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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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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芸即是一個誠實不欺的人,又把他引到地頭,自無不辭而別之理。 既非離去,人又不見,顯然已有了意外。 以賈芸的武功,竟然未經搏鬥就已經被制,那麼這個人的武功,豈非到了神化境界?賈芸處境,豈不危險堪虞? 難道這個人就是璿璣客?就住在這個洞裡? 不管怎麼樣,且行進去再說。 洞徑甚是曲折,愈往裡走,光線愈暗。 他運足神功,始能約略辨識路徑。 進約百丈,至一巨大石室。 石室空無一物,迎而一分為五,顯出五個門戶,俱皆洞開。 他近前一一探視,蛛綱宛然,似久無人進出,不像生人在裡面潛隱。 「這不是怪事嗎?難道賈芸真的已經離去了?」 他又惶惑了! 「不可能!不可能!」 他口中叨念著,拂開蛛綱,逕直走進中洞。 洞徑既黑且長,按理應該潮濕才對,可是事實卻極端奇怪,竟然乾燥得出奇,一點潮濕氣味都沒有。 他闖過一個石室,又是一個石室。 他方位不變,逕走中洞。 他已記不清走過幾間石室,五個?還是六個? 沒有遇見一個活人,也沒有看到一隻蛇蟲毒物。 不!沒有惡臭,何來毒物。 他並不因此而放鬆戒備。 最後一間石室比此前見的都小,方圓只有兩丈大小。 何以稱為最後? 那是因為路徑到此而止。 是不是真的再前進無路? 那就要待事實證明了。 這間石室已經有了陣設,不過陣設得卻極簡單。 簡單得只有一個香案,一個拜墊。 香案上擺著一個香爐,一對燭臺。 香爐內,赫然正然著五根線香,已燒殘過半,縷縷青煙,正自嫋嫋上升,繚繞空際。 如果不經人點燃。香是不會無故自燃的,更不會自動的跑到香爐裡面去。 誰點燃的? 人在那裡? 洞口何以又蛛網宛然? 他不從洞口進出? 吃什麼? 一連串的問題,困擾著翁如松。 唯一使他能夠確定的,就是這個洞裡仍然有著活人。 我必須找到他。 但是,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呢? 於是,他想到璿璣客,也想到賈芸。 難道賈芸是璿璣客的弟子?有意接引我來到此處? 若果如此,我該虔誠一拜。 他走到拜墊之前,跪了下去,口裡虔誠的祝福說道:「弟子翁如松,敬祝璿璣客老前輩,福體康泰,並懇賜一瞻慈範。」 說也令人難以置信。 就在他跪拜祝福同時,一陣軋軋聲響,接著便覺拜墊向下沉落。 他挺直的跪在拜墊之上,不稍移動,雙目微閉,聽其自然。 拜墊的突然下降,他並不覺得意外。 在他的意識中,這個古洞早已蘊滿神秘。 洞可自然生成,而陣法則非經過人工佈置不可,既有陣法,則機關消息的設置,自然就不足為奇了。 再進一步說,他認為他的虔誠祝福,已得到洞主默許,拜墊下降,乃是引他相見的必然步驟,所以他依然挺直的跪著,以表示他對洞主的誠敬。 下降的拜墊,已然停止。 啟目打量,又到了另一間石室,大小約與上面相仿。 在他的面前一張石床,石床上盤膝坐著一個老人,形容枯槁,瘦得只剩下一層皮。 他以為這個老人便是洞主璿璣客了,立刻肅容拜道:「弟子翁如松,參見璿璣客老前輩。」 老人沒有回答。 他又說了一遍。 還是沒有反應。 抬頭仔細注視。 老人已無鼻息,雙手交叉,環抱胸前,指甲特長,已自背後繞向胸前,將自己緊緊束住,衣服已殘破不堪。 看樣子,似已坐寂。 「何以把我引來,拜見一個死人?」 他這才感到奇怪。 「既有香火,必有生人。」 這麼一想,他覺得還是應該找找的好。 正當他想要起立的時候,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鼓。 「孩子,你可是專誠前來見我?」 翁如松目注老人。 老人動都未動。 回頭四顧。 石室內再無他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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