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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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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楊門主,周兄說的極是實情,咱們四個人,有時為了某一件事,爭得面紅耳赤,也是常有之事,所以要請楊門主多多原諒。」 「但據在下看,周舵主似乎對貴幫裘幫主和一千兄弟解毒之事,並不很熱心。」 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 「那麼周舵主是不是很熱心呢?」 「姓楊的,我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 「楊某覺得貴幫裘幫主和貴幫一干兄弟中毒之事,感到心有所疑。」 「你懷疑什麼?」 「但這個疑問,現在總算有了答案。」 「你有了答案,就應當眾說出來。」 「貴幫裘幫主等人身中奇毒,是貴幫有了內奸。」 「楊門主大概認為周某持反對意見,所以楊門主懷疑到周某頭上來了吧。」 「周舵主不必自找煩惱,楊某並未指說閣下。」 「楊門主雖未明說周某;但明明指的是周某了。」 「你大概不姓周吧?」 「姓楊的,你待怎的?」 「你可是急了?」 李舵主,王舵主眼看楊文華先出手拿人,臉上也不禁有了不快之色,你雖是折花門主,也不應該上門欺人,這裡究竟是船幫的總柁! 「楊門主有話好說,快請放手!」 顯然他也感到楊文華不該先出手扣周舵主的手腕。 周舵主左手一掌擊在楊文華胸口,一條左臂不覺慢慢垂了下去,口中大叫道:「姓楊的,你縱然武功高強,但這般上門欺人,船幫雖小,也未必屈服,你把周某殺了,自有船幫的人找你算帳,船幫的人不是你對手,還有江湖同道的公論,你壓制不了船幫的。」 他這幾句話,不覺聽得李舵主,王舵主心頭激起同仇心理。 李舵主喝道:「楊門主你放不放手?」 王舵主也喝道:「楊門主到船幫來逞強,那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了。」 「向兄,李舵主,王舵主,你們過去看看,他還是貴幫的周舵主麼?」 原來他右手扣住周舵主脈門之時,運功一震,已經封住了他幾處穴道。 向雄聽出楊文華的口氣來了,急忙說道:「李兄,王兄,楊門主說的,必有所據,咱們且仔細看看再說。」 「楊門主怎麼不讓我說話呢?」 「在下若是不卸下他的下顎來,此刻只怕他早已服毒自絕了。」 「他為什麼要服毒自絕?」 「楊門主認為他不是周舵主,不知是哪裡不對了?兄弟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呢?」向雄問。 「千面教匪徒,昔年以精製面具,善於以偽亂真,若是讓大家輕易看出來了,那還是千面教?向兄怎麼不看他手背,手腕上的顏色,和他臉色膚色是否相同?就知道了。」 向雄再仔細一看,果然沒錯,周舵主臉上膚色較白,(他是個圓臉胖子)手背膚色較粗老,這就抬目問道:「楊門認認為他戴了面具麼?」 「錯不了,不信,在下把它撕下來給三位瞧瞧。」 隨著話聲,走上一步,「嘶」的一聲,撕開了周舵主胸前衣襟,伸出三個指頭,在他頸部一按一搓,就迅速地從貼肉處揭起一層薄如蟬翼的皮膚,再用雙手緩慢從頸部往上揭去。 現在,向雄和李,王三人,都相信楊文華說得不假,六道眼光一眨不眨地瞧著周舵主的面部。 周舵主受制於穴,無力反抗,但他空自急怒攻心,雙目瞪得幾乎要冒出火來。 陸少遊小心翼翼地揭下了人皮面具,周舵主當然已經不是周舵主了! 這人雖然也是一張圓臉;但周舵主不過四旬上下,此人差不多已是五旬以上。 向雄憤然道:「果然是千面教匪徒偽裝的,楊門主說的極是,咱們幫主和一幫兄弟都是這廝下的毒了!」 「若非楊門主洞悉入微,咱們船幫只怕要覆在此人手中了。」 「楊門主,方才兄弟有冒犯之處,還望楊門主恕罪。」 「二位舵主好說,這是在下和陸大哥和千面教徒有過幾次交手的經驗,方才因他故意在他下翻臉之時,使在下深感奇怪,仔細察看了他幾眼,才發現的。」 「不錯,兄弟想起來了,前天這姓何的道姑登門求見,說出能解幫主身中之毒,也是周舵主力主為了要救幫主,和幫中弟兄,只好不顧江湖道義,把丐幫萬幫主等三位引來。」 「萬幫主就在貴幫麼?」 「說為慚愧,萬幫主和敝幫裘幫主昔年還是八拜之交,咱們昨晚只是把他們引來,在茶水之中下了蒙汗藥,差幸並無得罪之處,現在正安置在客房之中……」 「王兄,你去把萬幫主三位請到這裡來吧!」 王舵主答應一聲,轉身自去。,向雄道:「楊門主是否可以解開他穴道,咱們問問他的話?」 「自然可以。」 口中說著,舉手在那胖老者後頭輕輕拍了一掌,只聽他「咯」了一聲,從嘴中吐出一枚牙齒。 「他這顆假牙之中,藏有毒藥,向兄先收好了。」 說完,右手輕輕一拂,就解開了胖老者被制住的穴道。 向雄看得心中暗暗佩服不已,忖道:「這楊門主看來年事極輕,但一身武功,果然高不可測,方才大家只看到他扣住周舵主的脈腕,也沒見他舉手出指,就制住周舵主穴道,此時也沒見他用手揉拍,只是舉手輕輕一拂,就解開了穴道,這種制穴手法,江湖上莫說沒有見過,就是聽也從未聽人說過!」 「向雄,你們莫想從我身上問出話來。」 舉手一掌,朝自己頭頂拍去。 楊文華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,並未攔阻。 向雄雖然就讓在他身側,要待出手制止,已是不及。 只聽「啪」的一聲,他手掌拍在頂門上,卻是將沒有擊碎頭顱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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