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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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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客冷然說道:「我是什麼意思。你明白,我敢不敢拿你怎麼樣,你也明白,最好別讓我再說第三聲,出來!」 苗芳香道:「不出去,我為什麼要出去?這兒雖然地方小,可是也是個有王法的地方……」 黑衣客森冷目光轉動,掃了夥計跟年輕人一眼,道:「倆個出去一下。」 夥計沒敢說話,看了看年輕人,那年輕先看看他,再看看苗芳香,苗芳香也沒說話,他腳下移動,從那黑衣客身邊擦過溜了出去。 黑衣客目光凝注了年輕人:「你沒聽見麼?」 年輕人道:「聽見了。」 黑衣客道:「聽見了就給我出去!」 年輕人道:「我為什麼要出去?」 黑衣客道:「我要借這間房用一用。」 這話該說清楚,困為它太容易引人誤會。 年輕人雙眉微揚,道:「這間房我住下了,借與不借那還在我。」 黑衣客道:「你借不借?」 年輕人道:「抱歉得很,不借。」 黑衣客臉色微微一變,旋即恢復平靜,道:「我本不原讓你看這種事,既然你願意那就由您了。」 邁步進房,順手關上門。 苗芳香閃身退向年輕人身後,她現在不知道年輕人是否管得了這件事,一半兒真怕,一半兒裝作,顫聲說道:「你……你想千什麼……」 邁步逼了過來。 年輕人卓立未動,倏然一笑道:「閣下的膽子的確是夠大的,王法你或許不伯,可是武林中還有那仗義之人……」 黑衣客目光一凝,望著年輕人道:「誰是那武林中的仗義之人」 年輕人道:「眼前就是。」 黑衣客倏然一聲冷笑道:「你閃開,別惹了我。」 抬掌一拂,五指向年輕人左肩掃去。 年輕人沒動,左掌翻起,五指如鉤,攫向黑衣客脈腕。 黑衣人一怔,旋即又是一聲冷笑,沉腕疾抖五指電一般地向年輕人左脅掃去,這一式「琵琶手」遠較前一式為快,也遠較前一式具威力。 年輕人兩眼微睜,道:「難怪你這麼大膽,原來你有這副身手做仗恃。」 沉腕挺掌迎了上去。 兩掌相接,只聽砰然一聲,黑衣客震得五指生痛,腳下微退一步,年輕人一個身軀也為之一晃。 苗芳香略略松了一口氣,臉上飛快掠過一絲笑意。 黑衣客直了眼,道:「你不軟了,難怪你敢伸手管我的閒事,報個姓名。」 年輕人道:「我看沒這個必要。」 黑衣客轉身望向年輕人身後,道:「我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個幫手。」 苗芳香揚眉一笑道:「是又怎麼樣,你能夠奈何我麼?」 黑衣客臉色一寒;道:「你看著。」 移步欺上,一抖腕,掌影滿天,罩向年輕人身前大穴。 年輕人一凝神,抬右掌,出食指,凝力一指向那滿天掌影之中點了過去。 黑衣客神情一震,澈招收掌,閃身飄退,冷然說道:「你居然具此身手,報名。」 年輕人道:「我說過了,無此必要。」 黑衣客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眼,突然冷笑一聲道:「我再試試你的能耐。」 閃身就要欺上。 只聽院子裡傳來一個清朗話聲:「楚兄,可以歇手了。」 黑衣客聞聲一怔,收身退後,轉眼在院子裡一看,只見院子裡並肩站著兩個人,一個身著黃衫,長眉細目,自淨臉兒,飄逸灑脫;一個是文士裝束,俊美,卻帶著一身脂粉氣的白衣客。 黑衣客沒理那俊美白衣客,只望著那黃衫客道:「是你!」 黃衫客笑道:「不錯,正是小弟,楚兄別來無恙乎?」 黑衣客掃了黃衫客身邊那位一眼,道:「你到這兒來幹什麼?」 黃衫客帶著笑說道:「小弟适才在門口路過,見得『寒星四使』中的三個在這兒探頭探腦,一陣之後轉身如飛出鎮去了,又聽得岑東陽說楚兄住在這家客棧裡,所以特地進來給楚兄送個信兒。」 黑衣客道:「你給我送什麼信兒?」 黃衫客笑笑道:「如果小弟沒料錯,『寒星門』那三個奴才該是去報信兒去了,那溫少卿就在這兒左近。」 黑衣客臉色陡然一變,道:「你要知道,那並不是我……」 黃衫客郎笑說道:「小弟別的不知道什麼,只知道楚兄的豔福令人羨煞妒煞。」 黑衣客臉色大變,目射厲芒,喝道:「岑東陽,我要把你碎屍萬段,挫骨揚灰。」 閃身撲了出去。 岑東陽連忙躲向黃衫客身後。 黃衫客沒動,笑著說道:「楚兄,溫少卿就要到了,這件事,可不是單憑唇舌所能解釋得清楚的。」 黑衣客身法奇快,這時候人已在滴水簷外,黃衫客話落,他一個身軀突然拔起,直上夜空。」 黃衫客抬眼高望,道:「看來一個人是錯不得……」 倏然一笑,邁步向北房走去,岑東陽緊走一步跟了上去。 到了房門口,黃衫客舉手一拱,道:「請問,這位兄台可是姓李?」 年輕人詫異地打量黃衫客一眼,微一點頭道:「不錯,我是姓李,閣下是……」 黃衫客截口說道:「稍時我自當奉告,楚王軒已經走了,兄台還等什麼?」 年輕人道:「閣下這話……」 黃衫容道:「兄台剛才沒聽我說麼,『寒星門』那三個奴才報信兒去了,溫少卿即將來到,據我所知,『寒星門』那三個奴才所以去報信,為的是兄台你,而不是那楚玉軒,溫少卿這個人兒見不得,還是暫時避他一避的好。」 年輕人揚了揚眉,一抱拳,道:「多謝閣下。」 邁步往外行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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