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東方英 > 福神小霹靂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 |
|
訝異中,不由暗忖:「老人已經坐寂,發話的必是另有其人,何以聞聲又不見人?」 忖想中,那個聲音又再重複的問了一句。 翁如松不敢多想,忙即答道:「是的,弟子翁如松專誠前來拜竭前輩。」 「如何見得是『專誠』?」 「自大巴山,間關數千里,前來此地,除拜竭前輩外,別無目的。」 「此話不假?」 「弟子從不說謊。」 「好!」 「好」字聲中,一陣骨節輕輕作響坐僵的老人,有了輕微的鼻息,慢慢的,枯槁的面容上,也漸見紅潤,終於又睜開眼來。 老人的目光,有如兩道冷電,翁如松不由心中一驚,暗道:「好深厚的內功,只有師父差堪比擬。」 對於老人不由又增加幾分敬重。 老人冷電也似的目光,註定翁如松面上,又著重問道:「你不是騙我?」 「弟子從未說過一句謊話。」 「那就好!」 微頓又再補充說道:「老夫與人有約,在此古洞敬守枯禪,以至寂滅。非有有緣人,自動專誠闖關,此約不解,否則將要遭受惡報,你可不能壞我信守。」 「弟子與前輩無冤無仇,何以相欺,不過……」 「不過什麼?」 「弟子雖系專誠,卻是有求而來。」 「這與約言無關,有什麼事?你說吧!我答應你三件事,作為酬勞。」 「前輩可是璿璣客?」 翁如松忽然慎重起來,他想到這個老人是不是璿璣客還不知道,如果不是,還得另找,此行目的,便不和他說出,是以有此一問。 「不相干的事,不要多問。」 「不!這個問題極為重要,如果前輩不是璿璣客,我就另無所求了。」 「那麼這個問題,便算我答應你的三件事中的一個。」 「好!」 翁如松找尋璿璣客,所求的只有一件事,老人竟然慷慨的自動答應他三件事,就是浪費了一件,還不至於誤事,所以他答得非常乾脆。 「這個璿璣洞,我已住了六十年,應可算作洞的主人,至於外人怎麼稱呼我,我也不知道。」 老人答得模棱兩可,使翁如松非常作難,此行目的,不知應不應該說出,一時難作決定。 「還有什麼事?」 老人再又催問。 「佛令玉玦,如在輩前處,請即璧還。」 事情萬無如此巧合,翁如松想了一想,終於把此行目的說出。 老人聞問,面容忽變獰厲,但瞬即復原。 老人面容雖然轉變得很快,翁如松即已看得十分清楚,他還以為這兩件東西,確在老人處,而不肯交還。 他又那裡知道,他今天已經闖了一件大禍! 這個老人不但不是璿璣客,而且還是一個武林煞星,他無意間把這個老魔頭束縛解除,無異給武林帶一場禍害,使本已擾攘不寧的江湖,從此更加多難,這又豈是他初料所及! 這個老魔頭究竟是誰?容後再作交代。 老人恢復初時面容,木無表情的道:「這兩件東西,不在這裡。」 「真不在這裡?」 「你從不說謊,老夫又豈是輕諾寡信之人?」 「前輩可知其下落?」 「枯坐多年,外間事已隔閡很久,無從作答,還有一件,快說!」 「弟子別無所求了。」 「再想想!譬如高深武功……」 「弟子略知防身之道,確已別無所求。」 「老夫有事,即須離去,最後一件暫先記住,以後想起,那裡遇上那裡算。」 說罷,已從石床上走了下來,本欲離去,像是忽又想到什麼,又道:「待我送你上去。」 翁如松在老人開口說話時,已離開拜墊,這時又走了上去。 或許是他心神不安,也沒看清老人作了什麼手腳,拜墊已然冉冉上升,瞬即回到原先那間石室。 這時,香爐內的線香已經盡,只余淡淡清香,彌漫空際,隱約可聞。 他呆立在石室之中,暗想此行使命未達,懊喪至極。 從老人面容變色這一點,他懷疑老人所言不實,私下決定想暗中一探。 兩雙如炬精眸.不停的在石室中打轉,查看機關樞紐在那裡。 如果他回到石室,立即從原路退出,還不致遇到阻攔。 這一耽擱,即使自己立陷險境,再想從容出洞,已不能夠,可惜這個缺乏江湖經驗武林奇葩,尚還懵然無知呢! 他觀察多時,並沒有發現暗紐或其他可疑之處。 走近香案,這才看出香爐台俱石質,與香案一體,宛如由一塊巨石雕刻而成。 略一試探,休想移動分毫,不同觸發拗性,心想:「就是綱鐵鑄成的,我也非把你拿起不可!」 於是暗運神功,勁聚右掌,握住右面燭臺,用力上拔。 這一掌之力,少說也有千斤,燭臺不過碗口粗細,就是與香案渾然一體,也應該拔起才對。 可是事實卻偏偏不然,燭臺依然未動分毫。 這一來,頓使他驀然憬悟,古怪可能就在這對燭臺或香爐之上,否則,憑他這一拔之力,不會連個燭臺都拿不起來。 無垢神僧雖然學究天人,可是對於機關裝置,卻是個門外漢。 雖然這樣,但因行久江湖年久,耳聞目見,卻也知道不少。 兩個愛徒均未成年,他深恐他們吃虧,除將所學傾囊相授之外,就連這一門所知未精的知識,也說給他們聽了。 翁如松一經發覺古怪所在,便冷靜下來,回溯師父往日傳授,也暗罵自己糊塗。 這種機關裝置,豈是憑蠻力所能開啟的? 他又試著左旋、右旋,前推後移,香爐燭臺仍然穩如泰山,一動不動。 有心退出古洞,數千里迢迢跑來,就這樣毫無所得就走了,於心實是不甘。 正當他進退兩難,焦灼不安之際,怪事忽然發生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