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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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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大爺鎮定自若,帶著二十名鏢丁,抬著鏢箱,踏上河岸。 三隻渡船飛快地離開河岸,但沒有去對岸接渡船後的鏢丁,竟順水往下游急駛而去。這樣一來,鏢車隊頭在河東,尾在河西,已是首尾不能照應。 留在對岸河堤上的鏢師。已知有異,一面命趟子手高聲吆喝,一面派人沿河搜尋船隻。 農大爺一行人在離岸二十餘丈遠的小樹林停住。二十名鏢丁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,立即分成兩隊,一隊圍住紅綾布木箱,一隊呈扇形在農大爺等人身旁左右展開。 農大爺面含微笑,靜待劫鏢者出來。說實在的,他很想見識一下,究竟是什麼人竟敢來劫天龍鏢局的鏢? 小樹林中人影閃動,接著四條漢子在不遠的草坪上站立。 農大爺見到四人,微微一笑,朗聲道:「我道會是誰?」原來是斷魂劍客和苗家們要錢不要命的拼命三郎。 喬五爺見是他們四人,早已按奈不住,厲聲喝道:「姓任的!上一次你想劫災銀,五爺饒你一次,你竟敢……」農大爺揮手阻住喬五爺,仍含笑道:「四位莫非是又缺盤纏了? 來人!給四位送一百兩銀子!「 「是!」鏢丁應聲,從鏢車取出一盤早已準備好了的銀子。 「農大爺,」任小正幾根髯須往上一翹,冷聲道:「您是天龍鏢局的老大,打發咱們兄弟一百兩銀子,未免太寒酸了吧。」 農大爺臉色一沉:「國有國法。家有家規,農某縱是老大,也不能破了鏢規,既然四位不肯收銀,就請讓道吧。」 「讓道可以,請農總鏢頭留下鏢車的紅綾布箱。」任小正說罷,右手一抬,背上長劍一聲清嘯,躍然出鞘。 粉面郎劉生玉、花面即孫強偉和黑面郎馬魁雄三人,也一齊拔劍在手,與任小正呈犄角之勢。 勞三爺磕磕手中正在冒煙的煙斗,對農大爺道:「大哥,就讓我和五弟去會會他們,順便將舊帳也一齊算了。」 農大爺沉著臉沒吭聲,只是點了點頭。 勞三爺煙斗一磕,便和早已在哇哇大叫的喬五爺沖了過去。 劉生玉、馬魁雄和孫強偉三人,身子往前一趨,劍勢陡展,但見一道劍劍光猶如狂風暴雨般瀉向勞三爺和喬五爺,氣勢兇橫霸道至極,大有不刺倒對手,決不生還的拼死氣概。 「娘的!想拼命?」喬五爺怪吼聲中,腰刀橫裡一劈,攔腰向三人掃去。他是舍了腦袋,也要將三人上身和下身一分為二。 「當當當!」刀劍相撞之聲震耳欲聾,一串火星濺出丈外。 「哈哈……」喬五爺發出一陣大笑。 以三條命換一條命,拼命三郎想不合算吧!於是回劍自守。因此,喬五爺僅只一刀,便遏住了勢不可擋的淩厲攻勢。 任小正見狀,當即揉身攻上,長劍輕翔一線寒芒如同毒蛇吐信,劍似輕而無力,但劍尖所指均是致命要害,招式詭異之極。 刹時,喬五爺面前險象環生,已是笑不出聲來。說時遲,那是快,只見青衫飄飄,金光閃閃,勞三爺的銅煙斗映著夕陽襲向任小正,他步法輕盈,煙斗的光芒線人眼目,招招所向均是要穴。 喬五爺又是一聲大笑,陡地搶走腰刀橫劈直砍。於是,煙斗或上或下,腰刀或左或右,交叉攻守,天衣無縫。 