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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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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天仁道:「你是這裏大總管,那麼你們莊主是誰?」 任貴道:「且慢,在下可以先問朋友兩句話嗎?」 丁天仁冷聲道:「是我在問你,還是你在問我?」 任貴道:「在下落在朋友手裏,自然是朋友在問我了,但朋友要在下和你合作,有問必答,那就要朋友先回答我兩個問題,在下認為值得,才會答你所問。」 丁天仁道:「好吧,你說說看,是那兩個問題?」 任貴道:「第一,在下回答了朋友的話,朋友是否會放了在下?」 丁天仁道:「第二呢?」 任貴看了綠衣女子一眼,說道:「她只是一個下人,希望朋友先放了她。」 丁天仁心中暗道:「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這女子身份相當特殊,一個下人,他何用在此時提出先行釋放她的話來?」 一面點頭道:「我問完就走,自然不會難為你們,但你若有半句虛言,那就莫怪我出手無情。」 「一言為定。」任貴爽快的道:「朋友問吧,只是在下如果不知道的,那就真的不知了。」 丁天仁道:「我方才已經問過,你們莊主是誰?」 任貴苦笑道:「朋友第一句在下就答不上來了,這裏莊主是誰,在下真的不知道。」 丁天仁哼道:「你身為大總管,連莊主是誰都會不知道,這話有誰能信?」 任貴苦笑遣:「說出來確實沒有人會相信,但這是事實,在下擔任這裏總管,不過三個月時間,從來沒見過莊主一面,也沒有人跟在下提起過莊主二字,朋友不信,在下也沒話可說。」 丁天仁問道:「你也沒去找過莊主?」 任貴道:「在下並沒什麼事要去找莊主的,真要有事,莊主會在左首那間房中的桌上留下字條,但那間房只是一間空屋,從沒住人,就是全莊五進數十間房舍,在下也都去看過,並沒莊主住的地方,可見莊主並沒住在這裏。」 丁天仁道:「那麼莊上有些什麼人呢?」 任貴道:「莊上除了在下,還有三個管事,一個叫田進財,是管帳的,一個叫何祥生,是管莊丁的,一個叫李長發,是接待賓客的,此外就是些僕傭了。」 丁天仁道:「川西有許多武林同道,無故失蹤,都是西莊所劫持的,可有此事?」 任貴道:「沒有,真的沒有,如果有這種事,在下不會一點都不知道,咱們莊上只有一個總管,三個管事,就是有通天本領,也是辦不到的事,朋友如果是查究這件事來的,西莊雖有數十間房屋,在下可以領你朋友一間間的去看。」 丁天仁看他說話的神情,似乎不像有假,心中不禁有些動搖起來,問道:「任總管到這裏來,不過三個月時間,那麼三個月之前,在那裏高就。」 任貴道:「在下從前是在樂山山莊擎天手金老爺子莊上擔任總管的。」 丁天仁問道:「怎麼會到這裏來的?」 任貴道:「在下跟隨金老爺子,快二十年了,在四川地方上,不論官府或是黑白兩道,差不多都有個認識,這裏莊主是做大買賣的,有些地方,就要打通關節,所以就屬意在下,在下年過半百,總不能當一輩子總管,當然希望有優厚待遇,積些錢,作為防老之用,就這樣到這裏來的。」 丁天仁眼看要問的全問完了,卻問不出一點所以然來。 這就點頭道:「好,我相信你,現在我還要問問這丫頭,你給我老實些,不論我問什麼,她說什麼,你都不許開口,否則我就殺了你。」 任貴忙道:「在下不說,不會插口的。」 丁天仁倏地回過身去,左手朝綠衣女子身上一拂,右手摺扇同時輕輕敲落,他左手一拂是解開她先前受制的穴道,右手摺扇卻是重新點了她兩處穴道。 這樣她可開口說話,但身子依然動彈不得。 這綠衣女子自然是宓無忌喬裝的了,她穴道一鬆,忍不住睜開眼來,但她只是惡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,很快又閉上眼睛。 