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紅 > 鐵血冰心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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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蘭突然笑道:「沒娶媳婦兒你就先幫娘家人,承兒,你少賣弄聰明!」 慕容繼承臉一紅,望著閔三姑伸舌頭眨眨眼,沒敢再說,美姑娘仲孫飛瓊卻紅著嬌靨撤了嬌,道:「您,罵他幹什麼還帶著瓊兒?」 上官蘭忙道:「瓊兒,別急,如今這件事,他跟你沒關係!」 刹時間,美姑娘的嬌靨更紅了! 閔三姑呵呵大笑,适才事頓時忘個一乾二淨的。 笑聲中,一行男女老少六人又走向張王廟。 進了張王廟,慕容嵐等人沒往別處走,徑奔那家名喚醉仙的酒館,到了醉仙酒館,酒館前仍圍著一大堆人。 敢情,适才發生的一樁大事,竟未能驚動他們。 也許,有人把剛才那聲轟然巨響,當做來自天邊的一聲悶雷,天上打悶雷,自沒有什麼稀罕。 慕容嵐等到了酒館前,回身與古寒月低低數語,然後一個人背著手擠入人群,望了地上化子一眼,立即揚聲說道:「要飯的無親無友夠可憐的,哪位好心的把他找個地方埋了,我出錢!」 一個要飯化子死在當街,本來就讓人心裡不舒服,卻沒人肯動手。 只聽一人說道:「諸位請閃開些,我來!」 圍觀眾人紛紛回顧閃路,人群外大步走進了古寒月,他一俯身,方要抱起地上要飯的化子,忽聽人群外又有人說道:「不敢勞動大駕,讓要飯的自己來吧!」 慕容嵐等人聞聲投注,只見人群外並肩走來兩個中年要飯化子,正是丐幫青陽分舵的兩名弟子。 其中一名走入了人群,抱起地上要飯化子。 那另一名則向慕容嵐躬個身,說道,「多謝您相公好心,要飯的感同身受,您要找的朋友已經到湖口,恐怕要渡江了,您快點兒吧!」 慕容嵐心中了然,謝了一聲,立即領著上官蘭等擠出人群,往張王廟西行去,行走間,慕容嵐道:「看來,咱們是沒辦法歇患了!」 上官蘭笑道:「只怕嵐哥根本也沒有歇息的打算,在未救出八劍與六奇之前,嵐哥會寢不安枕,食難甘味!」 慕容嵐大笑說道:「那不只我一人,只怕咱們人人同此心!」 上官蘭笑了笑,沒再說話。 ▼第二十一章 總寨 湖口是座大城鎮,因為靠近江邊,水運便利,所以,這地方客商雲集,南來北往,十分熱鬧。 有來往客商的地方,永遠都有客棧、酒館,這地方,客棧、酒館應運面生,其數之多,為其他小地方所難及。 這一天紅日銜山、暮色初垂時分,湖口城內走進了男女老少一行六個人,他六個,滿身風塵,正是慕容嵐等。 他六個,剛進湖口城,城門內一處屋簷下便站起了個手拖打狗棒,另一手拿著破碗的要飯化子。 要飯化子直趨慕容嵐近前,躬身哈腰伸出破碗,口中卻低低說道:「慕容大俠,請出城往南走,他們已折向郡陽湖,剛走沒多久,現在追還來得及!」 慕容嵐呆了一呆,道:「他們沒渡江麼?」 要飯化子道:「他們本來是要渡江的,可是臨上船時似乎又接到了什麼令諭,突然改了主意,沿著江邊奔了鄱陽湖!」 慕容嵐眉鋒一皺,道:「他們都是些什麼人?」 要飯化子無絲毫猶豫,道:「天池老怪座下的一妖二魔三鬼四怪!」 慕容嵐目中異采一閃,道:「多謝了!」立即領著上官蘭等轉身出城而去。 走了幾步,忽聽慕容嵐低低說道:「古大哥,留心那要飯化子!」 古寒月一怔,藉著東顧西盼利用眼角余光向身後偷眼窺去,只見剛才那名要飯化子已隱入了一條胡同中,那一眼,只能看見那要飯化子的背影,忙道:「稟恩主,那要飯的已隱入一條胡同中!」 慕容嵐淡淡一笑,道:「古大哥,跟著他,咱們待會兒捉大的!」 古寒月無暇思索,應了一聲,轉身折回。 他這裡轉身折回,慕容嵐等人也跟著轉了身跟了過去。 