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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八


  古寒月點了點頭:「不錯,我駝子沒學過這種歹毒掌力!」

  金子美目毗欲裂,道:「前輩可知這是誰下的毒手?」

  古寒月搖頭說道:「不知道,不過,由此可知,殺郝老二跟殺武老大的,是同一個人,這個人,一窮雙殘見過!」

  金子美轉注柳悟非,尚未發話。

  假瞎子突然冷冷說道:「大娃兒,你何不問問他,誰會這種掌力?」

  好厲害,古寒月臉色為之一變,冷喝說道:「瞎子,你……」

  「我怎麼樣?」假瞎子冷冷說道:「這不該問?你不知道?」

  古寒月默然無語。

  金子美適時說道:「前輩……。」

  古寒月截說道:「這是駝子那幼主的獨門掌力,但駝子敢以性命擔保,殺武老大跟郝老二的,絕不是駝子幼主!」

  金子美雙眉一挑,道:「那麼是誰?」

  古寒月道:「我不敢斷言!」

  東郭逸突然冷冷說道:「我敢斷言!」

  古寒月道:「酒鬼你說是誰?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你駝子幼主,慕容繼承!」

  古寒月變色說道:「酒鬼,你敢血口亂噴?」

  東郭逸道:「我可是有根據!」

  古寒月冷喝說道:「說!」

  東郭逸道:「掌力既稱獨門,放眼宇內,誰還會這種掌力?」

  古寒月咬牙說道:「除了駝子幼主,跟駝子幼主之師外,舉世該無第三人!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武林之中,只見過慕容繼承,可沒見過慕容繼承之師,折劍莊、埋劍堡這兩處地方,也只有慕容繼承到過!」

  古寒月道:「你酒鬼怎知這兩處地方,只有駝子幼主到過?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在場這幾個,可沒一個還見過旁人!」

  這話不錯!

  古寒月心中一動,立刻轉向金子美:「大娃兒,昨夜是誰守靈?」

  金子美道:「晚輩四師弟與五師弟!」

  古寒月又望向兩個年輕漢子,道:「你二人可曾有片刻離開過?」

  兩年輕漢子道:「投有!」

  這可麻煩了,難不成那人能殺人於無形?

  這,除了聖心神僧外,沒一個能辦得到。

  古寒月長眉一皺,又向金子美道:「大娃兒,打昨夜至今,郝老二身邊可曾離過人?」

  金子美想了一想,道:「沒有,只有昨夜古前輩離去後,晚輩曾離開過小樓一會兒,不過,那只是一會兒……」

  古寒月巨目一亮,道:「下手殺個人,該夠了……」

  轉望東郭逸,冷然接道:「酒鬼,聽見了麼?」

  東郭逸冷冷說道:「聽得清楚,工夫足夠,可是你看見有人進入小樓麼?」

  古寒月道:「駝子沒看見,你准知不會有人乘隙進入小樓?」

  東郭逸道:「我不知道,誰也不敢斷言,你駝子難道就准知道,在那一會兒工夫中,會有人乘隙潛進小樓不成?」

  古寒月毅然點頭:「除了這,別的沒機會下手!」

  東郭逸道:「怎麼說,這也只是推測!」

  古寒月道:「酒鬼你是向我要證據?」

  東郭逸道:「當然!我有證據證明他慕容繼承殺人,你也應該找出證據,為他慕容繼承脫嫌,要不然……」

  古寒月長眉一挑,道:「要不然怎麼樣?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要不然就是他慕容繼承殺人!」

  古寒月默然不語,良久才道:「我現在拿不出證據!」

  東郭逸道:「那你現在就不能勉強我們幾個說人不是慕容繼承殺的!」

  這話不錯,古寒月他明知不是慕容繼承下的毒手,可是苦無證據,他沒辦法不讓人家這麼想。

  何況,兩件慘事,唯一的證據都對慕容繼承極為不利。

  古寒月沉默了一下,道:「酒鬼,駝子幼主是剛才跟駝子一起來的,在場的不只是駝子主僕兩個,大娃兒兄弟都看得清楚!」

  不錯,剛才沒人見慕容繼承下手。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駝子,你不是說昨夜那段工夫夠麼?」

  古寒月道:「但駝子幼主昨夜沒來埋劍堡!」

  東郭逸道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古寒月道:「那段工夫是在昨夜駝子離去之後。而駝子到達八方客棧時,駝子幼主正好好坐在八方客棧房中,假如是他,他該落在駝子之後!」

  這分析,是理!東郭逸冷冷說道:「誰知道?」

  古寒月道:「我知道!」

  東郭逸道:「你知道不算數!」

  古寒月道:「誰知道才算數?」

  東郭逸道:「我們幾個知道才算數!」

  古寒月冷哼說道:「不明是非,不分黑白,你們知道了又如何?」

  東郭逸臉色一變,道:「駝子,我要使你在『理』字下低頭……」

  冷冷一笑,轉注金子美,道:「子美,那慕容繼承是否曾走近棺木五丈?」

  金人美點頭說道:「慕容繼承曾在家師靈前一拜!」

  東郭逸目中寒芒一閃,道:「他設有對郝老二的詐死起疑?」

  金子美道:「曾起疑,但終於瞞過了他!」

  東郭逸倏地仰天悲笑:「駝子,這怎麼說?」

  古寒月道:「什麼怎麼說?」

  東郭逸道:「就因為他動了疑,所以他藉那—拜之勢下了毒手!」

  古寒月勃然變色,道:「酒鬼,你十足的血口噴人!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想必你又有辯解?」

  古寒月道:「不是辯,是事實,當時我曾暗以兩儀神罡相試!」

  東郭逸道:「結果如何?」

  古寒月道:「慚愧得很,我多慮了!」

  東郭逸冷笑說道:「你曾以兩儀神罡相試,誰知道?」

  古寒月道:「沒人知道,我自己知道!」

  東郭逸道:「我說過,你知道的不算數!」

  敢情說了半天,根本沒人相信。

  古寒月長眉一挑,道:「那麼,我的話全是白說了?」

  東郭逸道:「差不多!」

  古寒月有了三分火氣,道:「你們幾個是認定了?」

  東郭逸道:「別人怎麼想我不管,我是認定了!」

  古寒月巨目暴閃寒芒,道:「酒鬼,你一向遇事冷靜,心智、眼光,也都比化子、瞎子、聾子三個為高,你明明知道殺武老大、郝老二的不是古寒月幼主,彼此多年知交,交稱莫逆,卻為什麼不幫個忙澄清,反而睹白謂黑,火上澆油,難不成你真不要朋友了?」

  東郭逸臉色一變,冷笑說道:「這倒好,你駝子竟替你那幼主反咬起我來了,不錯,你說的,我承認,無奈,事實俱在,證據確鑿,我幫不上忙,而且,武老大、郝老二跟我也是多年的朋友,他兩個死得冤屈,死得悲慘,我不能幫你的忙,什麼叫睹黑謂白?我這是就事實論事。什麼叫火上澆油?為朋友說話,人人都該如此,至於你這個朋友,要不要兩可,為免步武老大、郝老二後塵,這種朋友,還是少要為妙!」

  這番話厲害,乍聽很夠義氣,其實,義氣過了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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