丁天仁並不理會,徐徐說道:「姑娘一身武功相當高明,我不相信你只是一個下人身份,你們任大總管都已說出來了,現在該由你說了。」 就在此時,宓無忌耳邊響起任貴的聲音,說道:「我沒有說什麼,你別上他的當。」 任貴可不知道眼前的綠衣女子是宓無忌喬裝的,他正好趁丁天仁轉身朝她問話之際,嘴皮微動,以「傳音入密」說話。 綠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,沒有作聲,但卻以「傳音入密」把任貴說的話,告訴了丁天仁。 丁天仁又道:「我說的話,姑娘一定聽到了,我要問的話,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不說的,我只是因你是個女子,不想出手無情而已,姑娘還是說出來的好。」 綠衣女子依然閉著眼睛沒有開口。 任貴又把剛才逼問的話,以「傳音入密」一一告訴了她。 宓無忌也把任貴說的話,再以「傳音入密」告訴了丁天仁。 丁天仁望著她等了一會,微微攢了下眉道:「在下好言相勸,姑娘何苦如此倔強?」 綠衣女子還是沒有作聲。 丁天仁右手摺扇輕輕在左手掌敲了一下,說道:「我耐心有限,姑娘到最後還是要說的,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?好,我從一數到十,你如果再不答話,說不得只好得罪了。」 宓無忌和丁天仁說好了的,她自然不會開口,這樣丁天仁才可以向綠衣女子下手。 丁天仁從一數到十,等了一會,眼看綠衣女子還是一言不發,不覺冷笑一聲道:「我倒要看你能倔強到什麼時候?」 口中說著,右手摺扇在綠衣女子身前虛點了幾點,他摺扇還未收回,綠衣女子口中已經發出一聲悶哼,一個嬌軀也隨著機伶一顫,但還是沒有說話。 這回丁天仁點的可是「五陰絕脈」,不過眨眼工夫,綠衣女子身軀由顫抖而痙攣,不僅花容失色,臉上黃豆大的汗水,滾滾而下,一口銀牙也咬得格格作響。 任貴看得心驚肉跳,臉色大變,忍不住央求道:「朋……朋友,她……已經支持不住了!」 丁天仁冷笑道:「只要她答應從實招供,我立時可以解開她的穴道。」話聲甫落,綠衣女子突然大叫一聲,往地上倒去。 任貴急叫道:「朋友快解開她的穴道,這樣會要了她的命!」 丁天仁道:「你急什麼,她死不了的,我已經問了她多次,她不肯吐露隻字,就讓她受些活罪,落個終生殘廢,也是罪有應得。」 這句「落個終生殘廢」,聽得任貴心頭更是震驚,忙道:「朋友快解開她的穴道,你問在下也是一樣。」 丁天仁橫了他一眼,冷冷的道:「任大總管真是憐香惜玉,她是什麼人?」 任貴俯首道:「不瞞朋友說,她叫青雯,是莊主賜給我的丫環,她若有不測,我……就無法向莊主交代了。」 丁天仁微哂道:「她原來還是你的情婦。」 「不,不……」任貴道:「她只是在生活上伺候我,我……我那敢有非份之想?」 宓無忌以「傳音入密」說道:「三弟夠了。」 丁天仁道:「好,我解開她穴道。」 摺扇倏舉,一下點了任貴三處穴道。 宓無忌從地上一躍而起,丁天仁道:「二哥,怎麼不問下去呢?」 宓無忌道:「此人老奸巨猾,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,我們已從他口中,知道這個叫青雯的丫頭,既是莊主派來的,知道的自然比他多了,所以還是問她的好。」 丁天仁道:「你要怎麼問法?」 宓無忌朝他嫣然一笑,附著他耳朵低低說了幾句,就轉身往裏首一間走去。 丁天仁在她進去之後,迅速和任貴對換了衣衫,又從臉上揭下面具。 宓無忌也在裏首一間,換回了自己的衣衫,一手提著青雯(綠衣女子)走出,丁天仁立即提起任貴送到裏間,回身走出,把面具和摺扇交給宓無忌,然後在太師椅上坐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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