閔三姑詫聲說道:「慕容大俠,你怎看出這化子有問題?」 慕容嵐笑道:「他們誰告訴了丐幫,天池老怪與座下十侍複出武林,並且已為羅刹教所用?他倒不如說個不知道,本欲增加真實感,卻不料因此露了破綻!」 閔三姑道:「丐幫消息靈通,眼皮最雜,有可能他們……」 慕容嵐笑道:「他們如若知道這等足能震撼整個武林的大事,他們早告訴咱們了,別人不知,為何他獨曉得?」 閔三姑搖頭笑道:「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經驗,我老婆子不以為他們還會笨拙幼稚地來這一套!」 慕容嵐笑道:「那一點也不能稱之為笨拙幼稚,反之應稱之為高明,他們摸准了咱們以為他們必不敢故會重施,再來那一套,所以才又來了一次,這是用兵之道!」 說話間,已近胡同口,偷眼一瞥,只見古寒月立身胡同彼端向這邊招了招手,然後拐向左不見。 慕容嵐不敢怠慢,連忙偕同幾人跟了過去。 出了這條胡同,只見古寒月那高大魁偉身影,在暮色中,利用街道拐角或可資掩蔽身形之處,一路躲躲閃閃向前跟去,再望前看,隱約可見那要飯化子背影在暮色中疾步行走,一路也頻頻回首探視。 慕容嵐笑道:「閔婆婆,看見了麼?一副做賊心虛樣子!」 閔三姑哼了一聲,道:「待會兒要是讓我老婆子逮住,有他好受的!」 慕容嵐笑道:「閔婆婆忍忍,千萬別學百里相!」 閔三姑老臉一紅,啞然失笑。 古寒月跟著那要飯化子,慕容嵐等則跟著古寒月,一路閃閃躲躲地到了一處,那竟然是到了江邊。 到了江邊那前行要飯化子又回頭望瞭望身後,然後身形一閃,一頭鑽進一座茅舍之中。 江邊上,這類茅舍不多,仔細算算,不過十幾家,那想必足靠打魚為生的漁家所居。 暮色低垂,十幾座茅舍中,卻已然點燃了燈火,燈光隔著柴扉外透,與江邊那一排排漁船上的漁火相映成趣。 江邊風大,那另外的十幾座茅舍,人家都關著窗戶掩上了門,唯獨這座茅舍雖然也是掩蓋著門兒,可是那兩扇窗戶卻向外挑開著。 隔著窗戶內望,茅舍內的情景自可一覽無遺。 茅舍中,陳設頗為簡單,只見正面牆上掛著一張漁網,西邊牆上掛著一件蓑衣,其餘不見一物。 舍中,靠西牆下,擺著一張木桌,木桌上,擺著一隻酒葫蘆,兩個碗,一包鹵菜,一名擄胳膊卷袖露胸膛的黑衣壯漢,坐在那兒一腳蹬在長板凳上吃喝正香。 那名要飯化子一進屋,立即扯下那身破衣裳,用力一甩,丟在了牆角,「呸」地一聲,口中罵道:「倒他奶奶的八輩子楣,什麼事不好幹,偏要我披上這勞什子扮要飯化子,還得逢人便哈腰裝出一副可憐相。」 說著,坐向了另一張長板凳。 那名黑衣壯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說了一句:「那不好麼?要飯化子吃十方,總比你關在這兒喝西北風好!」 那名扮要飯化子的漢子—瞪眼,道:「他奶奶的,我憋了一肚子氣,你卻坐在這兒說風涼話,要飯化子吃十方不是好麼?下次再有這差事兒,你幹去!」 那名黑衣壯漢伸手夾了塊鹵菜放在嘴裡,道:「那由不得你我,頭兒瞧不上我,我想幹人家還怕我不是材料,敗了大事兒呢,那有什麼辦法!」 那漢子一瞪眼,還想再說。 黑衣漢子已然又道:「你他奶奶的閉上鳥嘴少說兩句話吧,要讓頭兒聽見,你他媽的吃不完兜著走,准得重回娘胎一趟。」 那漢子立即悶聲不響,但旋即又說道:「頭兒到那兒了?」 黑衣壯漢道:「你問我,我問誰,頭兒到哪兒去會告訴我?我敢問?」 又是一個軟釘子,可是那漢子他忍了,道:「上人座下那十位爺們,都走了麼?」 黑衣壯漢搖搖頭,沒看他一眼,道:「不知道!」 「不知道?你在這兒幹什麼的?」那漢子問了一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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