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雁 > 無憂少主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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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裡是一處十字路口,道旁是兩家客店。 農大爺和吉二爺商量了一下,然後傳令就地休息,護鏢人員分批到客店吃飯。 房文萱看看天空,時辰還不到正午,不覺秀眉微微一皺。 此時。農大爺走到她身旁:「小姐,請到客店時歇息。」 房文萱沒有說話,跟在農大爺身後,走向路口的一家客店。 端木無憂和殿后的鏢丁蹲在地上,心中暗自犯疑:「整整一上午走了不到四十裡路,照這樣的速度,鏢車何日才能到達京城?轉念一想,他不覺咬住了嘴唇,這鏢車能到達京城麼?」頓時,心中像走馬燈般閃過一串問號。 義父會請什麼人來劫鏢? 劫鏢人會在什麼地方下手? 他們能鬥得過五大金剛和這一大群鏢丁嗎? 他手又摸著了小金針盒,下意識地取出了一根小金針。 這玩意兒能做跟蹤標記?他帶著幾分狐疑,二指一彈,已將小金針彈沒人按土之中。 他目光盯著地面,眼睛瞪地圓圓的,可什麼也沒看見。 自己彈人士的金外尚且找不著,跟蹤的人能找得著麼? 他目光轉向天空,陽光刺目,他索性閉起了眼睛,朦朧中,耳旁響起了喬五爺的聲音:「端木少主,該咱們去吃飯了!」 端木無憂一驚:「哦,喬五爺,吉……二爺!」 「咱們走!」喬五爺親熱地拉起了端木無憂的手,就往路口走。 此時,農大爺莊四爺已回到了鏢車旁,但不見房文萱。 吉二爺在端木無憂蹲過的地方仔細看了看,摸了摸後腦勺,緊步跟了上來。 走到路口,端木無憂跨步走向較大的一家客店。不知為什麼,此刻,他很想見見房文萱,哪怕是瞧上一眼也行。 可是,他的目光在大廳內搜索了一遍,卻不見房文萱的影子。 端木無憂的飯菜是單開的,豐盛極了。但他此刻心情不好,筷子拎在指間如重千斤,佳餚美酒卻是味同嚼蠟。 在另一張桌上,喬五爺與勞三爺吆五喝六,大口地喝酒,大塊地吃肉,好不熱鬧。 吉二爺卻埋著頭,一聲不響地自斟自飲,眼角卻瞟著端木無憂,面色有幾分凝重。 這一頓飯,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。 浩浩蕩蕩的鏢車隊又出發了,行走的速度仍是那麼緩慢。 傍晚時分,鏢車隊行到陵口河邊。 「天龍……借光羅!」趟子手高呼喊,聯繫渡船。 農大爺、吉二爺、勞三爺、在四爺、喬五爺五大金剛,並肩站在河堤上。河風洗面,衣袂飄飄。 河面上,水波拆射出夕陽的光彩,象火一樣在燃燒。 這裡離常州不到一無路程,自然在天龍鏢局的勢力範圍之內,黑白兩道,水陸兩路的人,五大金剛沒一個不認識的,所以,五人都很放心。危險還在前面哩。 三條渡船向碼頭靠攏。 農大爺第一個下河堤,踏上渡船。 吉二爺等四人隨同鏢車上的紅綾布木箱,也相繼上到船上。趟子手舉起一面紅色的小旗揚了揚二十名鏢丁,立即從隊伍中走出,分別是登上了另兩隻渡船。 船夫解纜揚篙,渡船離岸。 房文萱站在河堤上,目光凝視著江面,像是在想什麼心事。 端木無憂離開了殿后鏢丁的隊伍,向房文萱走去。 他剛才用完飯後,回到自己蹲過的地方,發現彈入小金針的地面上,顯出了一個杯口大小的紅印,這才解開小金針如何能作跟蹤標記之謎。 他知道將面臨一場殊死的搏鬥,很想問問房文萱為何要跟在鏢車隊裡。 他更想給她一點什麼暗示或警告。 他知道這樣做很危險,也許會破壞了義父的劫鏢計畫,也許會徹底毀了自己。但是,他覺得這是他對妻子的一種責任不能逃避。 現在農大爺等人已到船上,正是他與她談話的好機會。 端木無憂走到她身旁。 她仍然凝視著河面,不知是佯裝不知,還是沉於思索沒有發覺他的到來。 「文……萱……」端木無憂支吾著,不知如何稱呼她才好。 房文萱身子抖了下載,扭驗看了看他,一雙明眸如同秋水澄澈清亮。 他不敢正視她的眼睛,低下頭,嘴裡竟違心地說道:「對不……起,我不是有……意的,那夜裡實在是太……」 她眸子裡猝然湧上一層極深極深的痛楚,一顆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。 驀地,她扭身一躍,掠下河堤,奔向沙灘。 此時,渡船已離開河岸五丈多遠了。 「文萱!」端木無憂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說錯了話,重重地刺傷了她的心,於是從心底發出一聲痛楚的呼喊。 然而,那呼喊聲是那樣的孱弱,別說是奔跑中的她,就連他自己也聽不清楚。 「等等我!」房文萱呼喊聲中,又彈身躍向渡船。 五丈多寬的距離,加上沙灘地軟,足著力,房文萱身子只在空中斜飄出三丈多遠,便向水中墜去。 「啊!」堤岩上的鏢丁不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。 農大爺急從船夫手中搶過撐篙,斜裡一挑,房文萱的足尖正點中篙頭,身子複又飄起,向有斜飛丈許,穩穩地落在渡船上。 鏢丁們一片歡呼。 端木無憂長長地籲了口氣。 渡船已過河心。 吉二爺的身子忽然往農大爺身旁靠了靠:「大哥,情況有些不對。」 「怎麼?」農大爺沉聲問。 吉二爺目光四下一掃道:「這渡船上的船夫和附近船上的人,咱們怎麼沒一個面熟的?」 「啊?……」 渡船靠上河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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