鬧,咱們再從長計議。」 原是嘛!假如怪書生淩雲燕,所行果如江湖上傳言,這豈不正如肉包子打狗,有去無回哩! 不過白鳳英,芳心卻有她的想法,一則是就日間觀察所得,似乎那位淩雲燕並不像壞人。且見對心上人,始終毫無敵意,八成彼此極有淵源,特以此相戲,甚至自己祖父之喪,都與人家無關也說不定。 是以立刻又眼含清淚,毅然決然的答道:「燕少俠之事,便是侄女之事,人家為咱們已存亡不保,鳳兒豈是貪生畏死之人?」 同時老祖母卓如蘭,亦長歎一聲道:「也罷!今晚我也去一趟,問問這姓淩的小子,究竟因何要掌傷老莊主再說。」 自然,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見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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