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雁 > 無憂少主 | 上頁 下頁
一〇九


  勞三爺輕咳一聲,道:「莊主,那不過只是個神話般的傳說,難道金陵宮主真有僵屍軍?『」房峰樵沉默片刻,說道:「我已查實那個爛腿乞丐就是金陵宮的神秘宮主,他利用陰香幻的美色和藥物,控制,調訓了一支僵屍軍,企圖利用這支僵屍軍來排平江湖各派,達到稱霸武林的目的,今日看來,此話並非訛傳,金陵宮的僵屍軍是確實存在,他們不是死人,而是一批被美色和藥物控制,喪失心智的武林絕頂高手。」

  「娘的!想稱霸武林?這爛腳的狗東西,好大的野心!」

  喬五爺拍桌憤憤罵道。

  「娘的臭蛋!想稱霸武林?簡直是白日夢想,癡心妄想,咱五大金剛還沒同意呢!」在四爺跟著叫駡。

  「別亂嚷嚷行不行?」農大爺喝住兩人,然後對房峰樵道:「莊主,我有一個疑問。爛腿乞丐既有如此浪子野心,為何今日不殺咱們五兄弟?他今日是有很多下手機會的。」

  這話半點不假!說得大家心裡發悸。

  農大爺沉沉聲又道:「另外,爛腿乞丐怎知破我五行陣式之法?」

  「咦,這事確實有些怪。」勞三爺緊接著道:「知破五行陣式之法的只有三人,那就是莊主,太慈奇士丘飛逸和狂劍奇士程天南,丘飛逸和程天南二人已經死了,還有誰能知這破陣之法呢?」

  房峰樵臉上掠過一團陰影。

  吉二爺嘴唇動了動,但仍未說話。

  「還有那個後來的人影又是誰?」勞三爺「叭叭」地吸了兩口旱煙鬥,「他為什麼先幫爛腿乞丐搶了咱們的背包,後來又殺了爛腿乞丐的十個冷面人,實在令人費解。」

  「娘的!那人的武功高的出奇,我們連一個冷面人也對付不了,那人居然將十個冷面人全都殺了,只可惜當時我被點了穴,趴在地上,沒看到那個是怎樣出的手。」喬五爺話中充滿遺憾。

  「真他媽的可惜,我也沒看見。」在四爺眼光轉向吉二爺,「二哥,你是看的最清楚了,那人使的是什麼招式?」

  吉二爺目光凝視著擱在桌面上的雙手手指若有所思,竟沒有答話。

  農大爺知道吉二爺的性格。善於思索,但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,於是,他便岔開話道:「好啦,不管怎麼樣,這趟鏢咱們總算沒丟。大家商議一下,下一步該怎麼辦?」

  「我看這一趟鏢險些失手的原因,是因為咱們輕敵,自持五行陣式天下無敵。同時也沒料到對方會在陵口這地方下手。」勞三爺總結這次失手的教訓。

  「另外,咱們鏢車隊伍過於龐大,目標顯眼,行動遲緩,我看還是化整為零比較合適。」

  農大爺小心翼翼地問房峰樵:「莊主,你的意思如何?」

  他從房峰樵的臉色上看出事情很不對勁。

  房峰樵陰沉的目光盯在吉二爺:「我想聽聽二弟的意見!」

 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地吉二爺的臉上。

  二弟今日是怎麼啦?莊四爺和喬五爺心中犯疑,但不敢隨便開口發問。

  二弟蒼白的臉色和不敢說出口的話,說明問題嚴重得很。農大爺的心頓時沉甸甸的。

  房峰樵抿了嘴唇道:「二弟,無論是什麼情況,真相總是要揭穿的,你就說吧。」

  吉二爺目光掃過眾人的臉,神情肅穆地說道:「莊主,我建議解散天龍鏢局,封閉百果莊園,我們五兄弟回河南老家。」

  除了房峰樵之外,所有的人都愣住了,空氣像是爆炸。

  莊四爺頭一個質問:「二哥!你發神經病了?好端端的解散什麼鏢局?鏢還在咱們手中,誰能奈何咱們?」

  喬五爺接著罵道:「放你娘的狗屁!你別長他人的志氣,滅自己的威風!大不了,咱們請莊主親自出馬,看他娘的誰敢動天龍鏢局一根毫毛?」

  吉二爺凝聲不語,神態異樣的鎮定。

  農大爺和勞三爺對視一眼,沒有說話,只是臉上佈滿陰雲。

  房峰樵瞧著吉二爺道:「他走時留下話了?」

  「是的。」吉二爺道:「他說,吉二泰告訴你大哥農青陽,你們回河南老家去吧。」

  這一下,莊四爺和喬五爺都不作聲了,心中在緊張地思考:這個他,究竟是誰?

  農大爺已經清到他是誰了,聲音有些發顫:「二弟,你……沒看錯?」

  吉二爺鎮定地道:「他帶著面具,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。」

  勞三爺急聲槍問:「那你怎麼能肯定是他?」

  吉二爺答道:「從他那一招殺人的劍術,天下無敵的冷酷的殺人劍式。」

  「你不會看錯嗎」在四爺和喬五爺也猜到了謎底,不覺同時發問。

  「儘管他的劍術比以前更快,姿勢也有所改變,但那股冷森的劍氣,他改變不了,那一招殺人的劍術就是無憂令殺式。」吉二爺聲音深沉而堅定。

  「他就是神堂老三狂劍奇士程天南!農大爺顫抖的嘴唇裡吐了程天南的名字。」「這絕不可能!」莊四爺和喬五爺從椅上同時蹦起。

  勞三爺隨著顫抖的煙斗:「神堂老三當年墜入鵝毛潭,怎會死而復生?」

  房峰樵舉手截住大家的話,肅容道:「二弟所言沒錯。

  此人是三弟狂劍奇士程天南,也就是無憂園主藍宇靖和皇親。「

  農大爺困惑地道:「如果是他,早就應該來找你,為什麼偏偏要與你作對呢?」

  房峰樵沉聲道:「我想他是對我誤會了。」

  「誤會?」喬五爺瞪眼道:「莊主對他大恩大德,他小子倒來拆莊主的台,真他媽的忘恩負義!」

  「大膽!」房峰樵聲色俱厲。「你敢對老三如此無禮?」

  「喬……某不敢。」喬五爺見房峰樵發怒,趕緊低頭坐下。

  房峰樵弓弓身子,正色道:「二弟建議極是,明日即宣佈解散鏢局,封閉莊園,你五人即刻回河南老家。」

  「莊主」農大爺站起身來,急著說道:「此事不可過急」不用說了,此事就這麼定了。「房峰樵冷冷地說著,伸手將農大爺按回到座位上,然後換了一個口氣道:「你們兄弟也知道,我這天龍鏢局就是為了替三弟程天南報仇才建立的,莊園中的九毒玫瑰花也是為他而培植的。現在他既然沒死,他自己就會去報仇,這鏢局、莊園自然也就要解散、關閉了,待他報過仇,我和他的誤會解釋清楚之後,我也就到河南來,與你們共度晚年。「

  眾人默然無語。片刻,勞三爺舉起煙斗道:「在主既然這麼決定,我無話可說,只是莊主為何不留下咱們五人,好歹也可替莊主和三哥做個調解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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