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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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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玉麟仰天笑道:「二姑娘客氣了,誰不知道二姑娘每出門必香車怒馬,美婢隨恃,應用之物一應俱全,小至發飾都帶得齊齊全全。」 溫飛卿揚了揚眉,道:「柳公子對溫飛卿倒知道得不少。」 「當然,當然,」柳玉麟笑得餡媚,道:「二姑娘一切可說都在柳玉麟方寸之中。」 溫飛卿目光一凝,望著柳玉麟沒說話。 柳玉麟忙道:「倘有失言,還望二姑娘看在肺腑之誠份上……」 溫飛卿卻像沒聽見,目光略一環掃,問道:「家兄呢?」 柳玉麟道:「溫少主有事出去了,馬上就回來,溫少主臨走交待,要柳玉麟代為……」 溫飛卿往後一擺學,紫瓊搬過一支錦凳,溫飛卿坐了下去道:「柳公子,我這裡告罪了。」 柳玉麟忙道:「不敢當,不敢當,是我對二姑娘失措疏忽,忘了請二姑娘坐……」 溫飛卿說道:「彼此不外,柳公子別客氣,也請坐吧。」 柳玉麟有點受寵若驚,一連答應兩聲,忙坐了下去,他就坐在溫飛卿對面,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溫飛卿那張豔麗無雙、嬌豔無比的嬌靨。 溫飛卿沒在意,也落落大方,只是神色有點冷漠,容得柳玉麟坐定,她開口問道:「柳公子可知道家兄往哪裡去了?」 柳玉麟搖頭說道:「這個我沒聽令兄說,我也沒問,只聽令兄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……」 溫飛卿道:「柳公子可知道家兄幹什麼去了?」 柳玉麟道:「這個令兄也沒說,我也沒問。」 溫飛卿道:「他一個人出去的麼?」 柳玉麟道:「不,帶著四使中的一個去的。」 溫飛卿沉默了一下道:「不管他了,好在我主要的只為見見柳公子,見不見他不要緊……」 柳王麟微微一怔,忙道:「怎麼,二姑娘主要的只為見柳玉麟?」 溫飛卿道:「是的,我主要的只為見柳公子。」 柳玉麟臉上掠過一絲喜色,訝然忙道:「二姑娘有什麼值得我效勞之處麼?」 溫飛卿道:「效勞二字我不敢當,我只是希望柳公子能幫我個忙……」 柳玉麟腰一直,胸一挺道:「能為二姑娘效勞,那是柳玉麟的無上榮寵,二姑娘請只管吩咐,柳玉麟自當竭盡棉薄。」 溫飛卿美目流波,瞟了他一眼道:「柳公子肯幫我這個忙麼?」 柳玉麟義形於色地道:「這什麼話,我剛才說過,溫柳兩家交情不惡,令兄溫少主也拿我當知心朋友看,二姑娘的事豈不也是我的事……」 溫飛卿嫣然一笑,如花朵怒放,嬌豔動人,道:「據我所知,柳公子是一向吝於幫人忙的。」 柳玉麟一笑點頭道:「不錯,二姑娘可謂知我,柳玉麟生平一向不作許諾,不幫人忙,可是那是對別人,對二姑娘該當別論。」 溫飛卿「哦」地一聲道:「是麼,柳公子……」 柳玉麟道:「柳玉麟句句由衷,字字發自肺腑,二姑娘若不見信……」 溫飛卿微一搖頭,含笑說道:「對柳公子,我豈敢有不信之說,我只是不明白柳公子何以對我獨厚。」 柳王麟遲疑了一下,餡媚地笑道:「這個……咳,我剛說過,溫柳兩家……」 溫飛卿截口說道:「柳公子原來看的是兩家那不惡的交情,我這裡謝了。」 她微微欠了欠嬌軀。 慌得柳玉麟忙答一禮,有點赧然地笑道:「當然,那也是因為二姑娘國色天香,豔絕當世,我私心傾慕已久……」 溫飛卿輕輕地咳了一聲。 柳玉麟忙道:「二姑娘,這是柳玉麟肺腑之言,本一片赤誠。」 溫飛卿微微一笑道:「我並沒說不是。」 柳玉麟道:「多謝二姑娘見信,多謝二姑娘見信,二姑娘要我效勞的事是……」 溫飛卿道:「我想伸手向柳公子討點東西。」 柳玉麟怔了一怔,道:「柳玉麟有什麼東西值得二姑娘垂青的?」 溫飛卿說道:「這樣東西在柳公子看來也許微不足道,但不管什麼,可是在我眼裡卻是珍貴異常……」 柳玉麟「哦」一聲道:「有這一說?那麼二姑娘只管開口就是,能獲得二姑娘青睞,休說是區區一樣東西,就是柳玉麟這個人,這條命,雙手奉與二姑娘又何憾?」 溫飛卿目光一凝,道:「這麼說我要是要柳公子的命,柳公子也毫不猶豫了?」 柳玉麟臉色一整,煞有其事,道:「誠然,這條命能獲得二姑娘青睞,那也福緣深厚,造化不小,柳玉麟縱死九泉心也甜,二姑娘只管開口就是。」 溫飛卿笑笑說道:「柳公子這話讓我十分感動,當今世上能為我捨命,肯為我捨命的,柳公子是頭一個,怕也是僅有的一個,對柳公子這麼個人,我問忍言要命二字……」 柳玉麟道:「多謝二姑娘……」 溫飛卿笑笑說道:「我只請柳公子把柳公子那稱獨門的『搜魂銀針』解藥給我一些……」 柳玉麟一怔,臉色微變,道:「原來二姑娘要的是那『搜魂銀針』的解藥……」 溫飛卿道:「不錯,柳公子肯給麼,捨得麼?」 「這什麼話,」柳玉麟搶著說道:「只要是二姑娘開口,柳玉麟連命也欣然雙手奉上,何在乎這區區一些藥物?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……」 溫飛卿道:「這麼說柳公子是肯給了?」 柳玉麟一點頭道:「不錯,對二姑娘,我絕不吝嗇,只是我要知道一下,二姑娘要那『搜魂銀針』的解藥幹什麼用?」 溫飛卿答道:「這個柳公子就不必管了,我自有大用。」 柳玉麟要說話,溫飛卿已接著說道:「當然,假如我不說明柳公子就不給解藥的話,那另當別論,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柳公子……」 柳玉麟道:「對二姑娘,豈有這一說……」 溫飛卿道:「那麼我這裡先謝謝了。」 柳玉麟微一搖頭道:「那倒不必,我也不敢當,只是……」 目光一凝,接道:「二姑娘,可是要給那姓李的療傷?」 溫飛卿含笑點頭,道:「柳公子說著了,我就是為給他療傷。」 柳玉麟笑笑說道:「二姑娘可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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