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紅 > 鐵血冰心 | 上頁 下頁 |
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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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,又是一句! 東郭逸咬了咬牙,道:「駝子,你該早說!」 古寒月道:「早說什麼?」 東郭逸道:「你用了獨門金剛杵!」 古寒月搖頭淡笑:「哪能早說!」 東郭逸道:「怎麼?」 古寒月答得氣人:「早說你就丟不了人,現不了眼,以後還會逞能!」 東郭逸勃然大怒,但卻莫可奈何,道:「駝子,我看你的!」 古寒月挑了挑眉,道:「怎麼,現在找我了?」 東郭逸沒說話,他不敢說,再說一句,只怕換來更損的。 古寒月淡然一笑,道:「你給我睜大了眼,看清楚了!」舉步走了過去。 東郭逸冷哼一聲,讓向一旁。 金剛杵是鐵面神駝的獨門手法,要解此金剛杵手法,在他古寒月手下,那當然是易如反掌吸灰,毫不費事。 豈料—— 古寒月一指點下,郝百通依然如故,仍是那麼直挺挺的躺在那兒,別說設應指而起,就是動也未動一下! 古寒月一怔。 適時,東郭逸開了口,冷哼說道:「怎麼,駝子,不靈了?看來,丟人的只怕不只我……」 古寒月巨目暴閃寒芒,陡揚冷哼,二次抬手,又一指點下。 無奈,獨臂劍客仍然沒動。 金子美師兄弟方自一驚。 窮神柳悟非忽地大喝:「駝子,郝老二他……」 古寒月臉色一變,伸手搭上郝百通腕脈。 只一搭,立刻神情狂震,臉色大變,鬚髮懼張,渾身顫抖,一絲寒意打心底湧起,呆住了! 一窮雙殘入目他那失常神態,情知不妙! 柳悟非虎撲過來,一把攫上古寒月肩頭,沉聲說道:「駝子,怎麼回事,說?」 古寒月沒動,也沒答話,整個人,像麻木了一般。 柳梧非身形一顫,厲聲說道:「駝子,莫非……」 古寒月突然開了口,話聲,顫抖得厲害,而且無力:「郝老二死了!」 柳梧非五指一緊,直如鋼鉤,駭然失聲:「什麼,駝子,你……」 古寒月唇邊浮現一絲苦笑:「連我也不知道……」 「放屁!」柳悟非陡揚厲喝,掌心猛吐,把古寒月高大身形震退數步,然後,他左掌疾探,握住了郝百通腕脈。 立時,他渾身暴顫,鬚髮倒豎,目光呆呆,張了幾次嘴,兩串老淚奪眶而出,撲簌簌落下。 金子美師兄弟魂飛魄散,心膽皆裂,駭然失聲:「柳前輩,家師……」 柳悟非帶著老淚,顫聲說道:「你師父這回真的撒手西歸了……」 金子美師兄弟立刻楞住,尤其金子美,他身形一搖,往後便倒。 雙殘眼明手快,四掌疾探,把他扶住。 突聽東郭逸仰面一陣悲淒長笑:「老朋友才走了一個,如今又跟去一個,沒出幾天,英雄一世的武林八劍就少了兩個,死得那麼冤,那麼屈,好不悲痛煞人!」 聲淚俱下,猛可裡,倒身撫棺痛哭。 知友可貴,真情感人,血性英豪有幾人? 古寒月老臉抽搐,熱淚縱橫,緩緩低下頭去。 金子美突然掙脫雙殘攙扶,玉面一片煞白,顫聲說道:「古前輩,你老與家師當年知友,交稱刎頸,晚輩不敢胡做他想,但晚輩要請教,這是怎麼回事?」 一句話問得古寒月身形再顫,啞口無言。 假瞎子忽地冷哼一聲說道:「大娃兒太傻,這還用問?」 古寒月猛然抬頭,巨目暴睜,厲芒駭人,「瞎子,你怎麼說?」 假瞎子冷冷笑道:「我瞎子還想聽聽你怎麼說呢!」 古寒月威態一斂,顫聲說道:「瞎子,你該知道,我從沒失過手!」 假瞎子冷冷說道:「我知道,可是郝老二死了!」 古寒月道:「你認為是我失了手?」 假瞎子道:「像你這樣的功力,失手該不可能……」 這是良心話! 頓了一下,接道:「不過,你總得給我們幾個,一個說法!」 這話不錯,主意是他出的,下手封穴的也是他,他確該向大夥兒有個交待,這是推脫不了的事。 但,古寒月他能說什麼?將口數張,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。 驀地裡,他腦際靈光一閃,閃身撲向棺木。 柳悟非一驚,厲喝說道:「駝子,你要幹什麼?」探掌便抓古寒月右臂。 古寒月長眉一挑,一聲輕喝:「化子,閃開!」 右腕一沉微抖,柳悟非被震得退出去好幾步。 適時,東郭逸翻身而起,單掌一抖,疾拍古寒月前胸:「駝子,你想毀屍,我跟你拼了……」 古寒月淡喝說道:「你更糊塗得該死!」右掌一撩,反掃東郭逸右臂。 按說,憑古寒月現在一身功力,震開東郭逸該像震開柳悟非一樣地輕描淡寫,容易已極。 誰知,兩腕相接,兩個人身形都是一晃,東郭逸竟沒被震退。 古寒月一怔收手:「酒鬼,你何時練得……」 話還沒完,東郭逸神色一變,已然跑出數步。 到底不行,還是被震退了! 古寒月巨目異采一閃,沒再多說,跨步向前,逼近棺木,五指伸處,扯開郝百通衣衫前襟。 刹時間,他又呆住了,而且悲憤填膺,殺機直冒。 獨臂劍客郝百通,那前胸心口之上,一隻淡烏掌痕,赫然在目,這掌痕,跟巨靈劍客武維揚所受的一般無二。 總算明白了! 但,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? 柳悟非也看得清楚,震聲大喝:「駝子,這怎麼說?」 古寒月沒理他,轉注金子美,道:「大娃兒,你過來瞧瞧!」 金子美率同四個師弟閃身上前,只一眼,立刻變色驚問,道:「古前輩,家師是死在這掌力之下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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