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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一


  這綠衣女子年約二十三四,長得眉目如畫,甚是俏麗,但也十分機警,跨進房門,看到任總管一手拿著水煙袋連看也沒看她一眼,便已感覺到不對,不覺神色微變,正待退出!

  宓無忌早已從旁閃出,一下搶到她身後,冷冷的道:「進去!」

  綠衣女子急忙朝前跨出兩步,倏地回過身去,這一轉身,看到房門左首還有一個人,不覺望著宓無忌,吃驚的道:「你……們是什麼人?我只是一個下人,給總管送宵夜來的。」

  宓無忌道:「放心,我們不會難為你的。」振腕一指點過去。綠衣女子身形一偏,讓過指風,一面說道:「你們把總管怎麼了?」

  宓無忌看她居然避開自己一指,心中暗道:看不出這丫頭身手居然不弱!右手又是一指點了過去,口中哼道:「你給我倒下去。」

  綠衣女子身子再次一偏,放下食盒,冷笑道:「憑你剛才這兩指,我真不敢相信任總管怎麼會被你制住的?」

  口中說著,雙手乍發,揚起一片錯落指影,朝宓無忌搶攻過來。

  她因總管房中發現了兩個敵人,是以急欲奪門而出,出手居然十分勁急!

  宓無忌心中不禁有氣,暗暗哼道:「我不把你拿下,就不姓宓了。」

  就在此時,耳邊響起了丁天仁的聲音以「傳音入密」說道:「二哥,這丫頭並不簡單,最好和她多打上幾招,也許可以看出她拳腳路數來。」

  宓無忌心頭暗道:是啊,這一點我倒沒有想到。心念轉動,雙掌開闔,迎著對方攻出。

  兩人這一動上手,一個是情急拼命,只希望逼開對方,奪門而出,一個是有意和她纏鬥,想看看對方路數。

  因此四隻纖手,忽拳,忽掌,忽指,忽時,忽攻,忽拒,忽拂,忽拍,忽踢,忽掃,忽閃,忽旋,兩條人影,你進我退,宛如穿花蝴蝶,越打越快,幾乎敵我難分!

  宓無忌先前是聽了丁天仁的話,要看看綠衣女子的拳腳路數,才和她纏鬥的,那知打出十幾個回合,才知自己輕估了她,對方一身武功,竟然和自己並無多讓。

  有了這一發現,自然收起輕敵之念,指掌交擊,加緊施為。

  這一來,對丁天仁倒是收穫非淺,一來可以藉機看清宓無忌的拳掌路數,二來也可以看到綠衣女子的武功來歷,自然要用心觀看,心無旁騖!

  突聽耳邊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:「小兄弟,該你出手了,此女真正身份,極可能還在任貴之上,不可讓她走脫。必要時只好讓她服一顆迷信丹了。」

  這是石破衣的聲音!

  丁天仁眼看宓無忌和綠衣女子已打出三十多招,兀是難分勝負,這就身形一晃,朝兩人中間閃入,口中叫道:「二哥可以住手了。」

  左手連彈,點了綠衣女子三處穴道。

  宓無忌正在欲罷不能,聞言後退了一步,不信的道:「三弟,你制住她了?」

  丁天仁微微一笑道:「二哥是正面對敵,吸引她的注意,小弟是乘隙出手,攻其不備,才能一舉得手了。」

  宓無忌迅速掩上房門,氣憤的道:「你說的不錯,我看這丫頭絕不是一般下人。」

  丁天仁含笑道:「任貴雖是這裏的大總管,但究非他們自己人,此女名義上只是一名丫頭,實際極可能是他們上面派來監視他的。」

  宓無忌聽得暗暗點頭,目視丁天仁問道:「那麼我們該怎麼辦?」

  丁天仁望著她,沉吟道:「如果我們推想不錯,那麼此女關係重大,就算嚴刑逼供,我想她一定也不會說的,既不能殺,又不能放,實在棘手得很。」

  宓無忌道:「就是咯,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才行。」

  丁天仁一直盯著她沒有說話。

  宓無忌臉上一紅,嗔道:「你老是看著我作甚,怎麼不說話呢?」

  丁天仁道:「我在想……不如由二哥來改扮她……」

  宓無忌道:「方才我也想過,只是我連她的情形一點也不知道。」

  丁天仁道:「只有慢慢的來,過上幾天,也就可以摸熟了。」宓無忌道:「那麼這兩個人呢?」

  丁天仁道:「先把他們放到後面去,(臥室後面還有一間貯藏室)只要找到溫護法,她身邊應該有迷信丹。」

  宓無忌道:「你不是說溫護法中毒逃走,目前那裏去找她?」

  丁天仁道:「所以我說過幾天咯,大概有幾天時間,總會有她的消息了。」

  宓無忌道:「好吧,就只好這樣了。」

  她在椅上坐下,立即取出銅盒,一手拿著小銅鏡,在自己臉上易起容來。

  丁天仁站在她身邊,一霎不霎的仔細看著她易容,心中暗道:「石老哥哥說的不錯,易容一道,雖然大同小異,但從手法看來,石老哥哥教的就比她精細多了。」

  水晶簾下看梳頭,已經是夠香豔了,但在燈下看美人易容,就更是香豔,丁天仁盯著她正看得入神!

  宓無忌輕啐道:「三弟你……」

  「啊」!丁天仁臉上一熱,忙道:「小弟……從沒見過易容,正想偷學一手呢!」

  宓無忌迅快易好容,收起盒子,一面說道:「你想學?」

  丁天仁道:「二哥肯教的話,小弟自然想學了。」

  宓無忌道:「行走江湖,學會易容術,自然有很大的用處,我教你沒問題,只是易容藥物,我不會配製,只好等我回去找義父配好了再給你。」

  丁天仁故作喜色,忙道:「多謝二哥。」

  宓無忌站起身來,一手挾起綠衣女子,往裏首一間行去。

  ▼第二十九章

  一會工夫,她已經換上綠衣女子的衣裙,從裏間走出,說道:「現在可以問話了,我就站在這裏,裝作穴道受制,然後你去解開姓任的穴道,要他從實說來。」

  丁天仁問道:「他不肯說呢?」

  「你這人!」宓無忌輕嗔道:「問話就要使點技巧,你不會動動腦筋?」

  接著以「傳音入密」說道:「只要如此如此,她如果是上面派來的人,絕不敢讓她受到傷害,就會乖乖的說了。」

  丁天仁喜道:「二哥這法子不錯!」

  宓無忌低聲道:「那就開始了。」

  丁天仁點點頭,抬手先點了任貴的四肢穴道,然後解開他原先受制的穴道,任貴身軀一震,倏地睜開眼來。

  丁天仁手中拿著宓無忌的摺扇,站在任貴面前冷冷說道:「任大總管,你如果是識時務的,就該好好和我合作。」

  任貴發現自己四肢受制,絲毫動彈不得,同時也看清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青衫中年漢子(丁天仁經宓無忌給他易容之後,又戴上了一張面具)正在向自己問話,離房門不遠,站著呆若木雞的青雯,心頭暗暗吃驚,問道:「閣下是那一方的朋友?」

  丁天仁微哂道:「現在是我在問你,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,只要回答我問你的話就好。」

  任貴眨著眼睛,問道:「朋友要問什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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