頓時,任小正被二人逼得手忙腳亂,狼狽不堪。 「呀……」拼命三郎回劍援救。 四狼二虎,一場惡戰。刀光劍影,沙石紛飛。 農大爺臉色陰沉,但他並不擔心場上的戰況,他知道儘管任小正和拼命三郎是以四對二,但絕占不了老三、老五的便宜,他擔心的是對面的小樹林。 他扭頭對吉二爺道:「二弟,你去幫一臂之力,速將任小正四人擺平,但不要傷他們性命。」 吉二爺點點頭,單足一點,人已騰空躍起。 農大爺又低聲對身旁的房文萱道:「小姐,你就站在嫖箱旁吧,無論發生什麼情況,也不要出手,不要亂動。」 房文萱從農大爺嚴肅的神情中知道情況有些嚴重。她不敢在五大金剛面前托大,點點頭退後數步,回頭張望。 對岸的鏢師、鏢丁還在沿岸奔距尋找船隻。河面上空飛出幾支藍色的火焰箭。 吉二爺如流星劃空,掠至走馬燈般廝殺的六人頭頂,象長虹落日一般瀉入草坪上的刀山劍海之中。 「啊!」一聲驚叫,一柄長劍帶著一線血珠內向空中。 馬魁雄捂著受傷的手臂,退出圈外,黑臉變的有些蒼白。 緊接著孫強偉長劍墜地,一個倒翻挖出文外,登地一屁股坐在地上,額頭上凸起一個青紫的大包,臉上的刀疤在驚悸地跳動。 「走!」任小正一聲低喝,劍光錯落在劉生玉的劍搭在一起,衝開劍網刀山,斜退三大開外,踉蹌了七、八步,才站住腳跟。兩人雖僥倖退出,衣襟卻被劃破,形態狼狽已極。 劉生玉手中的劍一抖:「撤!」 孫強偉聞聲從地上躍起,和馬魁雄撒腿就往小樹林跑。 「娘的!想跑?」喬五爺大吼一聲和勞三爺躍身追去。 農大爺大聲喝道:「站住!快回來!」 他猛然間意識到對方的陰謀,利用任小正四人誘敵。 然後進行截擊,只要截住一個人,五,人金剛的五件陣式就擺不成了! 嗖嗖嗖,小樹林內射出一群黑影,如驚蛇出洞,似黑色閃電。 「退回去!」吉二爺大聲喊叫,身子一串筋斗迎向黑影,左手數十點寒光射出。 黑影不叫不喊,一聲不響地向三人猛撲,劍光在晚霞中耀目生輝,劍氣攪成的激流蕩得草坪飛沙走石。 「當當當!」金鐵交鳴聲中,夾著喬五爺的狂吼。 人影倏然分開。 喬五爺和勞三爺彈身躍回農大爺身旁。他倆衣襟破碎。肩背已見血紅。 吉二爺是從地上滾回來的。左袖已然不見,露著條光胳膊,半幅衣襟已被削落,渾身鮮血斑斑,傷口意不下十處。 農大爺急聲問道:「二弟怎麼樣?」 吉二爺面含微笑,執劍卓然挺立:「沒事,只擦破了一點皮。」 農大爺暗吐了一口氣。幸喜自己吆喝的快,及時阻止了三人前進的腳步,吉二爺又急中生智打出一把沙石,否則後果不堪想像。 十個身穿青色衣著,頭戴人皮面具的冷面人,執劍站在草坪中央。 清一色的黑色裝束,清一色的冷面面孔,令人望而生畏,毛骨悚然。 小樹林旁還站著下載,也是青色衣著,只是肩上多了一件青色被風。手執拐杖,也戴著面具,但面具是一尊冷面金佛。 房文萱站在木箱旁,秀眉緊緊攢起:這些戴面具的人是哪條道人物? 農大爺雙手朝十位冷面人一拱,大聲道:「諸位是哪條道上的朋友?在下天龍鏢局總鏢頭農老大,向諸位見禮了。」 十個冷面人凝身不動,也不答話,神情呆滯,像是在等待著身後冷面金佛的命令。 農大爺深吸口氣,運動真氣,雙手合常胸前,一線氣流掠過地評,送到冷面金佛的耳中:「尊駕何方神聖?請報寶號,露個名頭,天龍鏢也好交個朋友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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